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徒弟出门采购去了,百无聊赖外加腰酸背痛的白云逸只能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谁知双眼皮一合,脑中就跳出一张脸和一个名字。
顾清鸿。
白云逸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疯魔,每日眼睛一闭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徒弟,眼睛一开看见的也是自己的大徒弟。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有这种痴汉潜质。
明明不到十分钟之前大徒弟还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晃得自己烦了才把人赶去买东西,好让自己喘口气。
前段时间两人还是保持着牵牵小手,聊聊经书,修炼功法,这样纯爱的相处模式。
可这样纯洁的相处模式,自与昆仑派再次相逢之后就彻底的不复存在。好像顾清鸿突然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粘人程度不止上升了一个度,而且还变本加利,晚上也粘着不放。
如果只是趟着盖棉被纯聊天,白云逸一百个赞成。可是顾清鸿完全不这么想……
虽说达不到一夜七次,奋战到天明这类非人类的程度,但白云逸依然感觉到身体被掏空,腰酸腿软。而更让他没办法接受的是,作为体力活动的主要实施者,他的大徒弟,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神采奕奕。
考虑到他现在不是龙髓体,应该不能提供采补的功能,白云逸有几次都要怀疑大徒弟是不是又背着他瞎练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功法,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
直到今天早上醒来,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的白云逸,看着给自己擦脸的徒弟,纠结了许久终于把话问出口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种变相夸奖自己能力的话,顾清鸿自然照单全收,吃得酒足饭饱的他还顺便跟白云逸打了个黄腔,接着就被恼羞成怒的人赶了出去。
想到这事白云逸怒从心气。
堂堂一个现代人,还是接受过各种图解知识的现代人,竟然在床笫之事上输了,简直是耻辱!而且他好像才是两个人中那个修为高的!
难道就因为他是主角之一,就可以这样不科学?!修真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主角……
哎,怎么又想到那东西了。
眼见着师徒关系犹如脱缰的野马,绝尘而去,一日千里。白云逸心里虽然有时会觉得别扭,但在感情一事上他向来懒散。或者该说他是鸵鸟的逃避思维,以为把头埋在沙中,不去想就行,日子照过。
可那个蛋疼的系统设定,“两情相悦成就达成,他就要传送回现实世界。”就仿佛一把之剑,悬于头顶,没落下,可又感觉随时要落下。
他不想离开这里,这处书中的虚幻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归处。
是不是因为他现在不是本体,所以没有触发?
还是他与顾清鸿根本不是两情相悦?
或者干脆是系统出bug了,等修复完就该送他离开。
鸵鸟白云逸长吁一口气翻过身,脑中快速跳转下一页,去想想其他事。
不知道清隐最近如何,自京城一别便没了消息。
为人师表,本该一碗水端平。两个徒弟中,因为性格的问题,在他们还小的时候,白云逸总要对顾清鸿多上几份心。幸好陆清隐虽有些调皮捣蛋,但是天性善良淳朴,察觉到几分端倪后,非但不恼,反而更粘顾清鸿。
许久后白云逸就这事问过陆清隐,陆清隐回答的很随意。
“师父对师兄好总是有原因的,而且师兄本就值得如此。”
一颗纯净剔透的心,看的想的比谁都明白。
该说师徒间心有灵犀吗?这厢白云逸想起小徒弟,不到一刻,传音石那边就有了小徒弟的动静。
吸取顾清鸿“失踪”的教训,白云逸把之前从系统中兑换到的传音石给了两个徒弟,虽然不像电话那么好用,但是可进行十分钟的即时通话。
原来京城一别,陆清隐也没有立刻返山,而是与某位“同道好友”一路闲游回去。就这样慢慢磨蹭回了山门。
谁知玄同派的高层几乎一半都被外派出去,说是与昆仑派一起迎接传说中的那位祖师爷的肉身回山。
昆仑与玄同共同迎的祖师级的人物,数来数去便只有那一位。
太虚道君,大乘后期的大能,距羽化登仙仅一步之遥,可惜没有跨过去,在千年前那场大战中陨落了。是大战中人与魔族陨落的最高修为者之一,另一位就是最后一任天魔魔君。
古往今来,唯太虚道君与魔君那一战所比拟除去远古众神之战再无其他。最终太虚道君将魔君斩于剑下,他自己也几乎只剩一口气,最终无力回天,陨落于战场中。
这样一位人物为什么会与千年前还不复存在的玄同派扯上关系?
传说这位出身于昆仑派的太虚子生性放浪不羁。为了各门派和平,别家大能都在闭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他没一刻消停,终日徜徉于山水人间。若不是他修为高,镇场效果一流,恐怕昆仑早就踢他出门。在他迈入分神期后,帮一散仙好友筹建了个小门派,他还做了门派的客座长老,教习门内弟子修行。而这个小门派,就是后来玄同派主峰的前身。玄同派本是多个中小门派合并而成,而占主导地位的便是主峰的所在。
所以当年那位散仙与太虚道君就成了玄同派的开山祖师之二。
可不是说他神形皆灭了,现在这具肉身是怎么回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两个问题,陆清隐可以回答他第二个。
“听他们说是师爷爷在废海里发现。”
真武子陈福真?废海?白云逸记得师父是去海边寻找远古龙族的遗迹好为他根除龙髓之患。
龙髓之患啊。该不该告诉师父最近这如脱缰野马一样的剧情发展呢。要是师父知道了,按照他的脾气,清鸿少不得挨顿揍。
白云逸正要跟陆清隐说上两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后是门板吱嘎的声儿。
“是你师兄回来了。”白云逸说着抬眼一看,然后愣住了。
“怎么着师父?跟见着鬼似的。”顾清鸿将篮子随后往桌上一扔,笑着朝床铺走过去。
盯着跟在顾清鸿身后的半虚化人形残影,白云逸心想,可不是见着鬼了嘛,而且还是两个鬼。
一个是真鬼,还有一个是让他头疼不已的“恶鬼”--顾清鸿那个莫名其妙的里人格。
“为什么是你。”白云逸赶紧坐起身来抓过外袍披上。
“当然是我,好久不见,师父可想我?”顾清鸿慢悠悠地坐在床边,眼睛在白云逸□□在外面的脖颈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笑笑,“在里面看和在外头看,感觉真是不一样啊师父~”
人可以对一个人熟悉到什么程度,一样的外壳,只消一眼,便知是不是他。
白云逸拽着快贴到他身上的某人的后领往后拉,上次里人格出来的场景他还记得。他记得曾经在书上看过,多重人格患者一般会在遇到威胁的时候换到其他人格以保护自己。
“路上遇到昆仑的人了?他人呢?”白云逸语气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忧。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鬼。”顾清鸿原本笑盈盈的脸立马阴沉下来。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而且你难道很大吗?你俩是一个身体的。
白云逸一时语噻,只觉得头更疼了。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里人格干脆使起了性子坐在床边,无论白云逸如何问他都统一以哼做答。
白云逸只得拽着他的领子,仔细查看一番,并未见到外伤。
好吧,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儿就好。
那么接下来……
此时白云逸才有心思关心突然出现在房里的第三人,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启看戏模式的某个鬼。
道袍、玉冠,单这两样便可见此人生前的身份。
想不到这位鬼兄还是个道友,只是单从道袍上的纹样瞧不出是哪派门下。
白云逸总觉得这位鬼道友的容貌似曾相识,要知道他鲜少出门交际,再加之他忘性大和轻度脸盲,他觉得熟悉的人,必定来往不少。可偏偏怎么也想不到是谁,他最近也没接到谁陨落的消息啊。
最重要的是又为什么跟着顾清鸿出现在这里?
穿好外袍,白云逸走到鬼道士旁边坐下。
“不知道友生前拜的是哪处灵宝地?”
如果不是因为鬼接触不到凡间的实物,白云逸毫不怀疑这鬼还会泡壶茶吃吃茶点。
鬼兄,你的眼睛快要粘在我的茶壶上了。
“昆仑。”
鬼道士生前应该是个好脾气的,唇边常带笑,以至于白云逸听到他是昆仑派的门人时并没有什么反感之意。
“哦,原来是昆仑派的道友啊,幸会幸会。”
如何用温和的手法与鬼怪沟通是属于凡间道士的必修课,修士们见到鬼怪一般只有一个动作,打。
“那为何出现在此处?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白云逸也是第一次遇见鬼,而且鬼道士有种特殊的亲和力,会让人不由自主亲近。
半影半实的鬼道士笑了笑,“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儿子。”
“你儿子?”
白云逸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喏,就是他。”
顺着方向看去,那边除了床柱子,就是他那个被换了芯的宝贝大徒弟。
卧槽,徒弟,难道你爹绿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