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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的伤口,时间也会慢慢治愈它,到了八月,皇上慢慢从十三爷逝世的影响中走出来。只是,这边刚发,京城又发生了大事,这一日,我正好在湖边树下乘凉,突然感觉大动在晃动,经历过新世纪2008年地震的我知道,这是地震了。
地震,第一反应,我要找到他,他所在的屋子是否有坍塌?他是否安全?提起脚直往九州清晏跑,路上能听到宫女和太监们的惊吓,树木的倒地,这样的震感至少有6级,见小红他们也是吓的脸色苍白,我只好向他们道:“你们去找个平缓的地方呆着,不许乱跑”,小红不听直跟着我,这个时候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找到他。
拐过一个庭院正巧碰上满头大汗的他,我不知道别人生死之后那种相遇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能看到他安然就算是天踏我也不怕,因为我在他怀里。他嘴里也直念叨“还好,还好,我以为,我以为……”
“无事了,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只要你没事,我绝对不会有事,信我”无比认真的向他保证着。大的地震过后京城内到处是坍塌的房屋,死伤会有,我现在最怕的是古人的愚昧,一定会有不发的流言出来,说是他得罪了上天,招来上天不满等等。不过,我相信他和弘历是有办法渡过这个难关的。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整理出灾后重建应该注意的事项,最怕的便是次生灾害。
我把记忆当中和电视里学来的所有事宜整理一份出来让人交给弘历,我相信他会做的很好,而且他也会帮我担下来,还记得他小的时候有跟他说过一些关于医疗、防疫的注意事项,安抚京城里人们的心我相信他们父子俩也能做好,我要做的就安安份份不给他们增加负担便是。
到十月,地震引起的大灾在皇上亲自监管下终于是走上了正规,给弘历的那些意见或者见意好些也都用上了,后来弘历来找我问,我怎么会这么多,我就以额娘会的只有这么多,不记得从哪本杂书上看来的,或者是平时瞎想出来的,有的没的乱扯一通,他也就不追究了。
十一月的一天晚上,他说:“想把份位给我提一提”,对我而言提与不提都无所谓,后来他说这样对弘历也是好的,我说那就提吧,这样我就在雍正八年变成了“熹贵妃”,份位再怎么提,我的生活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弘历还是弘历,只是儿子现在越来越成熟了。
进入了雍正九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到宫里后去拜见皇后,他是越来越瘦了,脸上的病容即使过年也未退。想到这个历史上相当有名的孝敬宪皇后今年便是她的大限,心里是有些难过的。这些年我能过些轻松的日子得益于她的庇佑。所以我告诉弘历,多去她那儿坐坐,让富察也要对她恭敬有佳。她精神好的时候我会邀请她到花园里走几步,当然我扶着她,尽可能的在她身边不提皇上,就是她提起来,我也只说些她想听的。有时候皇上在我这里也会跟他谈心,让他多去皇后宫里坐坐,她这些年不容易,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男人在身边问候。他也会经常叮咛太医多多上心,让皇后多多将养。
到了夏天,今天也是多事的一年,四月准噶尔围攻吐鲁番,边疆开始打仗,我本想如果他不提,我也不会提着说回园子,但是他提出来了,那我总不能说“今年就不回去了吧,因为你的皇后会在今年去世”,所以也就随着他回了园子。但是经常会带去问候和些物件,让弘历两口子多敬孝,我一再的告诉弘历,要拿皇后当亲娘看待,他们到也听话,这两年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弘历两口子是皇后的儿子,因为他们去皇后那里的次数比来见我的次数多的多。
即使有着弘历、永琏的插科打诨,到了九月皇后的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看着皇上眉头越皱越紧我便提出,今年早些回宫,他愣愣的看着我道:“对不起,她,这些年不容易”
“嗯,别说了,我懂,咱们这就回去。”唉,其实内心也是有不愿的,只不过我会想,想到她这些年对我的好,我也真的就拿她当家人,罢了,严格说起来,我是第三者不是吗?人家才是正牌的夫妻,而且她这个正妻做的也实在是好,站在她的角度来讲,她是悲哀的,这一辈子要与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对她也只有尊敬没有爱恋。
回去的的当天晚上皇上在皇后的宫里歇息,第三天宣我,好吧,我知道她是想找我聊天了,到了她宫里,我被她身边的嬷嬷带到了里屋,她在床上靠着等着我。
我先见礼了,她道:“妹妹,坐下说话吧”,等我坐下了,她就直直的盯着我看,我也看着她,脸色苍白,比前几个月见老了许多。
“还能记得当年你初入府时的情景,从未想过最后是你得到了所有人都想要的,李氏、年氏曾经得都到过他的宠爱,可我却知道他的心在你身上。起初也没有注意到你,第一次注意到你便是你说你一辈子都不再踏入王府大门,所有女人都梦想能进入到这个门里来,而你却要出去,当然这个世间还是有这类女子的,奇就奇在爷当时的态度,自嫁给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慌张的他,像是失去了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那时候我便开始在意你了,现在回想过来,我倒要感谢你了,正因为这样他经常从园子里回来后就到我屋里坐,说你如何带孩子的,孩子如何聪明、如何机灵,偶尔会说“孩子这点像晖儿”,虽然心里难过他说的是别的女人,可是他只要来我便是开心的,至少他拿我当亲人看待,他也说过,该是我的不会少,他敬我、重我却不能给我他不能给的。你是个好人,善良的人,我知道弘历他们如此待我并不是图我是皇后的势力,而是你让他们敬我,如你当日所言,弘历是我的孩子。我们的男人,那日才知道原来你是叫他名字的、那日才知道你只当他是你的男人,不是大清朝的四阿哥、四王爷,甚至是皇上。那时才知道我们失败于何处,于我们而言他先是皇子、王爷、皇上之后才是我们的男人,而你却是不在乎这些,恰恰是这样才得到了他的心……”。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以前府里的事情,我只是安静的听,人生无常,生与死真的就在一线之间
雍正九年九月二十九日,乌喇那拉氏崩,他很伤心,这次我并没有去劝他,他伤心我更难过,难过人生的无常、难过熟悉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难过他为别的女人伤心。眼见十三年也没几个年头了,内心越发的无所适从,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这么些年走过来,我知道历史我是无法改变,这也就意味着到了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子时我要面对他的离去,那我又该何去何从,我能否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直到腊月我们才面对面的交流,他告诉我,他这两个月想了很多,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更害怕我也离他而去,他希望时间能停留,让他能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好给我们一个以后。他想封我做皇后,我拦着了,我告诉他,一我敬皇后,二封不封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路走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去在乎的,再者,现在宫里宫外我的职位已然是最高的,这些形式没必要,等以后再说吧。
现在他经常把弘历带在身边,尽可能的教他为君之道。闲的时间就让我陪着,一起钓鱼、一起赏花。朝廷也发生了些事情,三月,岳钟琪被革去公爵、官保、降为三等候。八月额驸策凌大败准噶尔兵于光显寺,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使得我好几天才见他一次。
一日,突然传来谦嫔刘氏怀孕的消息,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有时好几天不见他,可是我还是信他,因为这几年他都只跟我,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的。果然,晚上他回来,见我还是如往常一样,便搂着我道:“果然瞒不过你,十七侧福晋有了身孕”。
“嗯,谢谢”,我咋能不知道这几年朝里有人觉得皇上的子嗣太单薄,其实不是皇上的子嗣单薄,而是他们没有办法与皇上挂上政治利益,借着兵败他们又提出来,而皇上十七福晋正巧有了身子,他便跟十七想了这个主意而已。这几年的相处我信他不会因为女人问题而让我难过,我的男人我还是清楚的。
雍正十一年二月,弘历被封为宝亲王,弘昼为和亲王,他把越来越重要的政务交给了弘历,弘历也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而且弘昼那孩子越来越来不务正业,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继位者乃弘历了。十一年六月,圆明园阿哥弘瞻出生,在满月酒上见着了这个历史上雍正后期得宠的谦嫔,是个很老实规矩的女人。
这两年他的两鬓也染上了些白发,我一心在他的健康和饮食上,可再努力也架不住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再多的能量也都会用光的。每次的劝解都被他“弘历还太年轻,爷不能不多为他铺路,爷不希望他吃苦,爷希望能交给他一个和平、安宁的大清”。他的性格不是我说就能改变的,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他认定了的事我根本无力,说多了会被说成干涉朝政,而且的的确确每天他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每一件事也都是为老百姓而做,我没有权利去干预。所以能做的就是给他做营养的膳食,关注太医把脉的情况,只希望他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