陈连长不相信地问:“你没搞错吧?这才应该是高卫东的靶纸。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梁猛在一旁吃吃地笑了:“哈哈!我说老陈呀,你要是输不起就别玩了,弄错靶纸?你怎么不说在全军比赛时,别人弄错了你的靶纸呢?那样,你的这个,这个兵还能得名次吗?笑话!”
陈连长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岳子雄打的是点射,高卫东打的是连击,这在靶纸上是很容易区别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高卫东也踏上来看自己的靶纸,射手对自己的的射击是有感觉的,一看靶纸,就知道哪是自己的,再一数环数,果真不如岳子雄。高卫东转头仔细地打量着岳子雄,几乎不认识他了。岳子雄还是很淡定地站在那里,似乎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无关。陈连长恨恨地走开,对梁猛说:“下面还比不比?”
“怕你吗?接着来呀!”
两位连长把自己的兵带离靶场,开到跨越练习场地前,场地上有独木桥、吊索和练习匍匐前进的铁丝网。梁猛看了看,也觉得让自己的文书练一趟这有些吃不住劲,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法收回来,他看了一眼岳子雄,见他在那里跳跃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再看看高卫东,见他眼里似乎在冒火,显然,刚才打靶输了,让他很没面子,一心要在这里找回来,梁猛心里暗暗打鼓,知道自己的文书会输得很惨。但转念一想,文书输给状元兵,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待会自己打个哈哈,也能把老陈羞死。想到这里,他走到岳子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动作要领:“别被他丢下太多就是完成任务了。”
岳子雄说:“连长,你就放心吧。”
围观的人刚才见岳子雄在靶场露了一手,开始对这个文质彬彬的文书刮目相看了,尤其是3连的兵,对2连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挑衅本来就看不惯,现在岳子雄又赢了一场,巴不得他能把高卫东给比下去。于是,开始不约而同地为岳子雄加油。
随着一声开始的号令,岳子雄和高卫东像两只箭一样窜了出去。高卫东在前,岳子雄紧跟在后,高卫东状元的素质此时显现了出来,只见他跨上独木桥,几乎看不到他如何平衡自己,就如同踏上康庄大道一般,连手臂都没张开就冲了过去。当他刚跳下独木桥时,眼角一扫,就看见隔壁的岳子雄也跳了下来。这下,高卫东有些吃惊了,这小子这么快?记得在营里选拔时,全营的兵要被自己拉下一个多身位,几乎要到自己转身时,才能看见有人完成。现在,岳子雄可以说是紧挨着自己完成的。他心里一跳,不敢停留半步,立刻朝着铁丝网扑去。
岳子雄跳上独木桥时,梁猛和蒋春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从没看过岳子雄练过走独木桥,但从他的身手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惯手,他的步子很大,在独木桥上几乎是一阵风般跑过,只是一只手微微朝一侧按了按,那是为了维护平衡的下意识动作,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坐办公室的文书来说,简直是太难得了。蒋春树对梁猛说:“老梁,这是小岳吗?没看出来呀!”
梁猛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眼睛盯得越发紧了。
岳子雄跟着高卫东,离铁丝网还差着好几米远时,只见他的身子往前一跃,一个漂亮的扑击,人就扎进了匍匐圈,低低的铁丝网连他的军装都没碰上,而高卫东此时才刚刚趴下往里趴。这个动作把周围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些人都是老兵了,一看岳子雄的这个干净、利落劲就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而几位主官也在心里喝彩,岳子雄的这个动作,在这一堆人里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而和他比试的高卫东也吓了一跳,明明岳子雄是在自己身后的,可就觉得一个绿色的身影一闪,就见他进了匍匐场地,高卫东自己知道这个动作自己做不出来。
两人在铁丝网下匍匐着前进。此时,高卫东显示出了他的优势,毕竟,这套战术动作还是讲究真工夫的,只见他身体平伏,两肘在地上一划拉,就前行了好几米,场地的沙子只微微扬起,就被身体压了下去;而岳子雄就差多了,沙子被他的双肘堆了起来,这样,就使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很快,就被高卫东拉在了后面。等到高卫东窜出来,只扑吊绳的时候,他才爬出来,而且,肩上的军装还被铁丝网拉了个口子。岳子雄顾不得拍身上的沙子,也扑向了吊绳。这是类似空中接力的一个项目,5根悬挂的吊绳间距有1米,必须在脚不落地的情况下,从一根绳子转移到另一根绳子上,依次转移完5根绳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但人吊在空中,没什么可借力和平衡,所以,没一定技巧还是无法完成的,掉下来是训练中常有的事。但这在高卫东眼里就不算个事,只见他抓住第一根吊绳,没见他怎么停留,另一只手伸出去,就抓住了第二根吊绳,身体一荡,就移到了这根吊绳上,绳子还没开始晃动,一只手就伸出去,抓到了第三根吊绳,观看的人还没来得及眨眼睛,他已经移到了第四根吊绳,开始去抓第五根吊绳了。而跟在后面的岳子雄则更是让人大跌眼镜,还没跑到吊绳前,他就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第一根吊绳,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绳子晃荡了起来,而岳子雄也借着这晃荡的力量,迅速就转移到了第二根吊绳上,冲击力量的惯性又继续使得第二根吊绳也开始晃荡,而岳子雄也就此抓住了第三根吊绳,就这样,他在观看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爬完了5根吊绳,当高卫东落地跑向障碍时,岳子雄也落地朝高卫东追去。梁猛看得有些傻眼了,2连长也看得目瞪口呆,只有蒋春树在那里赞叹:“人才,真是人才,想不到呀!”
梁猛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往前跨了一步,想看得再仔细一点。
此时,最紧张的就是高卫东了,他迈出2步,就听到了身后有人落地的声音,他没想到岳子雄会这么快,这可真是邪门了!自己参加全军尖子比赛时也没被人追得这么急迫,这岳子雄是从哪学来的?这吊绳不是那么好练的,平常也没见他玩过呀,怎么就那么顺溜?要不是在过铁丝网时自己超过他,现在肯定被他甩下了。高卫东不敢回头看,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冲。跨越障碍是比较简单的科目,就是在场地竖着几个障碍物,有钻、爬和跨越,这对高卫东这样的技术尖子,比玩还容易。但现在后面有个不知根底的岳子雄,高卫东不敢大意,他紧张得不敢喘大气,几个障碍穿越完成得也非常漂亮,当他跳过最后一个障碍时,仍然不敢放松,而是提着一口气冲向终点。当他把一只手拍在终点的标志物——一张桌子时,另外一只手也拍在了桌子上。高卫东心里一松:“总算是赶在了你前面。”他想把这句话喊出来,但却再没力气了,腿一软,就趴在了桌子上,大口地喘着气。
岳子雄只比高卫东差之毫厘,但围观的人离得较远,看不真切,他们只看见岳子雄飞奔着撵上了高卫东,要是那张桌子再往前挪个一米、半米的,岳子雄追上高卫东不在话下。但3连的战士觉得你高卫东是全师的冠军,却被自己连的一个文书追得如此狼狈,没一点优势,再看看两人现在的情景,高卫东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而岳子雄还似乎没事似地站在那里。就是喊岳子雄胜了,你高卫东也没脸争。于是,都高声喊:“文书赢了!”
梁猛在那里哈哈大笑。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2连长,心里恨恨地骂:“让你能!”
陈连长看不下去了:“老梁,这你可都看见了,明明是我的兵先到的,你该没话说吧?”
梁猛语带讥讽地说:“我争了吗?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吧?不就是一个障碍赛吗?这有什么?岳子雄只是我的一个文书,就把你的兵撵得鸡飞狗上房的,还需要我争吗?行了,这次就算你赢了吧!咱俩扯平!”
听着梁猛的话,陈连长心里那个腻味劲就别提了,他插着腰站在那里,想说点什么,可也说不出口。
蒋春树忙打圆场说:“算了,就是切磋嘛,不是什么大事!老陈,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梁猛说:“还不算?再比下去还不知道会是场什么热闹呢!来,都收队了!3连的,唱个歌,鼓舞鼓舞士气,让我们来年向2连看齐,向本师冠军看齐!哈哈!”
他这一番话,傻子也听得出来是讽刺,陈连长越发下不去了,人一气,就容易走极端,陈连长想:“索性老子今天就出丑到底了,也要看看你那文书到底是何许人也!”他跨上一步,拦住梁猛:“老梁,说好了要比5项技能的,这还差了一项擒拿,怎么你就收兵了呢?接着比!”
梁猛有些生气了,心说:“怎么给你脸你还不要了呢?”他没好气地说:“比?还比什么呀?这情景你不都看见了吗?赢我一个文书你都那么费尽,还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