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点头,出了这种事情,她也晓得那日的刺客是针对蜀王的,她以后自当会注意的。**
赵宸瞧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不忍,把人搂在了怀中,温声道,“要是嫌闷的话,我让人去多给找些书回来看,这段日子先忍着,等我回来,回来后你想去那里,我陪着你去可好?”
宝珠恩了一声。
软玉在怀,赵宸心中不舍,低头去亲她的嘴角。
宝珠没有回应,只用手圈住他的肩膀,有些心不在焉的。赵宸含住她的嘴角,灵活的舌也钻进了她的口中,对于她的无动于衷渐渐有些不满,含糊不清的道,“亲我。”
宝珠伸出小舌,立刻被他含住。
赵宸渐渐不满这种亲吻,喘着粗气想脱了宝珠的衣裳,这大半个多月,因为她的伤口,他一直舍不得碰她,这次一走只怕最少也要一两月,他有些忍不住了。
还想在继续,外面已经传来子骞的声音,“殿下,该启程了。”
赵宸低咒了一声,强忍着才推开了宝珠,就瞧见她脸上促狭的笑意,赵宸不以为然,又低头亲了亲她,“好了,我走了,你在府中好好养伤,我会很快回来的。”
宝珠点头,“殿下,我都知晓了,您只管放心去就是了。”
赵宸这次似乎特别啰嗦了,又叮嘱了好几句才终于推开房门走了。
走了便是走了,至此没在回头看宝珠一眼,宝珠站在房间怔怔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赵宸直接跟子骞出了府才回头看了一眼,这一路他都不敢回头,就怕自己舍不得宝珠,从那日宝珠受伤,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她。
看了一眼刺史府,赵宸踏上骏马将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宝珠还怔怔的坐在房间里,好半晌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日受伤后,她虽昏迷不醒,可殿下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头开始几天还有些不敢确定,这些日子随着伤口的长好,那日的话也越来越清楚恩印在脑中,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做梦,那话也真是殿下说的。
他说,那一刻他竟然想拿自己去挡剑的,宝珠觉得心里有口气提不上来。那种突发情况,她第一想法竟是不能让他受伤了,可他了?
说到底,宝珠有点心凉,也坚持自己以前的想法了,乳液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让蜀王知晓的。
宝珠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这些日子她看的出来赵宸那次吓的够呛,不管如何,他最后也是推开了自己,宁愿他自己受伤了。
赵宸走了没几天,宝珠去后院看了看十几株草药,她之前去京城的时候把乳液滴在了好几缸水中,告诉碧玉每天浇一些。
这些草药活的挺好,有时候宝珠几天没浇灌乳液水,它们也活的好好的,宝珠想着是不是乳液已经渗透了它们,让它们习惯了如今生长的环境,所以就算好几天不用乳液,它们也能活下来了。
这些药草也没以前用的乳液多了,以前每天至少有一半的量用在它们头上了。
宝珠还特意试了下,连接好几天不用乳液浇灌它们,它们也都绿意莹然的。
宝珠在府中空闲的时候会骑着小九在府中溜达一圈,刺史府的西园是个荒废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宝珠让人整理了下,每天都会带着小八和小九去溜达一圈。
过了没两天,宝珠刚从佛堂出来,妙玉就欢喜的道,“王妃,五爷来了。”
宝珠还呆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妙玉口中的五爷是她的五哥,欢喜的道,“人了?我五哥怎么来了?”
妙玉笑道,“已经把人请去偏厅了,五爷跟五奶奶都来了。”
宝珠过去了偏厅,果然瞧见高大魁梧的五哥跟娇小的五嫂了,五嫂是京城的世家大族,尤家二姑娘尤曦悦,性子也是一贯的端庄贤惠,长的也是娇媚可人。
宝珠进去的时候,瞧见五哥正跟五嫂说着什么,惹的五嫂面色发红,轻呸了他一口。宝珠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五哥跟五嫂的感情是很好了。
听见声音,荣琤抬头看过去,瞧见宝珠,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宝珠欢喜的道,“五哥,五嫂,你们怎么来了。”
荣琤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捏了捏妹子的脸颊,“我打算来边关军营的,带着你嫂子一块过来了,打算先过来看看你,过两日再去边关好了。”
宝珠也欢喜的很,拍掉五哥的手,拉着五嫂坐下,“殿下不在府中,你们多待些日子也是没关系的。”
荣琤笑道,“既然七妹这么说,我们就多叨扰几天好了。”
正说着,旁边的五嫂忽然干呕了下,宝珠看着她,“五嫂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一丝明了,“五嫂这是怀了身子吧?”
五嫂红着脸颊点了点头。
宝珠瞪着荣琤,“五哥你也真是的,五嫂肚子还是平的,还不满三个月,您怎么能让五嫂舟车劳顿的奔波!”
荣琤第一次当爹,脸色也有些大红,“这可怪不得我,还是我们路上才发现的。”
听这么说,宝珠伸手替五嫂把了脉,脉象果然不是很明显,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样子,难怪出发前没发现呢。
五奶奶实在有些受不住了,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她反应有些严重。”荣琤心疼极了,跟妹妹解释了下就慌忙跟着跑了出去。
宝珠让丫鬟把她腌渍的酸果子拿来一些,里面还添加了几滴乳液,味道酸酸甜甜的,平日里宝珠喜欢吃一两颗。
芙蓉很快就端了热水过来服侍了五奶奶,迎春去端了一小碟的酸果子过来。
五奶奶进来后,尝了一口,竟全部吃下去了,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什么都吃不下,妹妹这里的酸果子竟很对胃口。”
宝珠道,“老是吃酸的可不行,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去准备。”
五奶奶摇头,荣琤道,“没用的,这路上吃什么吐什么。”
宝珠也不多言,先让两人下去休息了,晚上特意用加了乳液的水做的晚膳,五奶奶竟吃了不少,连荣琤都瞪大了眼睛。
荣琤见自家媳妇在刺史府吃的好睡的好,也不急着去边关了,打算先把媳妇的身子养好了再说。
刺史府一派祥和,边关的荣家二房差点出了事儿。
自荣老国公爷的下葬后,荣元寿就跟高氏先回了边关,荣元寿有孝在身,官位自然暂停,一下子空闲了下来,整日就往常嫣哪儿跑,高氏气的牙痒,被荣元寿打了好几次,她也不敢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不过还是偷偷在常嫣身边安插了一个老婆子。
二房的是八月中旬左右回到边关的,高氏立刻就在常嫣身边安插了人。
平日里荣元寿跟常嫣的动静都会报给高氏,高氏得知荣元寿把她的偷偷存下的银子全部拿走了,在常嫣哪儿花的大手大脚的,心里气恼不已。
她跟荣元寿闹了好几次,被打了好几次,不过还是拿回了一半儿的银子,之后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到了十月的时候,那安插在常嫣身边的婆子道,“太太,老奴觉得那嫣姨娘有些不对劲的。”
高氏道,“怎么了?”
婆子道,“这两日嫣姨娘胃口不大好,老奴还瞧见她有好几次在干呕,老奴觉得她是不是怀上了?”
高氏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能够容忍常嫣给荣元寿做姨娘,却绝对不愿意让常嫣怀孕生下孩子,因为她知道若是让常嫣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么荣元寿的心就再也回不来了,说不定还会休了她,娶了常嫣。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高氏面容扭曲,站在原地想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
翌日一早,趁着荣元寿出去喝酒的时候,高氏带了几个力气颇大的粗使婆子去了常嫣的住处。
常嫣这会正在用早膳,还是荣元寿给买的燕窝,她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闻见了这味儿就只想吐,她蔫蔫的靠在软枕上,“把东西端出去吧,我不想吃。”
那小丫鬟道,“姨娘,您用点吧,不然老爷知道了又要心疼的,再说姨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爷着想才是。”
常嫣这才接过燕窝,勉强吃了几口。
小丫鬟还想在劝劝,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两人转头就瞧见高氏带着几个婆子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常嫣心中也有些怕,往床里缩了缩,“你……你来做什么!”
高氏冲了过去,看了眼小丫鬟手中的燕窝,一巴掌就打落了下来,红着眼瞪着常嫣,“可真是好,这玩意连我都吃不起了,他还有银子给你买,拿着我存下的银子给你买这些,好,真是好的很。”
常嫣紧紧的护着肚子,吓的脸都白了,“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高氏冷笑一声,冲上去就甩了常嫣一巴掌,“你说我想做什么!”
身后立刻冲上来几个婆子,几人把常嫣从床上拖了下来。
高氏从其中一个婆子手中接过食盒,端出里面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让婆子压制住常嫣,把碗中的药汁朝着常嫣口中灌了下去。
常嫣惊恐万分,“你敢!你这是谋害老爷的儿子,老爷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高氏冷笑道,“那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硬生生的把一碗药汁全部灌进了常嫣的嘴巴里。
那小丫鬟早就吓的跑出去叫人了,刚冲到门口就碰见了荣元寿。
荣元寿喝斥,“你不好好的待在房里照顾姨娘,瞎跑什么!”
小丫鬟白着脸道,“老……老爷,太太带了好几个婆子过来了。”
荣元寿面色一变,急匆匆的朝着屋子走去,一进去就闻见满室的药味和浓重的血腥味,瞧见常嫣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呻!吟,身下一滩的血迹。
荣元寿觉得脑子充血,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高氏,赤红着眼道,“你这贱人,你敢谋害我的孩子!”
高氏被踹的吐出一口鲜血,却也不惧荣元寿,瘫在地上冷笑道,“你来了?不过也来不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我汤药里加了大量的红花,只怕她以后都怀不上了。”
荣元寿喘着粗气,上前就冲着高氏拳打脚踢了起来。
高氏原本还捂着头承受着,不一会突然发疯的大叫了起来,猛地推开荣元寿冲了出去,不一会拿了把菜刀进来,没头没脑的朝着荣元寿砍去。
荣元寿第一次瞧见高氏这般疯狂的模样,一个不慎就被她砍了过来,急忙拿手臂挡了一下,手臂上一疼,鲜血直流。
旁边的婆子们都吓傻了,这会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拉住了高氏。
高氏却如同疯了一般,嗷嗷的要去砍死荣元寿。
荣元寿到底有些怕了,骂了句疯婆子就匆匆跑了出去,竟连地上的常嫣也不管了。
高氏气喘吁吁,扔了手中的菜刀,看了眼地上的常嫣,也带着婆子们离开了。
还是那小丫鬟进来瞧见一地的血迹跟半死不活的常嫣,连滚带爬的出去喊人了。
大夫很快来了,替常嫣把脉,诊治,之后摇了摇头,“孩子已经没了,伤了身子,之后也不能在怀上了。”开了药方让小丫鬟去熬药了。
常嫣呆呆的坐在床头,过了会才慢慢朝着窗外看去,眼中是一片恨意。
高氏回去后,荣元寿已经回去了,也让大夫帮他包扎了手臂,这会看见高氏还有些后怕,却还是硬撑着喝斥高氏,“瞧瞧你那泼妇的样子!竟敢谋害我的孩子,大不了孩子生下来你养着就是了。”
“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那贱!人生下孩子后你是不是休了我,荣元寿,我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若是再敢动手打我,老娘就跟你同归于尽,反而滟珠跟珂儿都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高氏冷笑,又不是她生的,自然没感情。况且常嫣那人心计也深,生下的孩子又如何会让她养。
荣元寿到底被震住了,板着脸不说话了。
高氏坐下,“老爷,您这是又是何苦,我们又不是没有孙子,子沐那孩子多好看,多乖巧啊,还是珂儿唯一的孩子,子沐如今也五六岁了,再养个几年就大了,能尽孝了,如何不好?”
荣元寿还是板着脸,过了会才道,“荣家人不会同意的,你又不是不知。”
高氏笑眯眯的在荣元寿耳边耳语了几句,荣元寿有些迟疑,“这要是……”
“老爷莫怕,这事儿让我来办就是了。”
荣元寿也就不再说话了。
五奶奶在刺史府待了约莫半月,之前掉的肉已经被养了起来,面色也红润了不少,每天虽还会干呕,但能吃下不少东西了。
荣琤这才打算离开了,宝珠有些舍不得,也没拦着,“那后日在离开吧,让我明天再多跟五嫂说说话儿。”
荣琤也就应了。
这会都十一月中旬了,天气冷的不行,宝珠都穿上薄袄,披了大氅了。
翌日一早,宝珠正跟五哥五嫂用着早膳,门房的小厮过来通报,“王妃,有京城的加急信。”
京城的?宝珠忙接过信,上面是爹爹的笔记,宝珠一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忙拆开了书信,看完脸色都白了。
荣琤瞧她不对劲,忙扯过宝珠手中的信看了一眼,看完脸也黑了,要不是看在自己媳妇怀着身孕不能受惊讶,他早就发飙了。
五奶奶担心的道,“夫君,妹妹,出了什么事儿?”
宝珠看了荣琤一眼,荣琤直接道,“子沐不见了。”
五奶奶脸也白了,“这……怎么好好的子沐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荣琤道,“约莫有十来日了,这是荣家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说是荣家女眷带着子沐去上香时候出的事儿,人被迷昏了,醒来子沐不见了。”
“这……”五奶奶迟疑了下,“京城可还有其他的孩子不见?是不是被拐子拐了?还是……”后面的话她作为荣家孙媳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是想问是不是二房做的,毕竟当初二房回京城的时候可是想把子沐带走的。
荣琤道,“还不清楚,爹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二房做的,写信来就是让我们去查查二房。”
宝珠恨声道,“这事儿肯定是二房做的!”当初为了子沐,高氏可都是想把常嫣送到殿下床上去的。
说罢,让妙玉把王朝叫了进来。
王朝一来,宝珠就道,“你带王虎,马奎,马龙去边关查查荣家二房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宝珠没瞒着,把子沐失踪的事儿王朝说了一遍,“你在查查荣二老爷跟常嫣的事儿。”当初荣二老爷走的那么急,显然是没打算带子沐走的,这会子沐怎么又突然失踪了,事儿肯定是跟他们有关系的。
荣琤也站了起来,“我也立刻动身去边关看看。”说着看了五奶奶一眼,“要不你在七妹这儿待着,等查清楚子沐的事情后我在过来接你?”
五奶奶点了点头,“你赶紧去吧,我待在宝珠这儿就成了。”
荣琤是跟着王朝他们一块过去边关的。
边关和庐陵都是西北之地,快马加鞭也就是一天的时间能到。
宝珠跟五奶奶在刺史府焦急的等待着,两天后王朝先回来了一趟,跟宝珠说了二房如今的情况,常嫣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这些侍卫,也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宝珠知道常嫣怀孕后被高氏落了胎,就晓得这事儿□□不离十就是二房做下的。
如今子沐失踪也有十来天了,宝珠根本不敢想这么小的孩子会受到多少苦。
宝珠吩咐王朝,“你继续去西边盯着二房的,要是人手不够,府中还有其他的人侍卫,你调遣一些过去。”
王朝摇头,“这就不必了,荣五爷在边关的路子还广一些,有荣五爷的人足够了。”
王朝又启程回了边关,宝珠跟五奶奶继续待在府中等消息。
宝珠怕五嫂焦虑过头,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每日都会帮五嫂把脉,五嫂身子不错,孩子也很健康。
如此又等了几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宝珠心中越发的急躁了,整日在府中担心的睡不着觉。
又等了好几日,王朝回来过一次,跟宝珠说了这几日的情况,说荣家二房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其他异常的。
宝珠知晓高氏不笨,孩子若真是他们找人弄去的,这一时半会的肯定也不会跟孩子接触。如今她怕的就是孩子在外地,也不晓得跟谁在一起,孩子还这么小,肯定受了很大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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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沐的事情的确是高氏所为,高氏这次是打定了注意要把孩子弄到他们身边来,找人把孩子掳走,这半年内,高氏都没打算见孩子,也很早就做了安排,孩子现在也的确是在西北,不过西北也大,城池又多,荣家人想找也根本找不着,她派人把孩子看着在,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在去见孩子。
这事儿也就她和荣元寿知道,高氏知道自己断了荣元寿的后路,他的指望也只能是子沐了。
荣元寿丁忧后心里很是烦闷,自从常嫣小产后,他一直很少去了,这都半月没去,一时也有些念着了,找了些银子就去了常嫣那儿。
常嫣自小产后一直很好的养着身子,之前荣元寿给她的银子还有些,因此小产后这一个多月她并不见沧桑,反而更加的妩媚了。
荣元寿看的眼都直了,上前就想把人搂住,常嫣笑眯眯的躲开了,让小丫鬟出去打了些酒才对荣元寿娇嗔道,“老爷许久未来了,妾还以为老爷不喜妾了。”
荣元寿道,“你就是老爷的心肝,老爷如何会不喜你。”说着就把人搂进怀中好一顿亲。
他只顾着亲热,并没有看见常嫣眼中的恨意,两人一番后,小丫鬟也把酒水买了回来。
常嫣让小丫鬟炒了几个菜,又给荣元寿温了酒,一杯杯的把人给灌醉了。
跟小丫鬟一起把人搬上了床榻,常嫣就让小丫鬟退了出去,她从箱底摸出一把剪子,死死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荣元寿迷迷糊糊的喊道,“子沐……”
常嫣经常从荣元寿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知道这是他的孙子,下意识的就问道,“你喊子沐作甚?”
荣元寿道,“子沐是我的孙子,再过不久就能跟我团聚了。”
以前荣元寿经常跟她提起荣家的事情,她晓得荣家人并不允许荣二老爷带子沐来边关的,为何他现在说这种话?常嫣心中一动,默默的收起了剪刀,低声问道,“老爷,您不是常说荣家人不许子沐那孩子来边关的吗?”
荣元寿醉的一塌糊涂,就把高氏做的事儿全部说了出来。
常嫣又道,“老爷可知太太把子沐藏在了何处?”
荣元寿说了个位置出来。
鲁城?常嫣知道那是庐陵附近的城池。
常嫣坐在床头默默的盯着荣元寿看了许久,最后心中终于做下了决定。京城距离边关太远,她唯一认识的荣家人就是王妃了,这事儿她打算告诉王妃,这样能要一笔银子远走高飞。且荣二老爷跟高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荣家人也不会容下他们了,自有荣家人帮她报仇了。
等荣元寿醒来后,常嫣温言温柔语的把他劝走了,就立刻动身去了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