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们谈论的事情是刚刚发生在北方大学的一起悲惨事件。(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那是一个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东方是一抹朝霞。
这一天的朝霞分外红,分外亮,地面、树梢、楼顶都像罩了一层红纱,变得光彩绚丽。
徜徉在霞光里,那扑面而来的红色,冲击你的视觉,压迫你的神经,让你在赞叹过后,多多少少有些不踏实。
大学校园的清晨通常很安静,许多学生善于熬夜,第二天就成了“卧龙”,不睡到临近上课是不会起床的。
当然,勤快的人也有,他们要晨练会去操场,要晨读会去花园,一般都是轻轻地起床,轻轻地出门,不会扰人清梦。
这天,五号学生公寓楼前有些反常,许多人聚在楼下,仰头看着楼顶,议论纷纷。
五号学生公寓是一座女生楼,楼顶上现在站着一个人,穿一件睡裙,披头散发。
她站的位置是楼沿的最外边,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掉下来。
女生的身材很美,在朝霞的映照下,她修长的双腿,细柔的腰肢,甚至连饱满而挺拔的胸脯,都剪影一般呈现在人们眼前,加上微风吹拂,她飘动的长发,舞动的睡裙,让人看得目瞪口呆,怀疑遇上了下凡的天女。
“好美!”有人发出赞叹。
赞叹过后,他们想想,觉得不妥。
“危险!退回去。
”下面的人开始叫喊。
女生充耳不闻,两眼直视远方,目光呆滞,像在思索什么,又像在要看透天幕的后面遮盖的是什么。
楼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女生要跳楼。
“别动!千万别动。
”
“别做傻事,想开一点。
”
有人大声劝慰,有人冲进楼门,冲向楼顶。
“月月,你怎么那样傻,不值得!坚强一点,不能因为那个人渣,你就去死,快下来!”人群中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冲楼顶叫道。
楼顶的女孩叫月月,好美的名字。
月月慢慢收回目光,往下看了看。
楼下人看到,那是一张精巧的瓜子脸,眉目如画,樱口瑶鼻,迷离的眼神如丝如线,只是一下,就能把她的忧伤,她的哀痛传递给每一个人,让人为她痴迷,替她揪心。
这么美的女孩,是谁忍心伤害她?让她毁灭?
“月月,下来,咱们不做傻事,啊?”楼下劝说的女生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月月也哭了,眼中挂出两行清泪。
“我做得不是傻事,我是无路可走。
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死不是一种好解脱吗?”月月摇摇头,说道。
“你做的就是傻事!死了,你就能解脱吗?死了,事情就能过去吗?”楼下的女生大声说道。
“过不过去都不重要了。
最起码,我不再受罪,不会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需要再偷偷地哭泣了。
”月月固执地说道。
“难道你就放过那个畜生?”楼下女生恨恨地说道。
“我自作自受,我认了。
”
“不是,你是受害者,是他无耻地欺骗了你,霸占了你。
你下来,咱们告他,我陪你一起告他。
”
“告他?你知道他有多大势力?你知道被他欺骗玩弄过的女人有多少?有多少女人恨不得撕了他,吃了他,可谁又能奈何他?别傻啦,我认命。
”月月叹息一声,说道。
楼下人听出一些端倪,不由群情激奋。
这肯定是一个被权势人物侮辱了的女生,她清醒了,但是很无奈,想要以死抗争。
“但是,咱们不用死呀!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好好活着,看他倒霉,看他灭亡,好吗?”楼下女生继续劝说道。
“老天什么时候眷顾过弱者?它什么时候公道过?我不等了,一辈子都等不来的。
它不公平,我找它去。
”月月仰头望着天空,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
在场的所有人均感到浑身一震,心头像被针扎一般生痛。
“月月,我们帮你,帮你讨公道。
快下来。
”
许多人大着嗓子叫喊,真心地想帮帮这个无助的女孩。
月月看看下面,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谢谢你们!我不值得你们来帮。
”
楼顶上,几个人已经悄悄摸了过去。
月月发现了,厉声说道:
“别过来,过来我马上就跳!”
楼顶的几个人只好停住脚步。
月月用手整了整头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抬头望着辽远的天空,不知道思索什么。
思索一阵,她突然俯下身,冲大家一笑,笑容好美。
“我美吗?”她问道。
众人被问得一愣,却纷纷点头。
“我要是长得丑该多好?丑了,一切都不会发生。
爸,妈,女儿不孝,来世再报答你们吧。
”
月月说完,奋身一跃,身体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掉落楼下。
楼前的水泥地上,月月的血水炸成一朵花,梅花一般。
(六)
雨下的缠绵而精致,说精致是因为雨不大不小,不摧花,不摘叶,打一把伞走路,除了嗅到清新的空气,身上一点也不会淋湿。
方唐正站在雨地里欣赏一位美女。
美女身材高挑,长发飘飘,从方唐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方唐长的太磕碜,细胳膊细腿细脖子,偏偏顶着个大脑袋,还戴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
不过,方唐看不见自己的缺点,他很自信,有美女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王子。
方唐自信有自信的本钱,因为他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
美女毫无感觉地把王子凉在雨地里,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背影婀娜多姿。
“有眼不识金镶玉。
”方唐正想发感叹,便看见了老阴。
“刀手通知,让我同你谈谈。
”老阴说道。
“有何指示?”方唐问。
“有指示也不能在雨地里说,对吧?”
“知道啦,走吧。
”
“去哪儿?”
“雨凉,天凉,凉凉的下雨天,你说去哪儿?”
“去酒馆。
”
“我请客。
”
方唐说完,就朝校园外面走。
校门口的街面上,有一个小小的饭店,名字叫月牙餐厅,老板娘说她的名字就叫月牙。
月牙有一双像月牙儿一般的眼睛,能迷死人。
方唐他们是里面的常客。
老阴陪着方唐在一张靠墙的小方桌边坐下,老板娘便端来两盘菜:醋泡花生米、蒜泥肚丝。
这是饭庄的两道招牌菜,花生米选深紫色的小粒花生用油炸透炸焦,再往老陈醋里一泡,放上糖,放上盐等调料,吃到嘴里又甜又酸,又香又酥;蒜泥肚丝的制作关键在蒜泥,不但要捣碎捣烂,还讲究淋油,淋那种又红又亮的辣椒油,当然,还有其他佐料,不过,老板娘不会告诉你。
“还要其他炒菜吗?”老板娘笑吟吟地问。
“再炒一个葱爆腰花。
”老阴答道。
“还是每人两瓶啤酒?”
“是。
”
月牙餐厅的饭菜价格不贵,做功却很地道。
当炒菜端上来的时候,方唐和老阴面前已经各自摆了一个空酒瓶。
方唐人长得瘦弱,酒量可不弱,吃相也不弱。
满满地抄起一筷子葱爆要花,正要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被定格。
一个长相甜甜的,笑得也甜甜的女郎,竟然挨着他坐了下来。
老阴眼皮子不抬,照旧喝他的啤酒;方唐却有些激动。
“你是谁?”方唐问道。
“她叫甜甜。
名字就是她的模样,模样就是她的名字。
她喜欢让人第一眼就记住她。
”背后有人答话,不等方唐转头,来人已经挨着老阴坐下,正脸对向了他。
这个人方唐认识,叫闫涛,法学院的研究生,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据说,念本科的时候,他就考取了律师证,开始帮人打官司。
此人心思缜密,辩锋甚健。
老阴还在喝啤酒。
“你们有事?”方唐不得不说话。
“有事。
找他。
”闫涛转头盯着老阴,说道。
“说吧,什么事?”老阴终于放下酒杯。
“听说,刀锋社团放言要替前几天自杀的女学生月月抱不平,有这回事吗?”
“有。
”
“爽快!和爽快人打交道真爽快。
”闫涛赞了一句。
阴仁不理会,又开始往他的酒杯里倒酒。
“甜甜的老板希望你们罢手。
我们找不到刀手,只好请你代为转达。
月月是自杀的,没有人逼她,更不关徐老板事,你们说要报不平,是报何种不平?说法上是不是欠妥当?”闫涛说道。
原来,伤害月月的畜生姓徐。
“我们说过找徐老板抱不平吗?是他让你来的?他底虚了?我们还没有开始呢,他倒先跳出来,太沉不住气了。
”阴仁也冷冷地刺了闫涛一句。
闫涛噎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厉害,我好欣赏。
我是徐老板的秘书,他委托我见见你们,沟通沟通。
误会说开了,咱们就是朋友。
徐老板也很欣赏青年俊才,说有机会要和你们聚一聚呢。
”
甜甜开口说话,嗓音也是甜甜的。
“想拉拢我们?”老阴咂了一口酒,瞟一眼甜甜,问道。
“哟,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可都是为大家好。
”甜甜娇声说道。
“你们大概也清楚徐老板的势力。
拿鸡蛋碰石头,实为智者所不取,见好就收吧。
”闫涛乘机诱劝,说道。
“闫大主席,我插一句,你煮过鸡蛋吗?”方唐笑嘻嘻地问道。
闫涛被问得一愣,直直看着方唐,不知其意。
方唐等他回答。
“煮过。
”他只好回答道。
“煮鸡蛋的时候,是先下大的呢,还是先下小的?”
“下大的。
”
“哈哈哈,你果然是吓大的。
”方唐笑得直拍桌子。
闫涛气的脸色发绿,却说不出话来。
“该你说话了,我们的要求能不能答应?”甜甜狠狠盯着阴仁,表情变得一点不甜了。
“你在威胁我?”阴仁撩起眼皮看看甜甜,反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
”甜甜傲然地答道。
阴仁不再理会她,把眼睛转向方唐。
“方唐,你说,鸡蛋能碰破石头吗?”阴仁眯着眼睛,学着方唐的口吻,问道。
“那得看什么情况。
鸡蛋要是变成了化石,可能就会碰破石头;最不济,也会碰个两败俱伤。
”
方唐不愧是方唐,脑筋转的够快。
“可惜,你们还没有变成化石。
你们只是鸡蛋,一定会碰碎的。
”闫涛反唇相讥,说道。
“何不试试?闲着也是闲着,玩一把,权当解闷。
”阴仁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玩不起!”甜甜狠吧吧地说道。
阴仁和方唐互相看了一眼,方唐挤挤眼睛,嘴角有一抹坏笑。
“玩不起?是不是很贵?徐老板玩得起,我们难道就玩不起?”方唐不动声色,问道。
“你们就是玩不起。
”甜甜冲口而出。
方唐哈哈大笑,笑得都要抽起来。
阴仁也忍俊不禁。
甜甜终于明白过来,气得浑身直哆嗦。
她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闫涛看着阴仁,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只会耍小聪明,不知道深浅,真的不聪明!”
“聪明人都活得累。
我这个人一根筋,最怕吃苦受累,聪明人不当也罢。
”阴仁慢吞吞地说道。
“一根筋的人往往会吃苦头,有些苦头的滋味,你恐怕消受不起。
你看,你的苦头来了,掂量掂量吧。
”闫涛阴笑着说道。
方唐顺着闫涛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两个彪形大汉走过来。
彪形大汉都戴着墨镜,黑t恤,外罩黑西装。
他们胸前鼓鼓的三角肌,撑得黑t恤紧绷绷,爆出两块小山丘。
一个大汉伸出手,提拎小鸡一般,把方唐提拎起来,放到一边。
他们在方唐的位置坐下。
“想打架?”阴仁冷冷地说。
“还不到时候。
这两位是徐老板的保镖,绝对忠诚。
徐老板指东,他们绝不往西;徐老板说要一个人的耳朵,他们保证把它拧下来。
怎么样,要不要见识见识?”闫涛像是介绍,说道。
“见识见识?徐老板想拧下我的耳朵?”阴仁并不惊慌。
“现在还不想。
”
闫涛盯着阴仁的耳朵怪笑,两个大汉也阴森森地笑。
方唐下意识地摸摸耳朵,见阴仁满不在乎地样子,也把胸膛挺了起来。
“人说:酒肉不分家。
我们都坐下来了,也不请我们喝一杯?不过,你们的饭菜也太寒酸了,我再加两个菜,如何?”闫涛继续说道。
“随便。
”阴仁说道。
“我点两个猛菜。
老板娘,来一盘生牛肉,切大块;再来一盘生猪肝,也切大块。
”闫涛吩咐道。
老板娘月牙自从两个大汉踏进店门,心就提溜到了嗓子眼。
她怕两个大汉动粗,小本经营,哪怕打碎一些盘盘碗碗也是钱,她找谁要去?另外,她也担心阴仁他们吃亏,都是学生娃,哪是对方的个儿?阴仁他们可是常来常往的好主顾。
听见闫涛叫喊,她连忙应承,忙不迭地到后厨去准备。
生牛肉和生猪肝很快端上来。
尽管厨师很用心地切,每一块都切得很方正,但生肉里的血水切不掉,每块肉都是血丝呼啦的。
见方唐连皱眉头,闫涛轻蔑地撇了撇嘴。
“你们两人一人一盘,吃了它。
”闫涛对两个大汉说道。
两个大汉毫不犹豫,一人端一盘,筷子也不用,直接用手抓了,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咬,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样子很恐怖,也很恶心人。
方唐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觉得再看下去,就会当场呕吐,只好扭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门口,陆文忠恰好走进来。
陆文忠自从打败桥本,在北方大学里也可以称得上是个人物了。
不过,他就像糊不上墙的烂泥,今天的表现依然是那副狗熊样,看到阴仁和闫涛两方紧张对峙的场面,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顺一边溜过去,在斜后方的一张小桌后面坐下,点了一份米饭,一盘炒菜,埋头吃起来。
“刀锋社团”可是他的救星,阴仁可以说是他的恩人。
现在,恩人有难,他连半个屁也不敢放,方唐对他很是不屑。
阴仁冷眼看着两个大汉吃生肉,看得津津有味。
当他们都吃完的时候,他发话了:
“好吃吗?两盘子肉得不少钱,我们穷学生可请不起客。
走的时候,麻烦你们自己付账。
”
闫涛见没有吓住阴仁,有些失望。
“放心,你们的帐我一并付。
你是不是也来一份猛菜,尽尽兴。
徐老板有得是钱,花的起。
”闫涛挑衅性地看着阴仁,说道。
陆文忠认认真真地吃米饭,连眼珠子也不敢往这边转一转的。
他大概牢牢记着老祖宗“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训导,尽量地避免惹火烧身。
但是,听到闫涛一句“徐老板有的是钱”,他心痒痒,嘴也痒痒了。
“我的帐你也给付吗?我想再要一瓶啤酒,行吗?”
他声音不大,似乎有些胆怯,又似乎忍不住。
方唐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个活宝,还是个财迷,真是要钱不要命。
两个大汉中的一个转过脸去,冲陆文忠冷哼一声,陆文忠吓得赶紧缩脖子。
“不要你付,不要你付,我自己付。
老板娘,来一瓶啤酒。
瓶子我可是要退的,钱得扣出去。
”陆文忠说道。
“知道啦,少要你两毛钱,成了吧。
”老板娘答道。
“两毛钱?才两毛钱?瓶子能卖三毛钱的。
算了算了,瓶子要是能吃,我也就认了,带它走也没有用,你又不肯多算钱,我不喝啦!结账,我要走了。
”陆文忠啰啰嗦嗦说道,说得时候,不时瞄一眼阴仁。
陆文忠走啦,缩着脖子猫着腰走的。
从阴仁桌子前面走过去的时候,他连打一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闫涛把目光又看向阴仁,盯着看,气氛重归紧张。
阴仁冷哼一声,大起嗓子说道:
“好啊,有大老板买单,怎么着我也得加一个菜。
老板娘,请来一下。
”
月牙老板娘的眼睛,此时又变成了月牙儿。
“哎哟,大兄弟,别志气。
看你文绉绉的,可别也吃生肉,会坏肚子的。
”
“生肉血腥味太重,我不嗜血。
你把这个打碎,淋上油,拌一下,端上来。
”阴仁居然把一个空酒瓶往老板娘面前一推,说道。
所有人惊得大张嘴巴,半天不知道合拢。
方唐更是在肚子里连声大骂:疯了,老阴疯了。
你小子想去医院,也不必找这么一种受罪的方法。
太疯狂了。
“这能吃吗?会吃死人的。
大兄弟,认个输,你们走吧。
”月牙老板娘连连摆手,说道。
她惊恐地连一双月牙般的眼睛都张的溜圆。
“放心吧,没有铁嘴钢牙,我岂敢啃这种硬茬子。
你尽管做,没事的。
”阴仁语带双关,说道。
月牙老板娘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后厨。
两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闫涛也是满腹狐疑。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老板娘终于战战兢兢地端上来那盘凉拌啤酒瓶子碎片。
盘子里,绿色的玻璃碎片,淋上油以后,更绿更翠,绿得让人心里发毛。
阴仁夹起一块,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那“咯嘣、咯嘣”的响声,让方唐的听力神经几乎要崩断。
“你们俩是不是也想来一盘?呶,那儿还有空瓶子,让老板娘拌,反正我不花钱。
”
阴仁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大汉,见他们的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就用筷子指指桌子上的另外一个空酒瓶,说道。
说完,他又往嘴里放进一块,“咯嘣、咯嘣”地嚼。
阴仁不动声色地向两个大汉叫阵。
第二块吃完,他又夹起第三块。
等到吃完第四块,两个大汉额头上的汗下来了,并且是豆大汗珠,一颗接一颗汗珠往外冒。
“你们俩很热吗?今天的天气不热呀。
快擦擦,要不,衣服就湿透了。
”方唐调侃地说道。
“算你狠!我们走。
”
闫涛三个人被镇住了,眼见处于下风,再待下去,恐怕要出丑,他咬着牙撂下一句话,带着两个大汉灰溜溜地走了。
“弱智。
”阴仁冲他们的背影咕哝里一声。
“老阴,你练过气功吧?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
”方唐满脸佩服地说道。
“气功?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那你的嘴…?我看看,看看你的嘴。
”方唐仍然迷惑不解,逼阴仁张嘴。
“看什么嘴,仔细看看盘子里的东西。
”阴仁用筷子在盘子里扒拉了几下,说道。
方唐没有看出名堂。
“这个是玻璃碴子,这个是冰糖加颜料熬制的糖片。
看仔细,看清了吗?”阴仁一一指着说道。
“绝,真绝!”方唐赞叹道。
“不是我绝,是他绝。
”阴仁也由衷地说道。
“他是谁?是刀手吗?”
“是的。
”
“他刚才也在场吗?他怎么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方唐连珠炮般发问,边问边转着头四处寻找。
“别费劲了。
”阴仁指了指那盘凉拌啤酒瓶碎片,笑着说:“刚才他就在后厨,这个就是他做的;不过,他已经走了。
至于他到底是谁,现在还不能说,能说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
”
“好吧。
他要你见我,干什么?这个总能说吧?”
“就是对付徐老板这帮人。
他们正好找上门,省得我再解释。
”
“具体是什么任务?”
“当然是利用你的强项,总不会要你也吃玻璃碴子。
具体怎么干,等候刀手的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