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因为段千随的时刻防备,万夜虽登门拜访过两三次,却始终没见到花频频的面。
裴公子虽知了万夜的事,却很淡然,只是隔三差五约傅清恒出来,或者到家禽园找他,花频频带着谢小榕如影随从。
鹅院内,谢小榕笑得羞涩腼腆,小家碧玉到了极致,纵傅清恒再寡言,也挡不住她笑得开心,一旁的梨花目光时不时追着她,像是想和她玩又不好意思说。
屋前的房檐下,花频频与裴公子并肩而立,静静望着他们。
蓦地,裴公子出声问:“你可有告诉她傅弟的事?”
“……说了。”那晚她说了之后就后悔了,怕谢小榕受刺激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可谢小榕却一直没什么大动静,莫非是没听到?
思及至此,她缓缓续道:“倒是没什么用。”
裴公子不置可否,他侧过半边脸,低首瞄她,唇畔的笑意沾了点挪揄:“听说万华酒庄少东家钦慕花小姐?还差了媒人上门说亲?”
呃,他俩现在虽不至于和以往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掐架斗嘴,但也没熟到如此八卦彼此的私事吧?
心中尴尬,她抬首,迎上他平静无波的眸子:“其实,他就是想玩我。”
裴公子:“……”
继而,她眯眼:“他亲口说的。”
裴公子:“……”
未几,她冷脸:“裴公子还好奇么?”
裴公子:“……那你不想玩他?”
她愕然,须臾,面无表情:“开什么玩笑,玩他还不如玩你。”
话落,周围静了。
半响,裴公子负手,侧身,微弯腰,紧盯她:“花小姐为何要对裴某说这些?”
她一脸无辜:“不是你问的么?”
裴公子握拳微笑:“如此说来,裴某要多谢花小姐的解答了。”
她咬唇,惆怅道:“你要真想谢我,不如让徐翁帮我辟辟谣。娘亲本来就很中意万夜,再这么传下去,保不准她就应了。”
“花频频!你快过来!”骤然响起的喊声让她顿住了,她忙道了声失陪,就趋步朝谢小榕走去。
目送她离开,裴公子缓缓收了笑,眸色加深。
又过七日,礼部主持的春闱考试正式开场。
贡院门口,人声喧嚣,一溜的马车排成排,花老爷拉着段千随的手千嘱咐万叮咛。
车上,花频频将一掀开车帘,就瞧见一人缓步过来,素色衣衫,容颜俊雅,她遂颔首问好:“裴公子。”
一旁的段千随激动了,这么多人在频频表妹肯定不好意思鼓励裴兄,没关系,他来,遂扒住裴羡之的肩膀,认真道:“频频表妹特地来给你加油,你一定要好好考啊!”
肺尖起火的花频频:“……”
不明所以的花老爷:“……”
裴公子笑了,凝目去瞧车中人:“当真?”
风和日暖,车帘半掀,花频频露了半张脸,面若桃花。
她无意对上他漆黑的眼:“裴公子身为礼部尚书之子,春闱之事,用心即可。”
瞬时,裴公子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