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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一脚跨出去，便不要再想着收回来了。品书网（.VoDt.coM）更多精彩请访问鹿晓白站在廊檐下，泪眼婆娑地望着院子那一头的大厅。
厅内幽黄的灯光勾画出元子攸身躯的轮廓，高大、挺拔。“岩岩若孤松独立，肃肃如松风徐引，英姿特秀，爽朗清举。”这是她前不久从《世说新语》看到的、描写晋朝美男子稽康的词句，用在他身，恰如其份！
“小小？”他不确定的语气从那头响起，接着便打开伞向她跑过来。她再也忍不住踏进院子急急向他奔去，一头扎进他的怀。
“小小？真的是你！都湿透了！”元子攸惊叫着一把扛起她，打着雨伞跑回厅。鹿晓白这才发现刚才在奔跑，狐裘的帽子被风掀开，她浑然不觉，雨水淋湿了她头发，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现在感觉脖子凉凉的，但心却是暖的。
进了厅，元子攸把她放下来，刚要转身去房内取干净的汗巾给她擦头发，她却一把将他搂住，湿漉漉的头脸紧紧靠在他的胸膛，好似要竭力把整个脸都嵌入其。
“小小，你怎么这样跑来了？伞也不带！看你，成落汤鸡了，才两天没管你……唉！怪我……”元子攸责备的话语含着满满的宠溺，带着胸膛的振荡，嗡嗡地传入她的耳内，她满足地闭双眸，感受着从他身传来的温度，实实在在，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元子攸轻拍着她肩背，柔声道:“来，把外面这件狐裘脱下！”她点点头，却把他搂得更紧。
他低低一笑，一股热气喷在她耳边，引得她一阵轻颤:“你这样我怎么帮你脱？把手松开。”说着伸手到她颌下摸索着狐裘的系带。
“我不松！”从深埋在他外袍的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会着凉的！”
“我不管！”
“怎么了小小？”
“没怎么，别说话……抱我，紧紧地抱……”
元子攸眸色一黯，猛地箍紧她，也不管她的狐裘会把他衣服浸湿，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湿冷的发丝，两股热泪忽地涌出，再次把她的头发打湿。小小，我的小小，终于又回来了！
灯台仅点着一盏灯，被从门缝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把映在壁紧紧相拥的两人的影子也搅得微微晃动。没有烧地龙的屋子如冰窖般刺冷，两人却舍不得分开，哪怕再去点多几盏灯。
“啊哧！啊哧！啊哧！”三声由弱到强的喷嚏终于把两人分开，元子攸连连自责“都怪我！怪我怪我怪我！我去烧炭，你赶紧把外衣脱了，来，听话……”
她乖乖的把狐裘除下，再披元子攸刚脱下的他自己的外袍，跟在他后面，看他给地龙添炭点火，再把厢房内一只立着的灯笼点，杏白色的灯罩包着一团烛光，如一朵淡黄的花静静开放着温暖。
床的纱帐还垂挂着，这是秀儿听她的吩咐摆下的障眼法，她懒得去撩开，便坐在床边的绣墩，随手拿过枕巾擦着头发，望着那一灯暖意，心获得片刻的安宁。
元子攸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马眉头一拧“这么湿！你……哎！”忙开始拆纱布，看着那细巧的蝴蝶结，他的眉拧得更紧，“这两天都没换药？”
见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又叹气“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边摇头边把纱布解开，药膏被雨水泡得一塌糊涂，他拧眉、叹气加摇头，仔细用纱布把药膏抹干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药膏被你带走了吧？”
鹿晓白点点头，见他眉头越拧越紧，她笑了，伸手去抻平他眉间的“川”字，道“不用天天换药也行，让它们透透气吧！”
元子攸无可奈何，又去脱下她的鞋袜，见她袜子没湿，才轻吁一口气，起身道“你坐着，我去叫人烧水给你泡手泡脚。”
鹿晓白忙搂住他胳膊，靠在他身道“不要走！”
“你身子这么凉，不泡一下，怎么行？”从没见她如此粘人过，元子攸整个人都快化了，连说出的话也软得像水，再也迈不出脚步。
“没关系，抱着你行了。”鹿晓白搂紧他，贪婪地闻着他身淡淡的桂花幽香，梦呓般喃喃道，“别走，我还没抱够……”明天一早他要走了，怎么舍得浪费每分每秒？她甚至，舍不得花时间问他随军的事。她只想享尽眼前这幸福的每一瞬间，不问、不想、不管明天及以后。
忽如一朵烟花在胸膛内燃放，五颜六色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心湖阵阵激荡的元子攸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往旁边的床一放，胡乱把纱帐搭在挂勾，整个人也随之倒下，四片唇迅速贴合在一起。
鹿晓白那双从纱布解放出来的双手，不再如之前那样只一味勾着他的脖子，此刻，那灵活的十指时而抓挠时而轻抚，如火引子似的，从他的后背开始，点燃他全身每个细胞。他的唇舌更疯狂地扫荡，她热烈地回应着，一改之前的被动。
从未有过如此渴望，渴望与一个人融进彼此的身体；从未有过如此绝望，绝望着今夜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
她太傻，而老天太残忍，总要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猜忌与赌气，总要在浪费了宝贵的时光后才明白对方的重要，一次又一次，直至把余生耗尽……
求求老天，保他此去一路平安，今夜远远不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爱他！
她鼻子发酸喉咙发硬，心底的酸楚难抑，从眼角涌出，湿了彼此的脸颊。无法抑制的抽泣一**从喉底传出，几乎让她窒息。元子攸松开她的唇，开始舔她的泪水，舔她被泪水泡湿的眼角、鼻翼、脸颊。
当那温软的唇瓣舔着她的耳垂时，如有电流掠过全身，她激颤着把他搂得更紧，闭双眸竭力忍住那令人难以自抑的酥`麻，带着他温度的唇瓣一路下滑，从轻轻的点触到**，再到啃咬，当轻微的疼痛传来时，她“嗯哼”一声，缩了缩脖颈，却只是把自己更深地缩回他怀里。
而当那只大掌一点点试探最终覆她高耸的柔软时，她浑身颤了一下，迅速抽出手来，哪知还来不及把那“作恶”的手抓住，便被他另一只“帮凶”制住。他眸光晦黯嗓音低哑，语气里满是祈求“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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