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家,君老太太也过来了。
“‘奶’,你来了。”君媱笑眯眯的问道。
“嗯,你还知道回来。”君老太太距离半年前似乎又变了不少,至少现在居然对君媱笑了。
“若是知道家里出了事,我早就回来了,爹娘也不知道捎信给我。”君媱嗔怪道。
“他们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好在没出啥人命。”老太太心有余悸道。
“也算是万幸了。”杨氏想到刚才那个小兄弟生生的折断了丈夫的‘腿’骨,然后重新续接,她就吓得心都停了,那噼啪的声音,好似魔咒一般,狠狠的砸在她的脑子里。
虽然那小兄弟说丈夫感觉不到疼,可是她就是担心害怕。
“娘,以后可不能这样,你这样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当时是没什么,可是哪里能瞒我一辈子,你这不是让我心里更加的难受么,还是我这个‘女’儿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没用,不值得你们信任?”君媱心里很不是滋味,“别忘了,我现在是君家的家主,娘这是要陷‘女’儿于不孝不义吗?”
不管什么时候,杨氏终究还是太善良,哪怕如今已经可以勉强的当家,却也是有着她的极限,所以君媱就是那个催化剂,不断的让杨氏蜕变,蜕变,直到脱离包子的行列,成为一个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当家主母。
果然,听到君媱这番话,杨氏就急了,红着眼说道:“不是这样的,媱儿,娘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再说家里也没出天大的事,你爹就不想让我告诉你,省得你担心。”
毕竟自己‘女’儿如今也算是有自己家的人了,虽然心里也盼望着她能早点成亲,可是后来丈夫和他说,男方毕竟是王爷,成亲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并不懂,但是丈夫既然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后来自己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样子,就算是普通人家成亲,至少也要张罗几个月,更何况是人家王爷了。
“为了不让我担心就瞒着我,娘疼爱‘女’儿的心情我很了解,毕竟我也已经身为人母,但是娘,您也是外婆的‘女’儿,你就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子‘欲’养而亲不待,难道非要等到发生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娘你才要让我知道吗?”
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悔恨终身的。
杨氏久久没有说话,她明白,心里很明白,就因为明白,才为‘女’儿心疼,只是终究是她让‘女’儿难过了。
“媱儿,是娘的错,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她没有能力,却又不想让‘女’儿难过,事实两难全,终究是她这个做娘的让她不好受了,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不够。
旁边秦婆子看着杨氏,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她理解夫人的难处,却也为她始终能保持这种善心而敬佩,只不过,只有善心,是无法保护家人的,最重要的是决心和手段,这些秦婆子是不想让夫人太过于了解的,只因为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实在是太多,可是如今,她决定了,只因为夫人是个真正善良的人,她相信,即使以后夫人成为一个有手段的人,也不会偏离自己的本心。
“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尽快通知我,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受伤。”君媱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我爹呢?”
“他还没醒,在里间歇着呢。”杨氏皱眉说道。
君媱想定是千龙已经为君正民看过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奶’,明儿是我爷的寿辰,以往也没有给爷正经过一个,今年咱们好好办一办吧,正好也好久没有看到我姑了。”
君老太太听了,想了想就道:“你爷寿辰不用大办了,他也是个会过日子的。”
“娘,您说啥呢,我爹今年都六十六了,这可是大寿啊,怎能不好好的办一办?”杨氏笑道:“您也别担心别的,一切都让媳‘妇’来‘操’办就行了。”
看着如今越来越气派的三媳‘妇’,君老太太总觉得曾经那般整日恶言相向的日子,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的日子,也过的很好,自己偶尔也会过来和三媳‘妇’聊聊天,突然发现这样的日子居然是那么的静逸,让她似乎回到了做闺‘女’的时候,倒也聊的融洽。
她一直都知道三媳‘妇’是个软弱的,后来才明白不是软弱,而是善良,更加的珍惜亲情,打从心里敬重着她和老爷子。
自己‘女’儿也是个孝顺的,时不时的会和丈夫带着小外孙回来看她,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她特别的喜欢。而且‘女’儿总是和她说她与婆婆的事,婆媳两人相处的特别的好,好似亲生母‘女’一般,这让老夫人心里受到的震动更加的强烈,也颠覆了在她心中的婆媳相处模式,原来婆媳真的可以如同亲生母‘女’那般。
“行,那就你‘操’办吧,不过别太铺张了,你爹勤俭了一辈子。”
“好,您就放心吧。”杨氏开心的说道。
见婆媳俩似乎相处的很不错,君媱也为她们高兴。本来嘛,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睦睦的才对。
次日,正月初六,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辆马车就从远处驶进了泉水村,直接进了村子。
老君家,一大清早,家里就很是热闹,院里已经用麻绳捆绑了十只‘鸡’和十只鸭,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鱼和螃蟹也已经准备了不少,这还是君正民让人从鱼塘里抢救出来,保存在地窖里,虽然已经不新鲜了,却也还是不错的。
君兰儿和丈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院里指挥着众人的杨氏。
“三嫂,这么早就开始忙啊?”
杨氏见是君兰儿,招手道:“你不是也来的很早,哎哟,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宝贝。”
身后的婆子笑着上前,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因为外面还是很冷,所以婆子不敢敞开太大。
袁小宝很可爱,这个‘乳’名还是君兰儿给起的,以至于因为太好听,让他的大名都几乎没人叫了。
“小宝,哎哟,又胖了,兰儿你这是每天喂几次‘奶’啊?”
君兰儿慈爱的看着那个包裹在锦缎小被子中的儿子,笑眯眯的道:“哪里知道,他可是能吃的很,每次一哭,定是饿了,我就喂。”
杨氏忍不住笑了,看着那个胖胖的小家伙,笑的合不拢嘴。
“哎哟,你呀,还真是能吃,看看你胖的。”
“呀呀,呀——”袁小宝小朋友根本就听不懂别人再说什么,但是有人笑,他就会跟着笑。
“瞧瞧,长出了小牙了,你这个小家伙哟。”杨氏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因为天冷,还是忍着让君兰儿抱着孩子去了上房,“外面冷,你们快快进去吧。”
君兰儿摇头道:“我没事,让冲哥进去陪着爹娘说话,我在这里帮着三嫂忙活忙活。”
见她这么说,杨氏也没有拒绝,“行。”
之后袁冲抱着儿子去了上房,君兰儿则跟着杨氏去了厨房。
老君家的厨房并不大,此时却有七八个‘女’人正在忙碌着,见杨氏进来,林氏凑上前问道:“素兰,做这么多菜,会不会太多了?”
按照十桌的分量来做,每一桌十六道菜,着实不少了。
“没事,这是昨晚我们一家人商量的,咱们一家,还有村里里正,几位长辈,每桌坐八个人,十桌就差不多了,咱爹六十六,这可是大寿,虽说娘不让大办,咱们做媳‘妇’的总不能由着他们。”
“也是这么个理,以前爹的生日,也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过了,这一次要不是你,爹肯定也就说说就过去了。”林氏笑着点头。
“也是媱儿的意思,她赶着初六回来,定是要为她爷过寿辰的。”
林氏轻叹,“媱儿真厉害,咱们家咋就出了一个王妃呢?想一想都觉得吓死个人。”
见林氏的表情,杨氏笑着摇头,“别说你不信,就连我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当时我和民哥得知无忧的爹是王爷,可是吓得不轻。”
“现在好了,媱儿可是不用再背负着那种骂名了。”
“是啊,感觉苦日子都过去了,我这心里以前还为那孩子担心的不行,现在可是放下了。”
“他们啥时候成亲啊?”
杨氏愣了,“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也偷偷问过那个丫头,她说不着急。”
林氏也不同意,“咋能不着急呢,人家王爷可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啊,现在不是赶紧正名啊,咋还不着急?素兰,你可得好好劝劝啊,爹娘昨晚也在家和我们念叨这事呢。”
其实,老爷子还说,人家是亲王,以后必定后宅充实,正妃侧妃,还有啥妃的,她记不大住,但是听老爷子的意思是会有很多。
想想也是,就算是稍微有钱的都会三妻四妾,他们村也有几个大户都是好几个婆娘的,这很正常,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庄户人家家里太穷,一个媳‘妇’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去娶小的啊。
杨氏听后,虽然也觉得就应该这样,却终究是不想‘逼’迫于‘女’儿。
在杨氏的心里,‘女’儿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必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所以就算再着急,他们做父母的也只能忍着。
“再说吧,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只要做了决定,别人可是拉都拉不住。”
林氏看着她那么苦恼的样子,不禁笑道:“也是,那孩子可不就是么,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想太多了,他们要是想成亲,还能漏掉你这个亲娘啊。”
“嗯,也只能这么想了。”
上房内,当袁冲出现时,君媱突然发现,他可不就是和王府赶车的袁冲是一个名字么,还真是有意思。
“冲儿来了。”老爷子笑道。
“爹,娘!”袁冲笑着,然后见君老太太冲袁小宝伸出胳膊,抱着儿子放到她手里。
“媱儿也回来给你爷祝寿啊?”袁冲笑着问道。
“是啊,姑丈来的很早啊。”
“兰儿睡不着,惦记着爹娘,我们就早点回来了。”袁冲笑道。
然后看到君媱身边坐着的宁月谨,不禁特别的震惊,见他看着君媱的模样,很是温情,就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君媱的夫君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位风姿仙骨般的男子。
“草民叩见王爷。”他撩袍跪地,沉声道。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顿时傻了眼,看到跪在地上的袁冲,他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虽然老爷子最开始也要跪拜,却被君媱拦住,可是说到底人家终究是皇族。
“免礼!”宁月谨淡淡说道,“家宴,无须多礼。”
“草民谢王爷。”袁冲站起身。
“姑丈,不用这般,入乡随俗。”君媱扶额,是啦是啦,所有的人都在自己面前提醒着宁月谨的身份。
袁冲笑着点点头,“礼数不可费。”
见到亲王还不跪拜,这属于不敬,可是大罪。
清晨,因为都来的很早,所以一家人都在老君家吃的早饭,上下两桌,君媱一家人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上桌,毕竟身份已经不同以往。
吃过早饭之后,君媱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君媱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放在竹笼里的‘鸡’鸭,她举着刀磨刀霍霍。
宁月谨皱着眉头看着那竹笼里的‘鸡’鸭,还有那笼子里到处都是的排泄物,一向洁癖的二爷,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媱儿,你要做什么。”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靠近那个脏兮兮的笼子。
君媱回头看着宁月谨那紧蹙在一起的剑眉,不禁好笑的勾‘唇’道:“没看到?杀‘鸡’啊。”
“让别人杀就好了,脏。”二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真的很脏,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有什么可脏的,杀光洗干净就好了,嫌脏你就在一边等着。”说完,不再理会那个洁癖男,举着刀上前打开笼子,伸手抓住一只‘鸡’,然后在脖子上利落的一划,随后扔到了后边。
宁月谨就只见随着一道血光,那只‘鸡’就疯了般的在地上‘乱’蹦‘乱’跳,随着它大力的动作,血珠四溅,他迅速向后退去几步远,看着险险就溅到身上的‘鸡’血,额头都黑了。
之后一只,两只,等所有的‘鸡’鸭杀完,前面的‘鸡’也已经死透了。
终于,君媱扭头看着完全黑了脸的宁月谨,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说你呀,嫌脏就在屋里喝茶,站在外面做什么啊。”
宁月谨无奈,他就是觉得无聊,谁想到她居然会亲自动手斩杀‘鸡’鸭。
“无妨,现在不是杀完了么。”
“那就……”回屋吧。
谁知道,君媱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转身对出来倒脏水的柯婆子道:“柯婶,给我取一大盆热水,我收拾收拾这些‘鸡’鸭。”
“东家,还是放着让老奴来吧。”柯婶子走过来。
“没事,你们里面也忙的很,我也不是做不来,取热水。”
“好!”
宁月谨见她是真的舍弃自己,要和‘鸡’鸭为伍,不禁难过的要命,失魂落魄的回了上房,找自己儿子去玩了。
见他几乎算得上是逃跑的背影,君媱‘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笑容,那个家伙。
约么半个多时辰,君媱才将所有的‘鸡’鸭拔干净,然后洗干净手,让人抬进厨房,才转身回了屋。
上房里,宁月谨正抱着‘女’儿和儿子说这话,见君媱进来,凤眸撇着她的手,忍不住缩了缩。
君媱自然是察觉到了,举着手探到宁月谨面前,笑道:“洗干净了。”
宁月谨再次向后缩了缩,看着那双莹白的手掌,是很干净,但是想到她攥着‘鸡’鸭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想了想,把‘女’儿一把放在炕上,然后攥着君媱的手腕就走了出去,来到院中的天井旁,倒了一盆清水,攥着君媱的手就按了进去,然后给她细细的清洗起来。
“真的洗干净了。”君媱无语,这个家伙。
宁月谨却不管,他的嗅觉可是灵敏的很,那股怪异的腥臭味,总是在他鼻翼前萦绕,让他的胃之翻腾。
想到饭桌上可能有‘鸡’鸭,以前明明觉得很好吃,这一次,估计是吃不下了。
不,可能以后都不想再吃了。
看着那渐渐被自己搓红的小手,宁月谨才停住。
“好了!”之后从怀里掏出丝帕,给她擦干。
看着近乎充血的两只手,君媱无语哽咽,这是要做什么啊。
“你看看,都红了。”君媱抗议道。
攥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宁月谨放在‘胸’口,‘摸’着她细滑的小脸道:“没事,一会就好了,味道太重了,我闻不习惯。”
“那就别闻。”君媱‘抽’回手,就要去厨房。
还没等她离开,就被宁月谨拉了回去紧紧抱住,他下巴搁在君媱的肩膀,看着那不知何时泛起红晕的雪白耳垂,忍不住伸出舌请添了一下,怀中的小‘女’人全身剧烈的战栗了一下,让他不禁勾‘唇’邪笑,好在君媱没有看到这抹笑容,否则非要哭了不可,真是破坏了这谪仙般的俊美容颜。
君媱忍着涨红的脸,伸手在宁月谨的腰眼上用力的捏住,狠狠的转了几圈,听到他倒‘抽’冷气的声音,不禁笑的妩媚万千。
“别不懂的看场合,笨蛋。”
挣脱他的怀抱,君媱故作无事似的拍拍脸颊,然后察觉不是那么的热,才向厨房去了。
“进去坐着吧,我去厨房看看。”
“嗯!”
看着逃窜般的曼妙身影,想到他抱住她时,那抵住自己‘胸’膛的凹凸身材,不禁一阵燥热,他的小‘女’人,已经成熟了呢。
“爹爹……”不知何时,巧儿的声音从宁月谨背后响起。
他回头,就看到两张带着可爱笑容的小脸,不过‘女’儿的是可爱,儿子的,就不那么可爱了。
弯腰抱起‘女’儿,他丝毫没有被看到亲热的尴尬,拉着儿子就往屋里走。
“先生没有教过非礼勿视么?”
“教过,是爹爹不懂的看场合。”无忧捂着小嘴,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宁月谨默,好吧,儿子说的对,是他不懂得看场合。
哎,偷偷亲热被儿‘女’看到不说,还被儿子说教,他真是个失败的父亲啊。
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很多已经收拾好的才都被放到一边,而旁边的两个硕大的瓷盆,放着已经剁好的‘鸡’‘肉’和鸭‘肉’,另外还有鱼和螃蟹,按照君媱的意思是每人一只,当然没有兰儿的,只因为袁小宝现在还没有断‘奶’。
另外,各种蔬菜也是放的满满的,因为瓷盆不够,还从君媱家里搬来了很多。
君老夫人看着整个厨房那些堆得满满的菜,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君媱进来道。
“哪里有你能做的,现在就剩下等人来了之后就炒菜了,我和你二伯娘就做了。”杨氏笑道。
“怎么会没有,我帮着炒菜啊。”君媱笑道。
“你这个王妃娘娘还是回屋坐着吧,哪能让你做菜啊。”君兰儿在一边说。
“小姑,你还学会取笑人了,果然是做了娘的人,脸皮也厚了。”
君兰儿脸‘色’一红,娇嗔的瞪了君媱一眼,“你这丫头,谁脸皮厚啦。”
这姑侄两人的互动,让所有人都不禁哈哈大小,闹腾的君兰儿的脸‘色’更加的红了。
一群‘女’人正闹腾着,外面又走进来几个‘女’人,不正是里正家的还有族长和长老家的众人。
见君媱也在这里,忙福身道:“见过王妃娘娘。”
“大‘奶’‘奶’,七‘奶’‘奶’,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君媱忙上前扶着。
“媱儿现在是王妃了,咱们还是懂规矩的。”来前,老爷子就叮嘱过了,礼数不可废。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样的,你们这样,我心里也不舒坦啊。”
“是啊,‘奶’,君媱姐都这么说了,咱们就随意,不管是王妃还是什么,总之都是我君媱姐。”君清荷挽着顾氏的胳膊娇笑道。
“你这丫头,都是把你惯的。”顾氏嗔怪道。
君清荷松开顾氏的手臂,上前对君媱道:“君媱姐,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
“嗯,就依着清荷。”君媱笑道,这个丫头总是那么‘精’神,那么可爱。
几个‘妇’人都已经凑在一起忙活起来了,而她们这几个年轻的丫头则是被赶了出来,就连君兰儿也不例外,所以也因为上房都坐满了人,一群姑娘,新‘妇’就全部去了君兰儿的闺房。
因为距离很近,家里还有马车,君兰儿夫‘妇’一般每月都会带着孩子来老君家两三回,所以闺房也收拾的很好,甚至这里还有袁冲的物件。
“君媱姐,我真是没想到呢,我家的姐姐居然成了王妃。”每次想到这个,君清荷总觉得格外的自豪。
“是啊,我听了也是下了一跳。”君青梅同样抿‘唇’笑着点头。
“你们啊,还不知道你们君媱姐很厉害啊,咱家媱儿这么好,有个王爷配,正正好。”君兰儿点着君清荷的眉心道。
“对,兰姑姑说的太对了,咱们君媱姐这么好,别说配王爷,配皇上也足够了。”君清荷攥着拳头说道。
君媱顿时就黑了脸。
想到那个年仅四十岁,就已经头发半白的元丰帝,她配皇上?别开玩笑了。
“你这丫头,皇上也是咱们能‘私’下议论的?小心被抓去关起来。”君兰儿捏了捏她的脸。
君清荷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禁吐吐舌头,小声道:“清荷错了,兰姑姑就当没听到。”
“知道错了,就管住你这张小嘴,免得祸从口出。”
“是,清荷知错了。”
君媱看着君兰儿那温和柔软的面孔,不禁笑道:“小姑还真是彻底的得到幸福了。”
“对呀,很幸福。”她点点头。
“这样,‘奶’‘奶’也高兴了,现在看到我都有笑脸了。”
“呵呵,是啊,自从有了小宝之后,她可是整天都乐呵呵的,不过媱儿,娘现在真的变了,对贤哥儿也是很好,经常还会把我送回来的好吃的,都给贤哥儿留下来,还说贤哥儿以后是咱们老君家的顶梁柱,想到以前,在看看现在,每次我都有种想哭的冲动,总觉得幸福太多了,一下子涌上来,让我觉得无力招架。”
“你呀,这有什么啊,幸福还不好么?看到咱们老君家一家人幸福,这才是我想要的。”君媱每次回家,似乎都能带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听到他们表达着幸福,诉说着幸福,她的心就会被涨的满满的。
“嗯,所以,我和冲哥总会带着小宝回来,爹娘看着孩子也开心,看着他们开心,我这心里也觉得很满足,婆婆也没有因为我经常回来就说我什么,反而总是劝我多回来看看,爹娘年纪大了,婆婆说她能理解。哦对了,前段时间甜姐儿也跟着我回来过,娘就喜欢的不得了,比对我都好呢。”
“嗯,昨晚听娘说,‘奶’把掌家大权都‘交’到了二伯娘的手里,虽然分了家,但是他们依旧在一起,‘奶’还真舍得。”
“哈哈,你才知道啊,当初二嫂和我说,娘给她管家钥匙的时候,二嫂还以为娘咋滴了呢,死活都不敢接,后来娘说上了年纪,只想舒舒服服的让儿子媳‘妇’养活着,二嫂才同意了,如今可是舒坦了。”
“‘挺’好的,老人啊,就应该这样,还整天管着已经成了家的儿子,这样也不像回事。”
“媱儿你呢?等无忧长大了,你们就分家?”君兰儿问道。
“不用分,等他有了能力,就自己出去打拼,成什么样子就看他自己的了,我不会约束的,不管是做个闲散王爷还是参军,他喜欢就好。”
“参军?”君兰儿低呼,“那样很危险啊,你还真舍得。”
“他自己的选择嘛,我也不能陪着他一辈子不是,儿‘女’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无论走什么路,都有利有弊,不去尝试,如何能知道是对还是错。”
“万一错了呢?”
“错了之后才知道那条路正确不是。”
“柳姐儿不是就不知道么!”君兰儿喟叹。
“小姑,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孩子,他们不是知错不改的。”
“那样就好,我可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呢。”
“我也喜欢。”君清荷笑道。
“就没有你不喜欢的。”君兰儿取笑道。
“嘿嘿!”
几人正说着,外面一个婆子抱着袁小宝进来了。
“少‘奶’‘奶’,小少爷饿了,少爷让我抱过来。”
“好,给我吧。”君兰儿接过来,襁褓里的小家伙看到娘亲的面孔,顿时就张开嘴哇哇的叫着。
“乖小宝,娘亲喂你‘奶’。”君兰儿解开衣襟,将小家伙凑上去,小宝同学似乎是闻到了‘奶’香的味道,摇晃着小脑袋就凑了上去,然后找准了位置,张开小嘴,一口含住,大力的开始了美餐。
君媱看着那用力喝‘奶’的小宝,不禁上前看的兴味盎然,他很用力,那粉嫩的小脸颊‘肥’嘟嘟的,一鼓一收,极其的搞怪,而且边喝‘奶’,那对乌黑的大眼珠咕噜噜的转着,看到有几个人在一边看着自己,特别的好奇,这是谁呀。
“哎哟……”君兰儿发出一声低呼。
“咋啦,兰姑姑。”君青梅担忧的问道。
君兰儿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儿子,突然笑道:“他咬我。”
两个丫头愣了愣,随后嘴巴越长越大。
等小宝同学喝完‘奶’,吃的小杜滚圆的小家伙的大眼也慢慢的合上了。
“这么快就睡着啦?”君清荷小声问道。
“是啊,小孩子觉多,吃饱就会想睡觉。”君兰儿看着儿子那圆乎乎的小脸笑道。
将儿子放置好,几人小声聊着天,等秋菊进来说,人都到齐了,可以开饭了,一行人这才出去。
走出君兰儿的房间,外面已经是人声喧哗,众人看到君媱都纷纷行礼。
上房,几位长老和族长都来了,见君媱进来都起身行礼。
君媱让众人起身,然后对老爷子道:“爷,今儿你寿辰,可要和大家好好的喝一顿。”
“好!”老爷子捋着胡须呵呵直笑。
等杨氏再进来,袁冲端着桌子在炕上放好,然后说道:“爹,几位叔伯,开饭了,都上炕吧。”
“好!”众人点头。
君老爷子望着君媱道:“媱儿上炕吧。”
“不用了爷,你们在炕上吃吧,我在下面和娘一起。”
“娘亲,巧儿也和你一起。”
“好!”
之后君媱就出去了,而宁月谨已经被众人让到了炕头,无忧则是坐在他旁边。
炕上一桌,下面两桌,堂屋放着三桌,旁边的侧屋也收拾好了,摆放了三张桌子,本来是要十桌的,果然是多了一点,就让几个小孩子和大人坐在了一起,也好就近的照看着。
老君家三间上房还是不小的,如今也被做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转身都困难,却也只能将就了,毕竟在别的屋不方便来回敬酒。
随着宁月谨的动筷,所有人都开始吃了起来。
君媱端着酒杯,对君老爷子道:“爷,今儿你寿辰,孙‘女’就祝爷身体健康,永远开开心心的。”
“好,好好。”老爷子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端着酒杯一口饮下。
旁边,族长也高兴的很,毕竟他们老君家终于是发迹了,虽然不是至亲,却也没有超出过五福。
“老四啊,今儿你六**寿,全家人都在,咱们就得不醉不归。”
“族长,就按你说的办,正好我下晌也给‘私’塾放了假。”
“那敢情好,咱们兄弟几个也很少凑在一起喝酒了,今儿定要喝个痛快。”
之后,族长察觉到了在一边安静吃菜饮酒的宁月谨,不禁心肝颤了颤。
“王爷,我们都是庄户人家,说话都俗气,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诸位随意。”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和这些老人说什么,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再说每次和他说话,他们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宁月谨也就失去了兴趣,不过因为是君媱的亲人,他并不讨厌。
之后,虽然说是随意,却也随意不起来,君媱他们在下面吃的很是热闹,炕上这几桌虽然也不过,终究是拘谨了很多。
中午,所有人吃完之后,君媱把给老爷子准备的笔墨送给了君老太太,之后就和宁月谨领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有你在,那一桌都吃的很拘谨。”
宁月谨冤枉,“我都已经说随意了。”
好吧,他确实说了,只是就算是说随意,他们也不敢真的随意啊。
到家之后,巧儿就随杜芊芊去了她的房间,最近她因为琴技进步飞快,也因为年龄增长,手比以前大了不少,所以弹得曲子倒是顺畅的多了,至少君媱听上去就很是不错。
宁月谨陪着儿子去书房了,君媱则带着两个丫头去了地窖,准备着去杨庄的年礼,冰冻好的鱼和螃蟹,还有各种蔬菜以及葡萄酒都带一些。
下午,因为老君家事情比较多,君正民夫‘妇’并没有回来,而君媱则是在房间里下棋。
他的棋艺‘精’湛,而君媱虽然也不错,比起宁月谨来,确实完全不同的段数。
眼看着自己的棋子已经被围堵的干净,君媱攥着黑子,皱着眉头想着下一步该下到哪里。
“媱儿,等这几天就把所有的地契都拿给你,我这次去边关,铺子就‘交’给你打理了。”
“嗯好,等等,你让我三个子。”眼看着步步是死棋,君媱不禁犯了难。
宁月谨淡然道:“刚才已经连着让了好几次三个子了。”
君媱用力的瞪了宁月谨一眼,“你比我厉害,让我一下能怎样啊。”
“好吧!”让她二十个子,就这手臭棋也胜不过他。
于是,君媱很不厚道的取掉了宁月谨的三个子,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思放上了自己的三个子。
其实宁月谨没有说明,这样就不是让三个子,而是六子了,不过看到她那闪着狡黠光芒的美眸,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故意的。
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就好。
“除去我和阿离经营的酒楼和银号,别的你就等回京找楚沧澜,他会和你细说的。”
“嗯,我知道了。等等,你别放在这里,放这里我不就被你彻底堵死了?”
无奈,宁月谨只得再次开启作弊模式,放行。
“对了,那个楚沧澜是什么人啊?”名字很不错,就是人,有点让人纠结,正太。
“是账房先生。”被他从鹿鸣山庄挖出来的。
“很厉害?喂喂喂,你就那想吃掉我?不许放这里。”君媱抗议道。
“很厉害,跟在我身边,从来没有出过错。”吃掉她?这个‘诱’‘惑’实在是大。
对于当初的味道,他早已经忘记了,只是他的‘性’子就是如此,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对于那‘洞’房‘花’烛,宁月谨现在想来都觉得兴奋,毕竟,成熟之后的果子,才是最‘诱’人的不是。
“那就好,放心吧,等你回来,保证完完整整的,说不定还能超过凤朝歌呢。”
想到凤府,君媱就一阵纠结,那个老太太还真是顽固呢,总是把出身挂在嘴边,完全将她君媱给贬低到了污泥里,她如何能让她舒坦,以后定要让她连仰望都奢侈。
哼,当真以为她不记仇啊,只是因为她是宁月谨的长辈罢了,倚老卖老什么的,最讨人厌了。
“好,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到时候等你成为首富了,可要养着我。”
君媱偷偷换了宁月谨的一个子,皱眉道:“你堂堂的亲王,居然吃软饭,也不嫌丢人。”
他壮似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唇’畔挂着宠溺的笑容,柔声道:“连你都要吃掉,何况是软饭,媱儿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然后,某人的脸突然瞬间涨红,抬头愤愤的盯着宁月谨。
“我很在意。”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深深取悦了宁月谨,一抹媚世的笑容,在‘唇’边缓缓盛开。
“你在意也没用,媱儿,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我一个人的?”
“自然,难不成你还想把我让给别的‘女’人吗?”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一个人的,谁要是敢和老娘争男人,我挖他祖坟。”
“很好!”宁月谨满意的点点头,“你,还要下吗?”
君媱回过神,看着被蚕食完全的棋盘,顿时懊恼的怒吼道:“宁二,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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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二,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