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各路豪杰纷纷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准备赶路回程,只有几个大门派的代表跟随着玄妙真人前往武当山商讨行动细节。柳群芳跟一些认识的江湖同道寒暄一番之后,也回到了她的客房内。逍遥子和熊泾正在房里坐着聊天。
“柳前辈,你可回来了。”
“我这把老骨头活得久了,认识的人就多了些,应酬起来也很费力气呵。”柳群芳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说:“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逍遥子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我本来以为会有门派争斗好让我来捞几笔生意,想不到这些武林人士这次竟然如此的同仇敌忾,看来暗河真是把这些家伙欺负到家了。”
“怎么?你还在为暗河担忧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而已,我还因此去麻烦柳前辈你了,这真是……”
柳群芳笑了一下:“你啊,还是那么的爱财!你又不是很缺钱花,干嘛老是想着生意。有空的去正经谈个姑娘,把你的终身大事定了才是正事!”
“嘿嘿,要是能找个像柳前辈那样的,我就正儿八经的去谈。”
“去,你都老大不小了,还是那么不正经!”柳群芳粉嫩的脸蛋上透出阵阵红晕,不再理会逍遥子,对熊泾说:“孩子,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曾有看到过他近女色么?”
“这个……这个……反正我是没看见过。不过他经常丢下我一个自己跑去别的地方,也不让我跟着去。”
“小兔崽子,再敢多嘴我就把你嘴巴削掉。”
“呵呵呵,好啦,此间事情已了,我要回去雨荷谷了。你们收拾一下,我带你们下山之后,你们爱去哪就去哪。老娘我也管不着。”
柳群芳带着逍遥子师徒二人随各路英豪往山下走去,柳群芳一路上跟熊泾有说有笑,唯独逍遥子一言不发,死死地看着前方的一个人。柳群芳以为逍遥子是不敢出声暴露身份,也没有在意。他们下山之后便去驿站取回了自己的马,拱手道别。
“柳前辈,多谢你出手相助。晚辈有机会定会前去拜谢你的恩德。”
柳群芳微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的年轻人,挥挥手说:“孩子,有缘再见吧。你们保重!”
逍遥子拱了拱手,目送柳群芳远去,然后他拍拍熊泾的肩膀,快速地上了马。熊泾会意,点了点头策马跟在逍遥子后面,往北面而去。
往北而去的豪杰并不多,连同逍遥子师徒在内也不过是二三十人。逍遥子和熊泾仍然是以柳群芳给他们装扮的形象示人,并没有换装。走了约莫三十里地之后,人群开始分散远去,逍遥子和熊泾跟在以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为首的三人后面。此时跟逍遥子和熊泾同路的只有他们一行人。
逍遥子“嘿”的一声轻笑,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凌空拔出佩剑向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子飞去。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早有准备,冷哼一声掉过马头,手中的大刀用力一劈,生生把逍遥子逼退。逍遥子后退一步稳住了身子,喊了一句:“呆瓜!快来帮忙啊!”
熊泾料想不到师傅会突然动手,还吃了个暗亏,情急之下早就倚剑奔向那个中年男了,此刻逍遥子话音刚落,熊泾已经越过了他跟那三人斗在了一起。逍遥子清啸一声,纵身杀入战团。
“这位姑娘,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偷袭我们?”那中年男子一边应付着熊泾的剑,一边大声吼了一句。
“你说没有就没有么?”逍遥子娇声回了一句,击退两个随从之后转身用剑抵住了正在和熊泾拼剑的中年男。
“姑娘,有话好说!”
“是吗?那我问你,洪仲霆这个负心汉在哪里?他说好了在我十八岁那年会来娶我,谁知道我一直等到现在还是等不到他!我要去找他算账!”
“姑娘,你是要找我师兄是吧?有话好说嘛,何必大动干戈。”
“那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他在商丘城内,他的府邸在城东。”
“哼,躲我都躲到商丘去了。你滚吧!”逍遥子目的已经达到,便一脚踢开了那个中年男,寒声说道:“徐老鬼,我可是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要是我发现你是骗我的话,我马上就去把你的妻儿给杀了!”
那中年男见眼前的小姑娘认得自己,想必她真的是那个好色的师兄惹上的冤家,当下便立下重誓说:“苍天在上,如果我是欺骗姑娘的话,必定不得好死!”
“好,滚吧!本姑娘不想再看见你们这群臭男人。”
三人诺诺而退,熊泾见逍遥子从头到尾用少女的声音来说话,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傅,其实你在泰山上面的时候不用沉默啊,就算你开口,应该也美人怀疑你。”
“我这点小伎俩只能骗骗这些三脚猫,若是泰山上面的那些成名人物,只怕一下子就看破了我这点伎俩了。走,我们去商丘。”
“师傅,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胡乱编的么?怎么还真的要去商丘那边找那个什么洪仲霆啊?”熊泾一边上马一边问。
“少废话,快跟上。想知道的就跟上来,到时候就跟你说。”
“驾!”
“驾!”
逍遥子带着熊泾一路向南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叫成武县城的小城镇子,进去歇息了下来。这两天他们一直在山路上奔走,途中都是在野外风餐露宿,真算是人困马乏。熊泾进去镇子之后,便四处去寻找客栈。但逍遥子的一句话,让他颇为失望。
“这镇上没有客栈。我们找一个破房子歇息吧。这里离商丘不远了,我们明天再上路。”
“师傅,现在可以说说那个什么洪仲霆的事情了吗?”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已经换回正常装扮的逍遥子叹了口气,低声对熊泾说。
逍遥子给熊泾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俗套又凄惨的复仇故事。
一个带着八岁儿子的漂亮女寡妇,被城里的豪强**熏心强行把她掳到家里,以杀害儿子威胁她,终于被城里的豪强霸占了身子,女寡妇为了儿子忍辱负重,不曾想豪强为了讨好县令又把她送给了县令,在她明白了这些人不会还给她儿子时,她在欲杀县令却没能成功,县令把她送到死牢,她被囚犯们侮辱致死……
“师傅,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吗?”
“不是,我受人所托为她报仇。”
“原来如此。她死在了商丘?”
“我们现在借宿的这个小镇,就是她死去的地方。”
“那其实真正的仇人是这里的县令?”
“正是。不过,我得先把那个洪仲霆给杀了。免得他听到那个老徐给他说的事之后起了疑心,又跑到别的地方去。”
“我明白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逍遥子摆了摆手,闭目打坐,不再说话。熊泾赢了一声,也找了根干爽的木头,枕着头沉沉睡去。在他睡过去之后,逍遥子忽地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行清泪划过他充满痛苦的脸,滴落在地上。
“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