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在车上对她女儿说:“我今天可能和孟鸣失之交臂了。”他女儿道:“爹爹何出此言?”寇准说道:“今天我们问话的那个和你一般大的少年,应该就是孟鸣,从他身上的气质上就能察觉出来,你看他沉稳有礼、不骄不躁。面对我的威严泰然处之。一幅不卑不亢地样子,爹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其实他应该也认出我了,怕唐突就没前来相认。”
寇府此时门庭大开,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寇准在外十三年,大都都是孤身前往,家人留在东京,就是这几年寇准已垂垂老矣,才有家人相伴照顾。寇准被召返京后,寇准之妻宋氏先行返京安排家里事宜。寇府院子比较大的,占地差不多五十亩,也是极尽豪华。此时寇准的四女儿寇珊儿,正坐在母亲宋氏的身边。而寇准先去了皇宫拜见皇帝,连家也没回。此时的真宗在一偏殿里召见了寇准,两人多年未见,又看彼此老迈,竟相顾无言,泪雨婆娑。只见寇准向前一叩首说道:“老臣寇准参见官家,官家身体可好,老臣在外甚是想念官家。”只见真宗说道:“寇爱卿,平身吧,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朕之过。这次就留在东京陪朕吧,别再受奔波之苦了,寇爱卿先在家里休息一番,朝廷自当安排,朝廷还需寇爱卿出力呢。”寇准叩谢后回家去了。
此时的寇府甚是热闹,由于寇准为官清正,提携后辈,所以朝中好友和门生故吏颇多,听说寇准回来了,都前来探望。首先来到的是李迪,李迪和寇准是挚交好友,为人相似,但是性格比寇准圆通,两人见面喜不自胜,尤其李迪觉得在朝堂上强援到了,自己终于可出口气了,现在王若钦越发跋扈、咄咄逼人了。官家召寇准回京后,王若钦就开始收敛了。两人谈了谈官家的身体,李迪道:“平仲兄,官家的身子骨大不如前,自今年经常会糊涂忘事,风湿之疾也越发严重了,有时会起不了身。发病时期,大臣禀奏,稍有言语不合心意,官家就胡乱骂人,甚至下令杀人。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一些投机奸猾的大臣看准宋真宗的病情,故意在真宗犯糊涂的时候去禀报,升迁贬斥一些官员。对此,皇后和朝中那些正直的大臣忧心忡忡。可是,对于皇帝的错误决定又不敢不执行。当时的宋真宗已经相当敏感,就算是对相伴多年,非常信任的皇后刘娥,在发病时期也相当抵触,曾经对宰臣抱怨刘娥软禁自己。皇后刘娥有苦说不出。”又说道:“幸好平仲兄及时赶回来了,还请平仲兄主持大局。”寇准说道:“复古老弟,泰然处置吧,到时我等谋划一番,我想提议太子监国,再者提防后宫干政。另外听说这天禧薯、天禧芋产量惊人。应是大宋之福啊”。寇准又问道:“复古老弟,听说东京出现了叫《东京早报》的报刊,由谁创办。还有你对北海候怎么看”李迪说道:“这孟鸣虽小,却也是少年才俊,文采非凡,写多首佳作;精通儒学,著有启蒙之书《三字经》《弟子规》《拼音识字法》,还提出了新儒学的发展理论:“知行合一,躬行实践”,着实不凡。也让他处在风头浪尖上。这不他一看形势不妙,就请假一年,躲起来了”寇准听罢哈哈一笑说道:“这小子还鬼精鬼精的,也知进退,可造之材。”两人谈了一会,李迪就告辞而去,毕竟还有政事处理。寇准回见了一些门生故吏,也觉得乏了,就闭门谢客了。
时间很快迎来天熙三年,三月份真宗任命寇准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迪知枢密院,王曾为参知政事,向敏中去职;张知白为三司使,林特去职。王若钦因林特去职,失其强援,权柄大减,众党羽也罢免不少。王若钦的位子也岌岌可危了。果不其然,过来几天,官家罢王若钦参知政事,知陈州。朝堂之上大都是清明方正之士,朝堂氛围也为之一清。丁渭是五鬼之一,但也难掀起风浪。
鉴于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越发糊涂,已经难以处理政事了。最后寇准暗自奏请官家说:“皇太子人望所属,愿陛下思宗庙之重,传以神器,以固万世基本。丁谓,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愿择方正大臣为羽翼。”,让太子赵祯监国,天子同意了。寇准的这个建议,可以说一举三得。第一,患病的宋真宗退出政治舞台,假皇帝名义决事的刘皇后权力也就随之被剥夺;第二,与刘皇后结党的丁谓,经皇帝同意“不可以辅少主”,自然也要离开政治舞台的中心;第三,由年仅十岁的皇太子赵祯处理国家政务,需要“择方正大臣为羽翼”,寇准当仁不让,可以组建以自己为首的执政班子。
孟鸣早就预料寇准会这么做,历史上寇准也是这么做的,差点成功了。因为失密让丁渭得知,发动反扑而失败,受到丁渭的凶狠报复,一贬再贬,直到客死雷州。孟鸣不想这种结局再发生,就写了一封密信给他,并隐晦提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尤其不能酒后失言!”特意提醒一下,结果如何,不是孟鸣能预料的。
天禧三年三月十六,在大朝会上,皇帝宣布太子赵祯监国,皇后垂帘听之,由寇准、李迪、王曾、钱惟演为辅佐大臣;丁渭罢相知青州。当然寇准也不是很满意,同样刘娥也不是很满意,毕竟这两年来,政令御批皆出她手,权利让人上瘾的,任谁也不愿失去权柄。她推荐钱惟演为副相,引为盟友。朝政非经她批准不可,但政事堂有异议权,可退回御批。这样可达成平衡,以防一方专权乱证。皇帝可以随时回来垂堂听证。
孟鸣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他也把活字印刷术献了给朝廷,在秋高气爽的一天里,孟鸣府上送来一请帖,是寇府送来的,让孟鸣去参加寇准的生日:七月十四日(8月27日),明天就是了。孟鸣忙准备寿礼,他交由焦富筹备。一天转瞬即逝,第二天上午来到寇府,递上请柬,交上寿礼,接着有迎宾迎接过来。此时的寇府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门前排满了车驾,轿子。进去一看就是一场大型“派对”、豪华酒会,犄角旮旯儿,到处都点亮了胳膊粗的蜡烛,即使厕所、马厩也不放过。宴会上,自然少不了吹拉弹唱、美人歌舞。迎宾官把孟鸣引到酒席上。孟鸣全都不认识,他就坐那儿吃吃喝喝。他的席位临近一水榭,下面池塘,里面是荷花、芙蕖,已开了不少。孟鸣听见对面有阵阵莺莺燕燕的女声传来,好像是女眷席。孟鸣不喜欢参加宴会,不喜欢其中的嘈杂。现在不能走,寿星的家人还来敬酒的。他起身就走走,离席不能太远,到时敬酒的人来了,孟鸣不在就尴尬了。他看及有几张书案,文房四宝都有,是给宾客写寿词用的,已经有人写了,孟鸣也写了一首《破阵子.为寇相赋澶州之战之壮词以寄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写完就搁笔而去,回到席上。不时就有人把孟鸣写的词呈交上去。这首词立刻成了焦点。只见寇准拿着这首词,念了一遍又一便,最后说道:“这就是老夫一生的写照。”问道:“这是谁写的,然后又看了一眼,脸色古怪的说:“哦,是孟鸣”,寇准叫家丁去叫他前来。此时的孟鸣在敬完酒后,就准备离开了。刚穿过一走廊,只听一声惊呼,一女子向孟鸣走来,看向我,我也看向她,一看是赵明月,我就向她行礼,说道:“郡主万安”。赵明月急忙地跳在一边,说道:“北海候不必多礼,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孟鸣说自己挺好的,说完都无话可说了,但赵明月却是瞟着眼看着他,弄得孟鸣浑身不自在,连忙告退溜了。只见赵明月在我走后一跺脚说了声“呆子”。气哼哼地走了。最后家丁也扑了个空,寇准之后作罢。却自语道:“老夫还欠这小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又拍了拍头,哈哈一笑,说道:“这家伙做缩头乌龟这么久了,连我都差点忘了,是时候揪出来”。
孟鸣的假期也到期了,他不准备这么早参入政事、做官,还想清闲清闲。但还是事与愿违,朝堂一份诏令发下来,让他继续做太子伴读。这时却传来孟鸣爷爷病危的消息,于是拒接诏令,他就和爹娘返回北海返回北海省亲。辗转半个月到达了北海县,谢过了知县、知州的盛情款待,孟鸣家一行人直接奔向了乡下的老家,此时的爷爷已病入膏肓了,回天乏力了。这是人的寿命大都五十来岁。爷爷今年五十五了。看着病重昏迷爷爷,一家人哭成一团。也许爷爷意识到了什么,睁开昏花的老眼看看,问道:“老二一家子回来了吗”,孟鸣的爹抓紧来到床前,抓住爷爷瘦弱的手,直说:“爹,我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啊”,爷爷知道孟鸣一家人回来了,也来了一丝精神,说道:“叫鸣儿前来,我有事交代,把老大、老二、老三、祥哥一并叫来”,说完就咳嗽起来。孟鸣和他爹以及叔伯凑上前去,孟鸣知道这是爷爷要留遗言和安排身后事了。爷爷多多索索的拿出一张纸来,就给孟鸣,让他宣读,其实就是爷爷的老宅和五十亩的良田处理问题,爷爷要葬在祖坟的。老宅给了大伯,五十亩的给了三叔和祥叔平分。孟鸣和他爹没啥意见,就是奶奶跟谁生活的问题,孟鸣家决定赡养奶奶,可随孟鸣回东京过活。爷爷安排完后事就过世了,孟鸣的爹得守孝三年,孟鸣守孝半年。所以这段时间要待在老家,孟鸣一家人现住在爷爷的老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