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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丙死了!
这天早晨送餐时,没见到狱卒丙,代之以一个新面孔。品书网{匕匕小說}鹿晓白起初并没有多想,人家总不能天天班不休息吧。但猪婆大姐大多嘴问了“怎么小王没来?”
郝四顺嘴应了句“死了。”大家也都没往心里去,以为是郝四嘴缺乱开玩笑。鹿晓白却心里咯噔一跳,忙问“怎么死的?”
“暴病死的。”
“怎么好端端的暴病了呢?”
郝四突然不耐烦起来“什么好端端?死死了,你打听那么多干吗?怎么,你是他的相好?是不是你把他榨干的,我告诉你,别以为老刘头照顾你你蹬鼻子脸,老老实实***的活,别老想着四处勾搭男人……”
郝四噼里啪啦发泄了一通,感觉心头舒畅许多。昨天小王的死讯传来时,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刨根问底,但头讳莫如深,他始终问不出什么,但也明白事情有些复杂,也许跟这个女人有关。从那天老刘头的态度便可看出,这女人极不简单。而那天小王送餐之后跟这女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大家不得而知。以后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鹿晓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又一个因她而死的无辜之人!肯定是老刘头在追查下毒之事,惊动了某个人,于是灭了口。这小王也许并不知道馍馍有毒,他只是受人之托给予她特殊照顾,但到底是受谁之托只有他知道。他死了,那个人也安全了。
“哎俺说郝四,你心情不爽别拿俺们撒气啊!人家小姑娘不关心一下嘛,你瞎嚷嚷什么?还说得那么难听!”猪婆大姐大见鹿晓白似被吓到,白着一张俏脸沉默不语,她看不过去,站出来仗义执言。
鹿晓白忙扯着她袖子,示意她噤声,她可不想连累到猪婆大姐大,她已接受一个事实她是个衰星,谁跟她走得近,谁倒霉。意外的是郝四并没有发火,只是狠瞪了两人一眼,走了。
一整天大家都很沉默,很安静,偶尔私议几句,始终与鹿晓白保持安全距离。她们不傻,从郝六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发泄,已敏感嗅出潜藏的危险气息。
只有猪婆大姐大神色如常,时不时跑来跟鹿晓白悄声讨论一下案情,提醒她要提高警惕,惹得她心戚戚。天气也应景似的,骤然冷了下来,铅灰的云层压得很低,直压到每个人心,沉得透不过气来。
下午时便飘起零星雪花,很轻很薄,如柳絮般随风飞舞,落在掌心,倾刻即化。鹿晓白却再也没有赏雪的心思,所谓的闲情逸致,是吃饱喝足没事干的人消遣时间用的。否则便是穷开心。而她此时,穷是没错,开心却没有。
今天是第六天了,没有人来提审,也没有人来探监,元子攸他们,到底在忙什么?还有鹿麟呢?他不可能不会管她。元颢呢?萧烈呢?怎么个个都销声匿迹,难道出什么事了?
正当鹿晓白在看似平静的监狱度日如年时,元子攸亦天天为她的事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四天过去了,派去监狱打点的人,回来都说受到了重重阻挠。凡事关鹿晓白一案,没有太后的手谕或龙凤令牌,一律不得打听探视。
而太后自华林园回来,便称哀伤过度,卧病在床,无法朝,闭门拒见,连皇要去探病,亦都吃了闭门羹,更不用说元子攸了,他与鹿麟几乎天天跪在嘉福殿外求见,都不得其门而入。
御医的理由是太后娘娘此时最忌触景生情、触情生痛。任何人去探视,都会让她想起萧权的惨死,进而引发更多的伤痛,不利于凤体康复。
这理由无论如何冠冕堂皇,无外乎为了掩盖一个事实刻意回避。
鹿晓白背了命案,为之求情的人应该不少,而且个个身份都非寻常,太后既不能驳了他们面子,又不能痛快应允,最好的办法便是称病。所以想得到太后的手谕根本不可能,而龙凤令牌,听是听过,却从没见过。
只是,太后卧病,并不影响官员的日常工作。为什么至今还没安排三司会审,尽快查案得出结论?不查不审,怎么能找出凶手恢复鹿晓白的自由?为什么要让鹿晓白与外界完全隔离?难道要让她从此老死狱?
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做?莫非是有人向她施加压力?而那施压者,显然便是南阳长公主!元子攸心一凛,南阳长公主这样拖着鹿晓白,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萧凯那么简单!那么她出于何种目的?
而萧烈,何以迟迟没有动静?他一个聪明人,应该能看出萧凯有问题,只要他逼迫萧凯承认,鹿晓白便可获救。难道他顾念亲情,而不管鹿晓白死活?看来有必要约见萧烈。
同为男子,元子攸如何看不出萧烈对鹿晓白的心思?他本不愿萧烈插手此事,然而几天来他处处碰壁,知道仅凭一己之力很难在短时间内救出鹿晓白。每每想到她在狱徬彷无助盼着他前去营救,他便心急如焚。事到如今,他只有说服萧烈与他合作。
然而派去邀约的人回来汇报道,萧烈自华林园命案之后,便被禁足在家,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跟着,驸马府的大门小门偏门,都有侍卫把守,他除非插翅,否则难跨门槛半步。
元子攸不禁愕然,萧烈并非当事人,南阳长公主为何要软禁他?禁他是为了防他出去,他若是出去呼朋唤友花天酒地,最是平常不过,何须禁足?除非萧烈出去要做的事,是南阳长公主所不允许的。莫非又跟鹿晓白有关?元子攸心一动,依萧烈狂狷的性子,极有可能已经在南阳长公主面前坦白他喜欢鹿晓白的事,而南阳长公主当然不同意,所以,趁此次事故,强行把鹿晓白留在狱,直拖至他与建德完婚为止!想及此处,元子攸再也坐不住,唤来朱贵,“备马!去附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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