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林不依不饶的让皇上替他的妹妹做主,定是有人谋害了皇太子,一定要皇上查出真凶!皇上也是语重心长的劝,人已不再,再去查询真相又能如何?再者说,这接生之人都是从将军府调来的,难道要从大将军开始查起?既然他生不能做太子,死了封他做个太子,也算了了贵妃和将军的心愿……
李将军虽痛心疾首,无奈却木已成舟,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听从皇上的安排了!
段数被以皇太子的身份风光大葬,皇上下令全国斋戒十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这可要比某人小产的那次手笔大的多。皇上看似很疼爱永驻皇太子,然而,却再没去看过李贵妃一眼。
宫里上上下下愁云惨雾,特别是吉庆宫,无人敢涉足。
听闻有一班值夜的太监,在入夜十分,恰巧路过吉庆宫,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有贼!带头的太监,领着这一队人,悄悄的开了大‘门’,打算探进头去瞧个究竟,吉庆宫的院子里和夜‘色’一般漆黑一片。
放眼望去,空‘荡’‘荡’的。
几个太监此时的胆子却比刚才大了一些,走进了院子。
吉庆宫里没有一丝的亮光,想必贵妃娘娘已经睡着了。他们提着灯笼四下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带头的太监张罗着赶紧走,却听砰的一声,吉庆宫的大‘门’竟然自己关上了……
一队太监的心里虽然忐忑,却在嘴上说,一定是风刮得,快些走,还要去巡夜一类的话。
咔拉——
给他们原本惊恐的心里更增添了几分恐惧,因为这是‘门’栓被栓上的声音!
他们互相那灯笼照着对方的脸,发现他们全队的人,都在!
一,二,三……
带头的太监清点着人数,想在惊慌中找寻些人为的因素,来安慰大家以及自己的恐惧心。然而,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九,十,十一……
怎么就多了一个?!
有人说他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查错了,说话的人便拿起灯笼清点人数。
八,九,十,十一……
他的声音颤抖了,整个人不停的打着哆嗦,手中的灯笼照上最后一个人的脸!
啊——
一声惊叫响彻半个皇宫。
那是一张紫黑紫黑的脸。
然而,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再也寻不到踪迹,即便是惊动了皇上,依旧没查出个缘由。
从此,时不时的有传言传出,说是什么看到了永驻皇太子这类的话,然而,他们却没有想过,即便真是永驻皇太子,也该是个婴儿的形象吧?
久而久之,连贵妃都变得疑神疑鬼,疯疯癫癫了,自此之后,皇上为止宫中恶言流传,连吉庆宫都被封了……
这个年,大家过得都很嗨皮,尤其是皇上。赏了各宫各院许许多多的东西,我的东西尤为丰盛。
只是最近青鸾宫冷的厉害,我天天只能猫到被窝里,‘蒙’着大被听风‘吟’。
来到这里已经五年了,我不记得做公主妹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对那段完全没有记忆,只记得每逢过年的时候,爹都会让家丁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几个姨娘都张罗着给我做几件新衣裳,大年三十别人家守岁,我家麻将到天亮,熬的每个人都哈欠连天,家丁各个都有熊猫眼,我们还乐此不疲的砌着长城,爹在一旁脸‘色’铁青。
爹总说我这‘性’格是跟几个姨娘学坏了,二娘的火爆脾气,三娘的优柔寡断,四娘的绵里藏针,五娘的二虎吧唧,照这么下去,爹担心我迟早嫁不出去!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还善良,还瞎了眼的男人,娶了四个如此不着调的‘女’人,更何况,我是集她们四人优点于一身!
爹一拍大‘腿’决定,在所有男人还都没睁开眼的时候,找个人家抓紧把我嫁了。可没等男人们睁开眼,我就已经蹿房越脊的偷东家的粮,逗西家的狗,名震京城了。就连街尾的乞丐,见了我都绕道走。爹气的吹胡子瞪眼,有几次还差点背过气,那都没阻止我逛青楼的步伐。
当然,我有一个好狗‘腿’——赫连擎。这小子总是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替我挡枪子,所以我也愿意带着他横行乡里。
只是,这一切都今非昔比了,想当初,名震一时的凌风镖局,早已人去楼空。那几个最疼我的姨娘,也各奔东西。就连赫连擎,也与我疏离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漫天飞雪,如同往年一样,只是我的心,却不如从前那般炽热。
嘶,小腹又阵阵刺痛。看来,宫里真的是太凉了!
“娘娘!”碧玺穿着一袭粉‘色’的缎面小袄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她的刘海被雪打湿,一缕缕的贴在额前,越发显得眼‘波’流转,清纯俏皮。
“怎么了?这么大的雪,不好好待在房里,出来干什么?”
“荆竹姐姐派人来通知,皇后在凤宫邀您去品茶呢!”她捋了捋我的发,想要替我梳洗。她指尖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冷颤,又把头‘蒙’进了被窝。
我望了望屋外的鹅‘毛’大雪,身上又犯了懒。想想又不得不去,最后强从被窝里伸出头,一脸的不情愿。
雪像是被人撕碎扬在空中的纸碎,又知趣的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暗灰暗灰的天空,就像我的人生,永远看不到光亮。
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起来咯吱作响,粘在鞋上,打湿了鞋袜,伴随着脚下的音律,我走出了青鸾宫,去往凤宫的路上。
我出‘门’,从不带婢‘女’。
“娘娘!”我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驻足。
一身官服,满脸的和善,一双仿佛能看透尘世之事的眼眸。
我回之以一笑。
“张御医,这是要去往何处?”
他行了个礼,“向您辞行。”
“辞行?”我惊讶。“难道张御医现在的一切都不足以满足你的雄心吗?”我反问。
“一切皆是过眼云烟,我本就是个视功名如粪土的人,如今大仇已报,我也该辞官隐退了。倒是娘娘,你可知这条路是多么的凶险?”
风夹杂着雪,刮过我的面颊,吹的我生疼。
“那就这样吧!”
我从他的身边擦过,经过他的身边,轻声讲道,“替我给芒种上柱香。”
我又踏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前往凤宫。
张御医本名叫做张文,没错,他的妹妹就是被李贵妃的姐姐杖毙的芒种!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所谓的陷害宁答应真的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想换个住所,并没有真的想害她。然而,她却恃宠生骄,我也只能顺水推舟……
丽嫔,她让张文给的帕子,实际上是想谋害碧玺。因为,我早就知道,海蓝是某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最后一个,李贵妃,张文给她的草果全都是浸过罂粟的!不为别的,就为报这杀父之仇!
皇后劝说皇上让我爹押镖,又当着众妃嫔的面解了我的禁足,又要我搬回青鸾宫,无非给正在忙于安胎的李贵妃打了一剂催产针,她怕失了地位,也怕我们联手,所以,让李成林连夜伏击我爹!
我确实被他们打击的体无完肤,甚至生不如死。但,我也要她血债血偿!
也许,双手沾满鲜血的我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
但,我无愧于心,爹,姨娘,大仇已报,你们珍重!
无人的雪地上,只留下一串细密而又孤寂的脚印,在暗灰的‘色’彩下,格外的寂寥。
凤宫外。
依旧还有些过年的喜庆,火红似血般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曳曳,大红绸缎也在风中翻飞。
如此喜庆的颜‘色’,掩盖住了皇宫之内一切的纷争与伤痛。
我抬脚进了凤宫,依旧‘春’风拂面般的温暖。
“哟,龙妃,快来!”皇后终放下那一成不变的僵尸笑容,笑逐颜开。
所谓的相由心生,足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春’风得意。
“听闻皇后娘娘邀臣妾来品茶,臣妾不敢耽搁呢!”
果然只是邀我品茶,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年关刚过,喜庆劲儿还没过,就想找个体己人唠唠家常呢!尝尝,上好的龙井,是本宫特意留着年关的时候品尝的。”她轻抿一口茶水,眼神却有些深意。
我端起杯,撇了撇茶叶沫子,“皇后娘娘把臣妾当成知心人,那就谢娘娘赏识了!”我啜起了茶水。
我并不想多言,说得多,错的多。
不知是凤宫的温度太高,还是茶水太热,我的手竟然有些湿润。
她放下手中杯,表情却异常的轻松,“哎,去年的年关还是我与贵妃在一起的,谁成想,才一年,却物是人非。这贵妃也算可怜那!你说呢,龙妃?”
我一手握杯,一手掖了掖鬓边的发,浅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很难料到的!”
皇后拉过我的手,她的手竟然出奇的有些冰冷,眼里的寓意溢于言表。
“皇上的后宫也没几个人了,妹妹,迟早是要出人头地的!”什么意思?现在还不是猜度的时候。
“谢娘娘谬赞!借娘娘吉言!”我佯装讨好。
“娘娘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