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门缓缓打开,谢长恭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宋天楚靠在门外的墙上,瞪大眼睛望着谢长恭,满脸地不可思议。“士……奇,怎么样了?”
谢长恭努力地站直了身子,咧着嘴笑道:“哎,我还没有用力他就倒下了,要不你也来试试?”
也许谢长恭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是多么可怕。浑身是伤,满脸是血,再加上那突然一笑,着实把宋天楚吓了一跳。宋天楚躲开谢长恭的目光,从他腋下冲进了房间。
高士奇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右手边还有一摊血,宋天楚捂着嘴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去探高士奇的呼吸。
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他们推开宋天楚,直接把高士奇抬了出去。“难道他就这样死了么?”宋天楚半蹲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
谢长恭捂着肩膀,走到宋天楚跟前。“他已经输了,你是不是该遵守诺言了。”
宋天楚抬头死死盯着谢长恭的受伤的肩膀,遗憾之余,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直都是高士奇的一厢情愿,我可从没有答应过!”
谢长恭知道宋天楚是在故意耍赖,他又走近了些,弯腰小声说道:“格斗馆内你都敢耍赖,你是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么?”
“你怎么会知道?”宋天楚猛地站起来,眼神飘忽不定。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要不我们到太子殿下那里评评理?”
宋天楚伸手指着谢长恭,气急败坏地说道:“别拿殿下压我,你杀死了高士奇,休想逃脱干系。”
谢长恭冷哼一声,伸手将指着他脸的手挡开。“谁告诉你他死了,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里伤人,他只不过是受伤而已。”
宋天楚开始相信了,他的计划已经落空,开始低头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谢长恭看到一言不发的宋天楚,忽然叹了口气,继而温和地说道:“张家早已经与李家结亲,你就算从中插一脚,又能如何?”
宋天楚仍然低头不语。
“其实锦心喜欢的是子琪,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这次要不是子琪苦苦哀求,你以为我会淌这趟浑水?”
宋天楚终于抬起了头,但仍是半信半疑。
“你这次倘若成人之美,子琪势必对你感恩戴德,子琪和你都深受皇上的器重,以后的朝廷难道不就是你们二人的么?”
宋天楚身体微微颤动,他显然动心了。
谢长恭趁热打铁,伸手搭在宋天楚的肩膀上。“你不会以为锦心会看上我吧?”
宋天楚推开谢长恭,哈哈大笑之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谢长恭落寞的身影,谢长恭闭上眼睛,迟迟不敢睁开。
格斗馆,由徽朝太子陈勇秘密所建,平日里挑选一些武功高手在台上较量,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取乐。其实格斗馆与勇武台并没有实质区别,只是平日里陈霸先对陈勇管教极严,陈勇每次偷跑出来不能在公开场合露面,故而秘密建造了格斗馆。
在回去的路上,谢长恭并没有预计中的喜悦,他反而觉得可笑。
他并不怪宋天楚所做的一切,他甚至认为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
真相终于大白,是宋天楚让他的父亲把谢长恭踢出了名单,仅仅是因为谢长恭和****心走的稍微有点近。谢长恭刚开始知道时也觉得可笑,可后来仔细一想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就好比在学校里,一个无论家庭、外貌、成绩都无可挑剔的好好学生,看到一个一无是处的**丝,突然和学校的校花走的很近,根本连嫉妒都谈不上,就是看不惯而已。果然当宋天楚得知是谢子琪喜欢****心时,他便笑着离去,他心里也认同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对。
谢子琪得知宋天楚同意退婚的消息后,兴奋地抱着谢长恭,搂地谢长恭几乎喘不过气。
谢长恭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就无精打采地走回了院子,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小风,把我屋里贵重的东西通通找出来。”谢长恭在书房里趴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谢长恭站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小风出来,他干脆走进了屋子。只见小风满头大汗地跑来跑去,而桌子上的东西只有两三件。
“原来我这么穷啊,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几件?”谢长恭坐在板凳上,喊住了小风。
小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反驳道:“公子,那倒不是,您经常给我们打赏东西,这不都打赏光了。”
谢长恭笑笑,并没有答话,他当然记得自己刚来谢府时,为了探听消息,送出了不少东西。他的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拐角处的一口箱子上。只见箱子上摆放着两盆蔷薇花,看到这两盆蔷薇花,谢长恭很快便想到了****心。****心每次来谢府时总会来看一眼蔷薇,否则光靠谢长恭一个人,恐怕这两盆花早已经死去了几百回。正因为蔷薇摆在箱子上面,从远处乍一看,箱子与桌子无异,怪不得他平时没有注意到它。
“把那口箱子打开看看!”谢长恭指着那口箱子说道。
小风顺着谢长恭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公子,小风不敢过去,您之前说过,谁若是敢碰这个箱子,您一定会砍了他的手!”
谢长恭缓缓点头,这一定是之前那个谢长恭的命令,看来箱子里定然有好东西。他先把仍在发抖的小风搀扶起来,然后径直走到箱子跟前。他先把两盆蔷薇挪到附近的桌子上,手指在箱子上一划,清晰的指痕呈现在谢长恭眼前。
“这么多灰,看来这口箱子真的很重要,以前的谢长恭竟然都不让下人擦拭。”谢长恭想罢,哪还顾得了其他,看到箱子没有上锁后,直接掀开了箱子。
“我去!这都是什么东西。”谢长恭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手翻来翻去。然而箱子里除了衣服还是衣服,而且都是一些陈旧的衣服。
谢长恭一赌气,直接盖上了箱子。他坐回到板凳上,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不对,他这样重视这口箱子,应该不会只装着一些破旧衣服,肯定还会有一些‘压箱底’的东西。”谢长恭想罢,立刻来了精神。
只是他并不知道古代的“压箱底”和现在的“压箱底”有本质的区别,换句话说,古代人根本没有把宝贝放在箱子最底下的习惯。
然而谢长恭并不知道这些,他仍然天真的以为,箱子最底下有他所需要的宝贝,起码有一些可以送人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