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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西域二妖(1 / 1)

此后,程业买了一批奴婢,治家的路数改弦更张,利用矿坑,铸造铜币。

昆仑僮不事产业,只关心她的左道之术:“散花毒的时效不过十天,倘能持续月余,我就可击败蒲类虺和兀鹫童女。”有时她穴居旷野的狭洞里,苦思冥想这散花毒药的提萃方法如何改进,甚至数日都不出来。

程业没有内助,便请来早前被程老八开除的管事-文禄。

文禄首先献议:“你继承程家的祖业有点仓促,现在你的财路又不透明,不免引起街坊的腹诽巷议,这要让官府耳闻,终究是个祸根。不如散财,堵住众口,自己捞个好名,官府那儿也有理由罩着你。”

当即,程业拍手称是,接着身体力行,散出蝇头小财,不到一个月,“大善人”的美誉就冠在头上。

岁月蹉跎,眨眼过了数年,程大善人混熟了官道,竟与县里长吏呼兄道弟,贿以锱铢,得到的回报更为丰厚。

有一天,府吏处决人,程业被邀观看,他说:“这人名气不小,享尽了赞誉,他死不足惜。可惜的是,他在城外有一片耕地,城内又有一座茶庄,如今没入官家,你我都无羹可分,岂不是只为他人作嫁衣裳?”

坐在身边的马县尉听出门道,小声问:“程兄有话请明说,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人听得到。”

程业只向他附耳一语,便一拍即合,很容易就把殊死罪犯的土地、茶庄潜移至程业名下,以公充私的技巧做得相当完美。这还不够,事后马县尉把犯人家属逐出城外,警告说:“你家的田地、茶庄都没入官家,这船上再也没你们的货,别再回来了!”

得了田地、茶庄,程业喜极,打算亲自览顾一下,不料昆仑僮因它事相阻。

“你一定陪我到西域制毒,我要制出效力超过一个月而不减的散花毒。”

鉴于这散花毒是自己发迹之本,而这里又无现存,程业当然欣然受命,治了两份装束就出发了。

临行,他嘱托文禄:“程某人空手套白狼得到的死刑犯家的田地、茶庄,就暂由你一手操持吧。”

文禄道:“大善人请放怀去吧。”

“我担心我接手的这一家不是好茬口,怕他们群起作乱,想方设法扳倒我。”

卖了一会儿关子,文禄说:“这田地、茶庄虽是郭家的,但它的主人被处死,所有这些都被判为没官。按理,大善人占的是官有,不是他郭家的私产,他们没有理由为难你。”

“不过……我还是……”

文禄应变入流:“如果大善人不放心,就把田地租出去,我们坐等取值,郭家闹也只不过针对佃户,无论如何都跟我们闹不上。”

这是一个嫁祸于人的良策,立即得到程业的首肯。只是程业离去后,文禄脸上闪出一丝的忧愁,同时无奈的摇头叹息。

摆置好家务后,程业就和昆仑僮出发,不到两个月就现身西域。

他们都穿红装,在烈日的照耀下,像两具会走的血尸,这引来了肉食的老鹰、食腐的秃鹫,在他们的头上盘恒。

走到一个沙坑边儿,昆仑僮的手伸进沙坑,抓住一只蜘蛛,说:“它就是黑寡妇,是毒虫之首,它的毒是散花毒的首要成分。”顺手扔进皮囊里,照样让程业背着。顺从的跟她遍走大戈壁,久经风吹日晒,白净的脸脱了一层皮,取而代之的是黧黑的糙肉。来到一处流沙的边缘,凝望天际,昏暗的风沙崛起如幕,吹动的砂砾隆隆响起,他们面临被流沙吞噬的危险。

此时此刻,昆仑僮没有惊慌,没有踌躇,而是开怀大笑:“西王母!……西王母无风不至,西王母的大驾一定乘风光临!”

她一边喊着,一边往流沙里奔,直至风沙把她裹住、掩盖,她的声音才绝于程业之耳。

“圣女!”程业喊了一声,不见回响,绝望而退。

流沙如浪,翻滚着冲向程业。

风大得叫程业站不住,只得连滚带爬躲避流沙吞噬的口。

不知退了多少里,程业忽听一声:“我请到了西王母!”循声望去,是昆仑僮窜出流沙,飞奔过来。

所谓西王母,原来是一支三个根的草株,样子像三足蛙,肚大,金黄色,非常轻,拿在手里若无其物。用昆仑僮的话就是说“此物没毒,但它肚里有丝如藕,这些丝有不干胶,把这些丝斩为碎段,往毒粉里一掺,毒粉就被它附着。这丝比烟儿还轻,它可以携带着毒粉到处飘游”。由此可以看出西王母在配制散花毒中的重要性了。

程业问:“为什么,这东西偏在刮风时出来?”

“它的根很短,没有须子,基本不吸沙子里的水分,平时同其它草类杂处,偷取邻草的草汁活着;因个头小,很难被发现。”

仗着今天昆仑僮脸色晴和,程业也斗胆起来,一把就把她拥在怀里,高兴道:“我的圣女,亏你看准了大风非把它刮出来不可……”

昆仑僮笑道:“这西王母居无定所,总是凭借大风到处搬家,一生受尽磨难,没有千年都长不到我手中的这么大。”

“我明白了,因为它轻,风来了,别的草株被流沙掩埋,而它却浮在上面,随风而动,直到有避风的草丛把它截获,她这才拥有一个新家。”

昆仑僮以为他的话是在给自己听的,立即发怒,挣出他的怀抱,狠霸霸说:“没有我,你照样没有一个像样的新家!”

撒完怒气,昆仑僮躺在沙丘上,一合眼就睡着了。此时天空突然下雪,程业被懂得打哆嗦,昆仑僮依然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股通天的旋风,飘浮中间的是两个如魑如魅的怪影,驾驭着飙风径直往这边扑来。

来者是一对男女,状貌奇古,行迹怪异,大有超世绝俗之风。

一看来者不善,程业骇然心跳,忖道:“走背运喝水都塞牙,别不介碰上了圣女所说过的西域二妖?”

程业很聪明,没有猜错,他们正是蒲类虺和兀鹫女童。

二人在旋风中踏风而走,围绕昆仑僮横陈之躯两三圈儿,然后将风驱散,身躯下落,脚踏实地的站在昆仑僮的身边凝眉审视。

蒲类虺头生两角,面容显老,说话一口的粗气:“昆仑僮,你装死没用,认栽吧!”

“她没装死,一定是身中剧毒,昏厥过去了。”兀鹫童女白发高髻,黑脸儿,佝偻腰,用脚踢了下昆仑僮说,“真是大匠斫手,没想到她这个制毒高手也有今日!”

蒲类虺不信,一手把程业提溜过来,问:“你说,她是不是中了毒?”

这时的程业早给吓懵了,一迭连声说:“不是,噢,我不知道是不是。”

蒲类虺极不高兴,怒骂道:“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简直是个长老的瓠瓜,搁在哪儿都是没用的东西!”只一弹指,一股强大的热量传出,形成热气,程业如遭电击火燎,被热气推出三丈之外,栽进积雪的沙坑中。再看蒲类脚下的积雪,已被热气融化大半。

蒲类虺从脖领中抽出一支两尺上下的吸管,管头插进昆仑僮的嘴里,用嘴吸吮管尾。有顷,他说:“她腹中无毒……即使毒散入血中,也是轻微中毒,不会造成这种假死状态。而且我方才一吸,她身体内全是寒气。”

既不是中毒所致的假死,又不是作为应急反射的诈死,兀鹫女童给出结论:“死人都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那瞒不了我。我敢说,她是在练一种旁门左道的武功……”

“哇,练功还要闭气?”蒲类虺道。

兀鹫女童说,“可以说是闭气功,但和一般的闭气功不同,一般闭气功只是为了在没空气的地方多活些时日,但她这种邪功不但闭气,而且全身冰凉,我听说有一种功夫叫寒心术,用功后全身冰凉,可以用来装死,如今她是把闭气功和寒心术合二为一,她是想长生不老。你想,这种功如果练成,闭气和冷冻并存,这样过程中机体休眠而不会老化,她可以封藏青春,把活力留给遥远的未来。”

“她是做梦!今天她落到我们兄妹俩的手心,算是她梦中克星,想醒来都晚了。”

不过,兀鹫女童怛然悲悯起来:“她的修为到此地步,也实在不容易,今日把她夭折,有点可惜!”

“老妹,她滥杀无辜,命案堆得比天山还高,我们今天正是替天行道的时候,没啥可犹豫不决的。”

兀鹫女童忧思片刻,恨声说:“就凭她在头里用毒杀人,我们在后头给人拔毒疗伤、收殓含毒的尸骨,而她在江湖上却谎称我们是投毒凶手这个层面上,她今天也该死有余辜!”

“正是因此我们到处追杀她,结果是踏破铁蹄无觅处,找来毫不费工夫,哈哈……人作孽,天不饶!”

听着这一对怪人的言谈,程业情知不妙,爬出雪堆,尽其之能事,哭着求饶:“二位大侠,她死不足惜,只可怜我老娘做了她的垫背的。”他很清楚,兀鹫女童的杀意并不坚决,现在征得她的怜悯就有挽回昆仑僮一命的可能。

果不其然,兀鹫童女迟疑起来,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那口气,程业揣度有八分眉目,心里暗喜,但嘴头儿上尽展悲情:“我老娘得了一种怪病,常常发热,要是没有她的冰体偎着,老娘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老娘心好、行善、人又与众投缘,斯人也得斯疾,岂不命也夫,请可怜呐。”

“你叫什么,在哪儿住?”女童问。

“你要说实话呀,不然哪,你死的会更惨。”蒲类虺道。”

常言道,异相必有异能,说不定他真有识破真假的怪招。程业想着,不敢再捏谎了,便报出姓名、籍贯,并叩头发誓:“小人句句是真,有一句假的,情愿受千刀万剐!”嘴上说着,心头却惧怕开始时的谎言被揭穿。

“算了,今天就饶了她!”兀鹫童女道。

“这不让她捡了个便宜?”蒲类虺道。

“她死罪可饶,活罪要受!”女童双脚发功,两股强大的烈火般炽热的气流把沙地吹出一个大坑,大声说:“昆仑僮,你欠我们的账先记着,二十年后到你的老巢再算!”

蒲类虺伸出一脚,把昆仑僮踢到沙坑里,然后脚下喷出一股热浪,呲飞的砂砾状若伞盖。渐把功力收回,砂砾扣了下来,把昆仑僮埋上。

“会这种邪功的人,状若死人,但外面的状况她都有感知,刚才我说的话她听得会一清二楚!”童女扭头就走,“埋在沙子里她苏醒过来得更快,请你姓程的小子不要擅自抠她。”

临走,蒲类虺调侃一句:“昆仑僮,请备好酒席,二十年后我们兄妹到你那儿叨扰!”

只见兄妹两个相挽一起,弹足而腾,迅即生风。那风越来越大,直至扶摇云霄,二人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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