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飞奔着跑向了夏知雪,一旁的华呈看的是嫉妒万分,平时这丫头可从啦没有这么对过自己。
“小姐,小姐……”荷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太大声,怕院子里的哪个嘴长的婢女给听见了。
“你慢点!”夏知雪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荷花,叹了口气。这丫头碰到一丁点的事情就会这样。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院里的蚂蚁上树了还是你栽的向日葵开花了?”
“都不是。”荷花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信封。“十九王爷……”
荷花的话还没说完,夏知雪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意味着什么。赶紧从荷花手中抢过了信。然而信封上只有洋洋洒洒的几个字,“万事小心。”若不是看这么丑的字迹,只有欧阳淮煜写出来。夏知雪都要怀疑信是不是在路上被掉包了。
在院里里站着的华呈悄悄的溜进了房间,“三小姐,王爷说了让您看了之后给他回一句话。”
夏知雪闭上了钥匙,思考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华呈,你替我转告欧阳淮煜,就说路上一路平安。”
华呈挠了挠头,“没了?”
夏知雪点了点头,“嗯。没了。”
这个欧阳淮煜给她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她也不能吃亏啊,超过四个字的绝对不行。
华呈显然有些为难,“三小姐,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这一次去,就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呢。您不再说几句?”
夏知雪摇了摇头,“就这四个字,一路平安。”
“哦!”华呈委屈的低下了头,没想到三小姐这么傲娇,可是回去挨揍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带着消息的华呈很快就抵达了王府。
“信送过去了?”欧阳淮煜一个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了什么?”
“三小姐说让你一路平安。”
接着便是片刻的沉默。欧阳淮煜一直在眨着眼睛期待华呈的下一句话。
“呃……没了?”
“王爷,这可是原话。”华呈也是一脸的沮丧。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忘了?”欧阳淮煜还是满脸的不相信。
“没了。”
欧阳淮煜托着下巴,抿着薄唇,“你有没有把我的话说完?比如去找孙老板的事儿?”
华呈摊了摊手,他就猜到王爷会是这样,“说了说了,全都说了。”
欧阳淮煜垂着头,眼神无光,果然自己对她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吧。67
“不过王爷,你只给三小姐四个字,你让人家怎么回你?”
欧阳淮煜沁了一口茶没说话。还不是为了自己那该死的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当然不能说太多,不然失望会更大。
“收拾东西吧。明天出发。”
翌日一大早,十九王府便停了好几辆马车,皇上把朝中忠心的臣子给欧阳淮煜排去了三四个。剩下的还有几十个随从。
高耸的的城墙上,一个金黄色的人影在眺望着离人远去的背景。
“小十九啊,朕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呀!”
一路上的颠簸让欧阳淮煜有些不舒服,胃里翻腾的让他想要吐。可是他们必须连夜赶路,百姓的粮食是他们生计的来源,没了这个,轻则饿着肚子,重则丢失性命。皇上好不容易打下的太平盛世,如果连百姓的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那么皇上很快就会被拉下马。所以这次任务的艰巨与压力,欧阳淮煜心里很清楚。
闭着眼睛似睡不睡的不知过了多久,华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王爷,我们到了。”
被叫醒的欧阳淮煜眨了眨眼睛,随后跳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府邸,一个身着绿色衣袍的下人走到欧阳淮煜面前,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十九王爷安好,这是皇上给您安排得住处,若是有哪里安排得不妥尽管告诉我,我姓白,您叫我白管家就好啦。”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白管家来到了他的住所。一向有一点认床的欧阳淮煜看到自己的木板床倒头就睡。华呈也没顾得上给欧阳淮煜吩咐洗漱,整理整理完自己的东西也来到了自己的房屋睡着了。
翌日一早,欧阳淮煜便拉起了还在梦乡和周公下棋的华呈,首先就来到了麦田。
再过个十几天就是收获的季节了,然而欧阳淮煜并没有看到金灿灿的麦苗。与之相对的还有几只仍然在啃食稻田的蝗虫。
“华呈,把那个给捉过来。”
华呈一个箭步退到了欧阳淮煜的后面。“王……王爷,那个它会咬人的。”
欧阳淮煜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布袋,华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欧阳淮煜就提着一个鼓鼓的布袋走了过来。然后抛过来冷冷的一句话,
“要你何用?”
华呈撇了撇嘴,接过了欧阳淮煜手中的布袋。布袋里不时的窜出来一个小脑袋,那是被抓的蝗虫奋力的用脑袋在顶撞,寻求出路。
“别轻易打开,不然真的会咬你。等它没力气了把它交给太医好好研究研究对策。”
华呈像捧宝贝似的把蝗虫给捧在手心里,手心里不时地传来一阵一阵撞击,华呈的心也被一阵一阵的敲打着,生怕蝗虫一个不小心就冲破了布袋出来报仇。
回到府邸,欧阳淮煜吩咐着华呈把布袋交给了太医,自己却去了民间调查情况。与想象中一样,街头全都是一簇一簇的步履阑珊的老人带着孩子。秋天的风已经有些凉意了,可是有的老人还是穿着夏天单薄的布衫。也是,饥饿暂时都不能解决了,还有谁会在意穿衣呢?
远处,欧阳淮煜放眼望去,一群拄着拐棍或者领着孩子的人在敲打着一座看起来很有气韵的府邸。可是无论他们再怎么敲,都改变不了府门禁闭的事实。一时间,叫喊声,哭闹声,甚至有一些污言秽语都夹杂在其中。欧阳淮煜走近拍了拍其中一个百姓的肩膀,“老人家,请问大家在这干什么呢?”
被搭话的老人家回头上下打量了欧阳淮煜一番,眼神中时刻保持着警惕。“看你穿的这么好,该不会是刘员外的儿子吧?”
欧阳淮煜摆了摆手,“我是附近路经此处,看到这里挺热闹。”欧阳淮煜终于还不想太早的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