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老爷正惨兮兮得和他闺女哭诉:“你得想法救救我。”
花频频叹气:“那您是怎么解释的?”
花老爷抹了把泪:“我只好说在梦里梦见了一只狗崽,取了名字叫崽崽。”
她娘是个出了名的大醋坛子,为此花频频不可思议道:“您竟然敢在梦里梦见除了娘亲以外的活的东西?!我天!”
花老爷恼怒得纠正:“我才没梦见!这是借口!借口!懂否?”
她颔首:“懂。所以你就被娘亲赶出来了。”
花老爷:“……”
他又开始扒着桌子哭了。
蹲墙角的阿萌正咬着手帕为老爷伤心,转眼瞥见门外闪过一片衣角,忙喊:“谁在外面?”
看门小厮溜进来,躬身一拜:“小姐,外面有个叫梨花的小女孩想见你。”
梨花?
傅清恒的女儿?
花频频沉吟,半响,道:“领她到这里来。”
小厮领命去了。
花老爷还在哭,还哭得很有节奏。她心疼,遂道:“这样吧,咱先把崽崽弄出府,找个可靠的人养着。至于娘亲,晚上我去帮你说说,如何?”
花老爷俩眼包着泪:“只能这样了。那我先去歇会。哭得好累。”
花频频:“……”
等他去了一会儿,小厮领着梨花进来了。
这是梨花第二次见花频频,神情有些局促,却也开门见山道:“我想见小婶婶。”
花频频丝毫不在意她的无礼,软着眉目招呼她坐下,又给她端来几盘小点心,难得温言道:“你小婶婶在谢府养病,不在我这里,你找她有事?”
梨花坐得直挺挺的,闻此,她咬唇,抱紧了怀里的布袋:“小婶婶她,病得很重?”
花频频瞧得出来,她是真的关心谢小榕,所以也不想瞒她,更不会觉着和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说这些可笑,她道:“你小婶婶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梨花没听明白,但她仍问:“是因为想念小叔叔么?”
……这孩子真是说到点子上了,难怪温姨对她高看一眼,花频频道:“可惜,你小叔叔已经不在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两年前,她才三岁,不通世故,即便花频频想知道什么,也不可能从她嘴里得到答案,遂又问:“你来花府,你爹知道么?”
梨花摇头,她将怀里的布袋掏出来放桌子上,小声道:“这是我从家里拿出来的。都是小叔叔的东西,小婶婶这么想他,看到这些肯定高兴。”说完,竟一刻也不待,从座位上蹿起来就跑了。
未几,花频频回神,将布袋收起来,自己去了磬鹤院。
段千随竟没在院里。
她沉吟片刻,进了书房,快速写了封信,吩咐一边的丫鬟:“你带着书信抱着崽崽,去裴府见裴大公子。”她想了,既然她都要跟裴羡之划船去了,大不了再让他帮个小忙。
丫鬟依言去了。
晌午,花频频端着饭碗,瞧见她娘进来,傻眼了。
花老爷嗷呜一声:“沁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