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前虽未曾踏足中原,但殿下对中原的文化却是十分了解。”玉婉兮不由得感叹道,“许多事情若非殿下提起,只怕和孝早就将其忽视掉了。
“我的母后曾经交过一名汉人朋友,她那位朋友学富五车,学识渊博。是以母后从他身上学到许多中原的文化。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会了解许多。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还请郡主为我解惑。”
玉婉兮同意道:“殿下但说无妨。”
“我从小便听闻中原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我们浑邪的传统完全不同。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吗?”呼那轮对中原与浑邪不同的地方总是会提出问题来。
为何比试还不开始?这样下去,自己究竟要回答这位王子殿下多少个问题?玉婉兮知道呼那轮脾气火爆,在这种时候闹出问题只怕难以收场,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答道:“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很少会有例外。不知在浑邪又有什么不同?”
呼那轮对这个问题仿佛一下子生出了回答的兴趣,洋洋洒洒说了好大一篇:“在浑邪,男子同女子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差别。父王娶了母后以后又纳了好几名宠姬,因为他是我们浑邪的王,地位尊崇,拥有部族最至高无上的权威。而我的姑母,家财万贯,又是王族之人,愿意终生跟随她的男子也有好几名。只要男女双方同意,便可以请示双方父母,结为姻亲。”
“即便对方只是平民,也可以由男女双方自由决定吗?”玉婉兮对浑邪的了解并不多,呼那轮的描述不禁让她颇为疑惑。
“贵族与平民之间可以结缘,但对于我们王族中人,若是选择了平民,以后所生的孩子便失去了王位的竞争权。贵族之家的继承也是类似。”呼那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继续开口问道,“听说许多人家在年纪尚小之时便选定了未来的夫婿,不知郡主可有婚约在身上?”
玉婉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住了,迟疑了许久才答道:“和孝并未有过婚约。”
刚说出这个答案,玉婉兮就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微微偏过头用余光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感到奇怪,耳边却想起了益阳的声音。
“这位远道而来的王子殿下,你既然如此了解中原文化,难道不知晓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益阳的问题听起来像是站在玉婉兮的方向,但玉婉兮可不会相信益阳会有这样的好心。
呼那轮洒脱大笑道:“这位东凤的公主殿下,眼前明明有两张桌子,你难道没看到我们并不同席吗?”
“虽不同席,却也是临席而坐,殿下总应恪守礼数,同和孝妹妹保持好距离,怎能像现在这般毫无忌惮?”益阳随后话题一转,将矛头对准玉婉兮,“和孝妹妹,外族王子不懂中原礼数尚且情有可原,可你不同。身为玉王府唯一的郡主,你怎能将玉家家规置于身后,完全无视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