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一人一骑跑在黄土路上,但却没有扬起一丝的尘土,这是因为早晨的那场小雨让这一路变得清爽起来,没有那种泥泞,却是尽显潮湿。
陆远在马上也没有歇着,他还在感受自己的境界,修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出手之后是不是真的就有了三品灵台的实力,但在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境界。
陆远自己将灵识释放出去之后,虽然不在自己的身上,但任然可以从周围的气息上感应出自己的力量。这就是让他担心的一件事情,这可不好,这次出手是要面对着极其强大的对手,而如果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被对手识破的话,那这场营救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他现在必须学会影藏自己的力量,让其他修行者感应不到自己也是一个修行者,这样一来,才有办法在混乱之中救出陆子豪。
这是陆远想到的唯一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但这办法的漏洞也是致命的。那就是几乎没有任何的实施方案,全部靠着陆远到了地方之后的随机应变,对他这样一个没有经历过江湖的人来说,实在太困难了。或许一个照面就会被发现,只是现在的陆远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陆子豪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如果连他都失去了,那么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陆家的日子,他可以一直长大,都是靠着陆子豪和道长青两人,道长青给了他亲情,而陆子豪给了他友情,甚至是兄弟情。所以一直一来,陆远可以说是一个温室之中的花朵,对外面的很多事情,都是从书本上看到,从旁人那里听说而来。
那时候的陆远,在圣坦城之中都很少出门,所以他即便是陆家的大公子,在城里也不会有多少人认识,知道他的人大多都是陆家的人。这条去天水城的路,他之所以这么清楚,不是因为他走过这条路,而是因为地图。
道长青知道陆远不适合修行之后,就试图灌输一些其他知识,比如说符道,或者是兵器之道,甚至是阵法之道,政治之道,也为他讲解了陆家和圣坦城之中的另外的两大势力的关系,也为他说明了,天水城的程家。而这个地图当然其中也包括在其中……但陆远却是对修行之道,情有独钟,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修行之上,道长青虽然对这些都有所涉猎,但他也是一个修行者,对这些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最终导致什么都没有教会。
一路以来看到的东西,陆远看到的东西,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全新的。树,家里的树他觉得已经够大了,但这一路上遇到的树,家里的树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树苗。还有地面上数之不尽的野草,都是在圣坦城之中看不到的。
“子豪,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陆远看着前方,第一次赶这么远的路,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助,甚至此时对四周的一切都有一种恐惧心理,道长青曾经对他说过关于很多外界修行者的事情。奇门遁甲,妖魔鬼怪,什么都有,而当然陆远对外界的定位也就是极其危险,随处可见修行者,到处都是杀人狂魔的感觉。
穿过了一条桥,来到了一片山地,这条去往天水城的路他曾经模拟了无数次,他在模拟之中,无数次跨过这条桥,以各种方式,但没有想到自己此时竟然是骑着马跑过去的。
对外界的胡思乱想,让陆远对灵力的控制更加的艰难,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些灵力就是自己的力量,他可以随意的调动这些灵力去做什么,但他却无法将这些灵力给影藏起来。
曾经在一品废灵台的时候,他多么羡慕那些可以灵力外放的人,现在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傻子,要是一直这样,也会一直暴露,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他就是三品灵台的修行者。就像现在要救人,而要去的也是龙潭虎穴,如果将自己的力量最早的时候就释放出来,这没有到地方便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运转陆家的玄清功法,他感觉自己丹田之中的灵台开始收拢周围的力量,但还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收拢了很多,但大多数还是留在了空中,他无法将这些灵力全部都收拢。
出城已经是一个时辰了,陆远没有想到竟然要走这么远的路,他真的是没有想到,还好城守的将军给了他一匹马,如果是他步行的话,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即便是耗损灵力加速,那也没有办法长途奔袭。
这一个时辰他看到了很多,对外面也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就是觉得除了路就是树,还有就是山地。他现在也明白,即便是骑马,走这么远的路也是很累……
就这样,陆远来到了一处半山坡上,他看到了第一个战场之地,遍地尸体,那些家族里的长老竟然也死在这里,那些长老可是有着二品灵台的实力,而且有这么多人,竟然都死在了这里。
看到这些死人,陆远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他开始担心陆子豪了,这么多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么多人都死了,而陆子豪被抓了,而家族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不会因为陆子豪妥协任何事情。
陆远看过很多话本,就是关于这样的大家族绑架杀人事件,而这些事件的结果往往都不能尽如人意,但最后那个被抓的人壮烈的牺牲,挽救了很多人命,在那时候,陆远觉得牺牲的那个人真的是一个英雄。但这一次真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陆远不觉得壮烈牺牲有什么好的,保住自己的兄弟才是最重要的。师傅已经走了,如果连陆子豪都走了的话,他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
停留的时间不多,陆远继续上路,而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神识的波动冲着他过来。
停下马,转头朝着那片草地之中望过去。
这片草地的深处好像有什么人?到底是谁在那里?
最终他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下马走进了这片草地之中,草已经高过了自己的身高,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草已经算是一种小树了。
眼睛无法看清楚这片草地,而神识的探照也也没有找到什么,但这道神识的主人却在一直引导他进入这片草地。
那么,这到神识的主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