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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还是得要回宫里过,回到宫里就有件事摆在我这里,明年开年的大选让我主办皇后监管,这事儿可不是我擅长的,所以我用尽所有能用的招数跟皇后打太极,后换取来的是我和耿氏一起,因为明年要给弘历和弘昼选福晋,见实在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
我让人招来弘历,问“可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福晋,心里有数没有?”
“额娘找儿子来就这事儿?儿子还有事儿呢,至于福晋随便,额娘选就行了”
“你个熊孩子,那是给额娘选的吗?那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额娘选顶个屁用”
“额娘,儿子相信额娘,额娘选的都好,儿子走了,改天来看你”
这个王八羔子,死气老娘了,这事儿还得他老子来,我让小红逮着空递个纸条过去“闲了,有事相商”。
晚上他过来,我把弘历的事情一说,他好笑的看着我说:“就为这事儿?”
见我脸色不好,忙继续道:“自来娶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皇家,只要长辈看好便是,如有中意的再娶回来就是”。
“那就不能娶个他喜欢的吗?”
“哼,哪有那么如意的?”
“唉,那就算了,这样吧,你给我两个名字,然后我再在两个里面琢磨一下,或者你直接定就是了,当事人都不上心我急死顶屁用”
“你啊……”
“对了,还有,你把你要拉进后宫的也给我说一下,我好登记一下不能搞岔了”唉,心里咋这么酸呢?难道这就是皇后的目的?
他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喝口茶后道:“你看着安排就是”。妈的,这万恶的旧社会,操!
“干嘛去?”叫住起身的我
“睡觉……”心情不好,很不好
“坐下,陪爷”
“……”
“爷,我心情不好”
“咦?怎地?”
“我不喜欢这份差事”
“为何?”
“给你挑女人,我心里不舒服”
“呵呵呵,爷还以为你多大度呢?”
“爷……怎地,我就是嫉妒,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亲密”
“呵呵呵,咳,好,爷知道了”他满脸笑意的向我走过来。
“爷不怕你嫉妒,就怕你不嫉妒,好了,这几年没有大选已经有很多适龄的都错过了,不能再等了,再说了,弘历两兄弟,宗室咋办?后宫,到时封几个安安朝臣的心便是”
“我能不能不参与啊,我实在做不了这些,太复杂,这里面的门道根本不是我能明白的,我不能给你和弘历添乱的”
“懒就说懒还推到我和弘历身上,好吧,我去给皇后说说,到时候面见的时候你出席”
“好,嘿嘿”
“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不明白?再没有比你明白的人了”他若有所思的道。
“嗯,是的,怎么样能吃好睡好是没有人比我更明白”
“你啊……”
“别动,我的发型不能乱啊”
“哈哈哈哈……行了,爷还还有折子要处理,你先睡,如果太晚就不过来了”在宫里一切都要按体制来,他轻易不在我这里过夜,也不会招我侍寝,当然我更不会去找他,年氏,李氏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就我顶在皇后后面,更加不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今年的宫里格外热闹,走亲串友的很多,钮钴禄府当然也会来人,除了寻常的走动外就是我有个侄女现今十五岁,今年也需要参加大选,让我帮忙找找路子看能否嫁入好人家,我只说:皇上早有安排,我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之前他给我沟通过,说让我不要随意许诺,他有安排了。
而之前弘历的福晋也定下了,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弘昼的是副都统五什图之女吴扎库氏,只待今年选秀如果不出差错就会下定了。这些事情都是皇上和皇后定下的,我根本没有参与,而且印象当中弘历第一个早死的皇后好像就是李荣保之女。
由于要选秀,所以今年开春并没有回园子,等到三月份所有待选秀女都进宫后,宫里很是热闹了一番。见大家都在找秀女谈话,我也找了个机会把富察氏、吴扎库氏和侄女叫了过来。富察氏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看看人家这通派气度很有当今皇后的风范,难怪皇上会选她了;吴扎库是个表面温婉腼腆的姑娘,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便明白这是个聪明机灵的,只是在装而已,她跟弘昼,想想都觉得有意思;我那侄女因为是庶出,一看就是现在大多数家庭的女儿,没多差也没多出众。她们走时我让小红拿着我的首饰给她们,让他们自己挑。吴扎库氏先挑了个带铃铛的簪子,嗯,对我胃口,我也喜欢铃铛;富察氏选了个手镯,稳重;侄女选了副耳环,小家碧玉。
很快,选秀结束,弘历和弘昼都按原来的计划,侄女嫁进了宗室当正妻,算是爬了高杆;皇上后宫添了一嫔三答应和几个常在还有一些更低分位的女子。接下来的京城总是喜事连连,几年的婚事压在一年应是忙坏了这些商人。说到商人,之前九爷的财产皇上明着抄了实则全转给弘历在打理,他就把小时候我教给他的记账和管理方式全部运用起来,成天忙的脚不沾地生意也占了一头,皇上当然是不允许,可他给他阿玛谈的是差事会全部办好,生意不管他,后来皇上磨不过他也就算了。
我也忙,弘历的婚事定下来了七月二十八是吉日,紫荆城又热可还不能走,必须等到弘历大婚后,不然来回折腾也累的慌。下定、纳彩、走门等等皇子结婚何况还是皇上看重的皇子,所以好多流程我是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见了,好在这些都由内务府一手操办,只是会问问我而已。对于只有弘历这一个孩子我当然是越隆重越好,我没有过婚礼他得有,所以我也是倾尽所有希望给他办好,我这些年赞下的所有全部让小红拿出来,做父母的可不就是为了孩子么,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是我的心意。
慢慢碌碌很快便到了弘历大婚这日,早上起的很早等他过来磕头,他先去皇上皇后那转一圈才会到我这里来。想想都不可思议,我的孩子也到了成家的时候,时间真是个无情的东西,这些年我依赖着他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如果没有他我的生活想象着都挺可怕的。而今他的世界母亲这个角色会渐渐淡出,这无关于他孝不孝,人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妻妾、孩子、差事这些就够费他精力了,况且他的家庭,未来的国家必须由他担当,唉!这是做母亲的命,这是我的命,必须放手的命,不管怎样他陪我度过了这十几年,想想也挺好的。
听到外面细碎跑步的声音,想是他来了,就在前一刻内心还想到底要说什么合适,可现在突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他有心和能力的话,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用说,他能兼顾好家庭和朝廷。
身着一身大红喜服,眉眼俊郎,通身的气派自然散发着淡定与从容,曾何时那个不爱哭的小人儿长的如此大了?曾何时那个爱撒娇哭鼻子的机灵鬼成长得让我仰望?
“额娘,儿子给您磕头了,谢谢额娘的养育之恩和这些年的悉心教导,儿子终身不敢也不会忘记……”看着跪在身前有些激动的孩子,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这是我心上的肉啊……。
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的送走了满眼是泪的弘历,我就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平复着自己,婚礼是在晚上,可我却是参加不了的,这要是在现代多好啊!罢了,明早回带新媳妇过来拜见的,估计到我这里也是快中午了,嗯,得留他们吃饭,好歹也是新媳妇第一次正式见面,中午给他们准备些好吃的。
一个下午就跟小红商量准备第二天的菜,该腌制的腌制,该蒸、该炖的提前准备好,不能闲着,不然心里发慌,总会乱想。
第二日早早的便起了床,现在能理解当年农忙季节我妈说她睡不着了,的确人一上年纪心里有点事儿可不就睡不了。起来收拾妥当后便和小红来到厨房,把我这些年的拿手菜都准备上了,只为给新媳妇一个好的印象。事实上我心里明白,我是紧张,害怕儿子聚了媳妇便不要娘了,害怕媳妇给儿子出难题让儿子犯难,我可不能做一个恶婆婆,好歹我是新时代养育的有文化、有知识的女性,所以等所有的菜色都备齐也到了他们快来的时候了。
出了厨房重新整理了一翻,身上总不能满是油烟味,让小红忙备茶桌、功夫茶具。自从小红会泡茶之后我自己这几年基本不动了功夫茶了,今日是儿子成人后的第一日,也是媳妇进门的第一日,给他们表现表现是理所当然的。
这两日弘历怕是吃的也挺油腻,而且我还准备了那么多菜,所以得要泡些珍藏好些年的老黑茶来给他们开开胃,一会会儿他们可以多吃些。洗手、摆台、烧水、撬茶、备具,再焚上我喜欢的沉香,一切就绪只待他们来了。只是总觉得有件什么事情我给忘了,而且还蛮重要的一件事。
“小红,你再帮我想想,看看还有什么我没有备上,总觉得有件事我忘了”朝身边的小红问。
“主子,差不多了吧,该准备的都备上了”她边想边回答。
”主子,进门礼您准备给什么?“勺子在一旁提醒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快,快,小红把我的首饰盒子拿出来,新媳妇第一次见面可不就得要给进门礼,还有弘历也得备上些。“
只是,看着我平时用的首饰盒里琳琅满目的物饰,有好些都还没有用过,而且这都是这些年内务府配置过来的头面,翻来翻去,虽说都价值不菲可是总显的没有意义。对首饰我一向不在意,有没有都无所谓,即使有也基本不用,除了头上的一把碧玉簪,是当年这具身子陪嫁的而且也用了好多年。罢了,一会儿就给这个吧,这些个首饰等过了今天以后全都给她又有何妨,只是今儿个得要给有意义的才行。至于弘历,让小红把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金子、银子、银票全部装进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