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当她知道她不能生育之后会出的各种情况,可就是没有这一种,像无事人一样。当我回到院子听到说今日年氏到她院子里说她不能生育,当时心里一恼年氏的挑事儿,二怕她想不开。在我赶到她院子才知道她出去了,知道她在竹林开辟了个地方只为躲避年氏,这种事情也无法干预,而且也希望她能跟府里的女人好好相处,可她除了耿氏之外其余人都不搭理。我带着弘历到了竹林,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她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还好。弘历着急的跑过去告诉她,她还有他,可她先是嫌弃弘历压着她了,后很是忧伤的看着弘历,她还是在乎自己不能生孩子的,我本想开口告诉她能不能生孩子不重要。可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问我们发生什么大事?这个女人,真是白担心了,她根本不太在乎还能不能生孩子。
回去的路上我拉着她,她拉着弘历,这一辈子从未这样漫步在黄昏下,有她、有孩子,放松、舒适,只要她在身边总会带来这些难能可贵的享受。她说要唱歌,听着她精怪的歌声,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哪像是当娘的,她就没发现弘历有些难以接受?后来她说要唱一首黄昏。“黄昏再美终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这不就是当年她说永生不再踏进王府一步之后,我的深切感觉吗?她明白我的?我试着问,可她给我根本不明白我说的是啥的表情,我又白费力气了。
她不止不回复我,还转的很快,想起要问当时皇阿玛招她进宫的事,这个女人,这都多久了才想起来问,爷懒得理她,让弘历来说。好笑的是,弘历说完她问我,可不可以不要这熊孩子,说弘历老给她惹麻烦,她从来没想过,弘历惹来的麻烦还不都是因为她。即使天天不出府也能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现在紫禁城里没听说过她的人还真不多,可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从来不关心外界,不然随便打听都能知道她的名气。
这个女人在我面前真是越来越百无禁忌,吃相跟她没任何关系,吃完还打嗝。弘历让她注意一下,她跟弘历斗嘴,还扯到放屁,这哪有女人样?虽然觉得这样的她让人更舒服也会觉得更可爱,可爷在吃饭,她闭嘴之后就开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爷一直好奇怎么就能坐在椅子上就能睡,真真是佩服她。
见她睡的也不是很舒服,让她去床上睡,她站起身打着哈欠就往里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告诉她不在她这里歇会有麻烦来的感觉,可还是得说,得要去年氏屋里叮嘱一下,还有福晋那里。果然,她听之后能明显感觉她的背有些僵硬,但也只是稍停一下便点点头离开了,看着离开时的背影心里的不安在扩大,但爷的事情很多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有所改变。
第二日出了户部带着弘历回到园子直接到了她院子,进了院子看到椅子上的她,才理解弘历所说,她额娘像是随时都会离开。明明人在眼前,可根本感觉不到躺在椅子上的那个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还是那个多变的女人,不敢出声,总有一种只要出声会使得她消散于空中的感觉。弘历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袖,我也紧握双手,她丫头给我们行礼,她慢慢转过身,夕阳下的她看不真切,可有一个感觉:我们于她而言是陌生人。
弘历害怕的跑过去急急的表达着自己来减轻内心的紧张与害怕,听到她平淡无波声音驳着弘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明白她生气或者说又把自己退到她的龟壳中,便是爷傻了。明明吃不下,可要强装着吃,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很憋闷,哪怕跟弘历讨论着不应该女人来说的粗俗话也好过现在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来的好。
一直提心到晚上她让我抱着她睡才将心放了下来,其实我也生气,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生气是因为什么?大多数我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很聪明,也很智慧,可我总是无法明白她的想法,以为这就是看到的最后,原来不是,过一阵她会呈现另一样给你,好在,她还愿意跟我沟通。没想到一等便是十来天,黄河的水灾很是严重,老百姓的日子是越发难过,我能做的便是尽全力去多为他们做些事情。等水灾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到院子,吃过饭她给我沐浴,她心里是有爷的,心疼爷又瘦了。
等都收拾好上了床,没想到她问爷的第一个问题是爷心里有没有她。爷心里有她,这一点爷是很肯定。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她明确的告诉我她嫉妒,因为她在乎爷所以她嫉妒。其实爷心里很是开心她嫉妒,真如她所说,以前不嫉妒那是不在意爷,可是现在在意爷所以才听说爷要去别的女人屋里她难过。这个既聪明又笨的女人。她明明嫉妒可却不要求爷专宠,她知道爷有爷的抱负和责任,她只要一个有爷、有弘历和她的环境而已。只是这个女人很会找人痛处,她嫁别人?哼,想得美,不管什么时候她只能是爷的。
这个不贪心的女人,如果我不看重她了放她,这样暖心的人,爷不会不看重也不会放她的。不相信爷,那爷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先从一次次激烈的碰撞开始,让她看着爷,她带给爷的欢愉、激动、温暖和满足,爷也回给她这些,只要她好好的在爷身边便是。
跟她相处大多数都能让人心情很好,很放松,她会跟弘历为了茶而争论、吵闹,可是又舍不得我说孩子半点,弘历不小心差点使他跌倒,他只关心弘历是不是自责难过。皇阿玛来我园子,要见他也是因为皇阿玛看上弘历,让弘历进宫。从帝君心的角度来讲,我内心深处很开心弘历能得皇阿玛的喜欢,这又增加了我一个筹码。可是又怕她舍不得而伤心而难,没想到她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难过。皇阿玛说弘历很好,她给皇阿玛说谢谢,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而且还说的理所当然。看着她跟弘历的一对一答,心里真是好笑的紧,最后当然弘历还是跟着皇阿玛进宫了,而且看得出来,皇阿玛很是喜欢她,本也想让她进宫,可是她的姓子如何能在宫里处。好在皇阿玛后来没有坚持,在皇阿玛走时看着我说她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内心的激动当即便压下,害怕这是皇阿玛的试探。
原来她还是伤心的,听下人说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屋里说自己要睡觉。我进了屋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不然晚上饿了又睡不好。只是没有想到,爷叫了半天根本不醒,越来越让人害怕,后来害怕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就打她,可是醒是醒了,却像傻了一样,问她舍不得孩子咋不去送。她说没有舍不得,而且从她眼睛里看得出来她真没有不舍得孩子,但一定有事。爷问她,她却故左右而言它,更加验证了爷的猜测,而且是一定不能让爷知道的事情。爷是越来越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自弘历走后,她更加不对了,成天只知道躺在椅子上看天,她在等待着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在终于可以出发去塞外,看她很有兴趣的样子便同意带她,她说要给爷做烧烤,可一直都未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