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钰皱眉,放下了筷子。
江清婉最快的说:“大嫂,为什么啊?你是因为不喜欢我们吗?”
封蓝柚无奈:“不是......”
江风仪也说:“大嫂,这是你在侯府的第一个年啊,不能不过的吧。”
新媳妇第一个年,就要回娘家过,京城可没有这个习俗啊。
就连江风进也说:“大嫂不等我春闱过后再走吗?”
封蓝柚心想,不是她不想等,而是封夫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今年要回南地去过年,年后封父会在南地留任,她这次跟着去是最好的。
若是错了这次,下次她可没这么好的借口了,重点是她也不想一个人往千里之遥的南地跑。
封蓝柚只能笑着说:“这个是回京之前就已经和外祖家约定好的,不好食言。”
几个人纷纷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封蓝柚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感觉说话有点艰难......
这几个弟弟妹妹都又听话又可爱,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亲近的几个人了,比她如今的父母家人都要更亲近。
其实她也有点舍不得他们。
但是想想跟在男主身边的危险系数,她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舍不得了!
小命比较重要。
只要不在江别钰身边,她的生活就特别顺利。
但要是跟着江别钰,她就总是特别倒霉,还是非常莫名其妙的那种,比如上次的挡剑,还有掉下山崖,这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听别人给她讲,她都会以为是网络段子呢。
江霖小声问:“那大嫂要什么时候走,又要去多久呀,霖儿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江风仪立即道:“啊对,大嫂,我可以给你当护卫啊,话说我也没有去过南地呢,正好大嫂你带我去看看吧。”
江清婉道:“我也要去。”
就江风进没说话,毕竟他是要参加春闱的人。
而且,他知道封蓝柚不会带他们去,封蓝柚去了,也未必会回来。
毕竟她和世子,到现在都是分房睡,两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
果然,就听封蓝柚说:“这不合适,我们只是回去探亲,你们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必陪我去。”
江风仪很想说自己没事,但是想到兵马司那个烂摊子,他就烦躁的闭嘴了。
看来他要赶紧将兵马司上下都肃清一遍才行。
江清婉也想到了自己的成衣铺子,上次加了美容药方之后,回头客特别多,生意蒸蒸日上,她还准备趁着过年大赚一笔,如今忙着选料子和绣花样,也挺忙的。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江别钰开口了,他对封蓝柚说:“正好我准备年后去南地一趟,既然岳父岳母年前回,那我便将日程改一改,与你们同行。”
封蓝柚:“......”
她震惊又诧异的看着江别钰。
她去南地就是为了避开和男主近距离接触,以免得自己霉神附体。
回南地可是有千里之遥,他们坐着马车慢慢走,指不定得走上十几二十天,这中间若是江别钰跟在她身边,那她还能好好活着吗?
路途遥远,千山万水,多适合刺杀啊?
封蓝柚笑的勉强:“这.....就不用了吧?老侯爷刚回府,过年的时候总要有个人操持府中事务,更何况春节各种亲戚朋友的走动送礼,还要参加宫宴,世子不在的话,实在不合适吧?”
江别钰看着封蓝柚,淡淡一笑,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护送岳父岳母回南地探亲,是我应当做的。”
封蓝柚:“......”
江别钰态度这么明确,封蓝柚一时竟然无法拒绝,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几个弟弟妹妹们看到这种情况,也是表情震惊,他们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大嫂,一时心情复杂。
不过有江别钰跟着也算是好事,这样的话,就不怕大嫂不回来了。
*
吃完饭后,封蓝柚想到江研的情况,以她对江研的了解,这次这么反常,封蓝柚心里不太放心,怕她又惹出什么事来。
于是让王嬷嬷亲自带着荣大夫,去江研那走一趟,要给江研把脉。
不多久,王嬷嬷回来禀报封蓝柚,脸色为难:“少夫人,二小姐不让荣大夫看。”
不仅如此,她还把荣大夫给骂走了。
封蓝柚板着脸,冷笑:“我亲自去。”
江研在屋里,又开始发脾气摔东西,簪花将门窗禁闭,小声劝道:“小姐,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江研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砸,冷笑道:“身子,事到如今气没气坏又有什么打紧的。”
她看着满地的碎片,突然又开始捂着脸哭,边哭边走到床边,拿起做到一半的靴子,又拿起针线来开始缝制。
簪花这段时日里,都被二小姐喜怒不定的脾气给折腾的累了。
二小姐仿佛是病了,但是她又不让荣大夫来看,也不吃药,本来这几日好不容易稳定了些,结果又听到了靖宁侯府前来议亲的消息,连日子都定下了,就在下月初八。
二小姐听后,就又开始反复无常了。
簪花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般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不如,咱们将实话跟少夫人说了吧?”
二小姐在半个月前,不小心在屋里摔了一跤,那孩子就没了,但是她不相信,也不甘心,收买了后院守角门的嬷嬷,趁着封蓝柚他们去冬狩了,让簪花去外面买药。
结果吃了也没留住,身子也没养好。
二小姐还想着靠这个孩子嫁入靖宁侯府呢,眼看着日子就快到了,好事将近,她筹谋了这么久的喜事终于要实现了,结果却又出了这样的差错。
江研一时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说荣大夫过来了她就要发脾气,砸东西,根本不让人近身。
但簪花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此时瞒得住,等将来嫁入靖宁侯府了,那还满的住么?
二小姐总不能一直不看大夫。
江研听到‘少夫人’三个字,突然从针线篮里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猛的站起身,她双眼通红的说:“都是这个贱人害的我这样的,我要去杀了她!”
簪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的一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还以为二小姐是间歇性的,一会儿想通了就会把剪刀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