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板见她来了,朝海棠树下的石凳点了点下巴,“快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趋步过来,捞起石桌上的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老娘别的不爱,就爱这穿肠毒药,不让喝不要人命么!”
花频频不再与她争这个,随意问:“就来瞧瞧你。对了,您院子后门不远那间屋子几年没住人了吧。今天我和朋友路过,怎么瞧见有人往那去了?”
温老板哦了一声,往她身边一坐,“那个啊,有个外地来的书生,带着女儿,老娘瞧他不容易,就租给他了。”
花频频眨了眨眼,又问:“这可是内院,您向来谨慎,怎么这次轻易就让人住了进来?”她却大手一挥,笑笑,“那书生就面冷,其实不错。还有那个小女孩,啧,很有老娘当年的风范啊,你不知道老娘头次见她……”
她眼毒,看人很准,花频频由此安了心,心想傅清恒应该很靠谱,便要起身告退,哪料温老板一把扯住她,“近日庄里绣女又想出了新样式,本来说抽空给你送去。既然你来了,正好瞧瞧,也省得老娘跑一趟了。”
却见她歉意道:“改日吧,今日要赶着回家。哦,还有,上次给您那个绣品,我突然忆起来有点瑕疵,不如让我拿回去修修?”
温老板眼神一闪,揉了揉她的脑袋,“没那个必要。只要是频丫头绣的,怎么样老娘都喜欢。”她这么直白,倒让花频频心里红了脸,不过面上仍淡淡的:“温姨不嫌弃就好。还有,我今天是趁朋友的车来的,现下他先走了,还要麻烦绣庄伙计送我一趟了。”
温老板忙唤小厮备车,等她走了,才问身边的伙计,“和频丫头一起来的朋友,你瞧见是谁了吗?”
小厮答:“看身影,挺像裴大公子的。”她一听,立即懊恼得一脚踢翻了凳子,吼了一声,“卧槽!!老娘要倒血霉了!!”
自花夫人回来,花老爷整日与她形影不离秀恩爱,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可惜今日他与花夫人出去溜达,路过家禽园时,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个大祸害,遂一回到花府,就奔去了笑笑院。
花频频才回来,适才小聚告诉她昨天早上段表哥来了一趟,见她不在便走了。她正想莫非是崽崽出问题了?却见花老爷仓促扑进来,一把搂住她,“闺女啊,你可要救救你爹啊。”
她面无表情,“终于想起崽崽了?”花老爷道:“你也知道你娘,上次小黄鸡那事,我可跪惨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再玩狗崽,你爹我就没法活了。”
她只道:“已经没事了,我早就把崽崽藏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又示意花老爷松了她,“坐,正好我有事找您。”
花老爷听了果然很欢喜,往椅子一坐,问:“何事?”她斟了杯茶递过去,漫不经心问:“爹爹与礼部裴大人很熟?”花老爷接过,“嗯,挺逗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