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假山上,依旧是一派的清雅。(最快更新)那个人,坐在那里喝茶,一脸的淡然执着。看见宜歌依旧还是那样,微微地笑着。那样的笑容,依旧是充满了信任和友好。宜歌都怀疑自己先前那封书信,究竟有没有到他的手里。如果他看过了那封信,难道不会觉得她也和旁人一样,想要利用他,利‘欲’熏心。
因为心里发虚,所以宜歌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她默默地垂首站立。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在这里站着。突然,聂远开口了,声音依旧温润,夹杂着些许的沧桑感。“怎么了?来了也不坐下?你嫌老朽这里的茶,不合你的口味?还是你嫌弃老朽这个人,穷困潦倒?不愿意,和老朽做朋友?”
“不!”宜歌心急,急于解释,“当然不是了。”
“既然不是,那么就且坐下,好好地陪老朽喝一盏茶,可好?”聂远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而宜歌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说实在的,她还是心虚,毕竟,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她低头不说话。聂远便也不着急,默默地看着。直到宜歌开口问:“老人家,我先前并不知道你是谁。只是后来……机缘巧合,让我得知了你的身份。我想着,我和您聂家……的主子,有过节。我想问问您看,如何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聂远端着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轻笑,“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并不老实。真的是想化干戈为‘玉’帛?”聂远的尾音向上抬高,宜歌心知,他根本就是不相信。这么一来,自己要是再有所隐瞒,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她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开口,“不瞒老人家您,我和聂东亮,这下是结下了深仇了。这仇,反正我是没法子了。(最快更新)不过,我想着总不能就这样认命吧,所以想到了您。”
“你想我帮你,求情?”聂远淡笑着看着她,似笑非笑,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询问和质疑。宜歌咬‘唇’低声道:“与其说是希望你求情,不如说是请你化解我此次的危机。毕竟,只要聂城主在一日,我的生命,是受到威胁的。”
宜歌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着聂远。企图从他的眼神里,能读出一丝可乘之机来。聂远看着她,一直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宜歌一头的冷汗。“老人家,你为何不说话?我……害怕……”
宜歌的话,让聂远猛地回过神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生的那孽畜。若不是当年他有先见之明,躲到皇城自愿当人质,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样。他那孽子,杀君弑父的事儿,指不定也能干出来。他在一日,对自己的生命也是有威胁的。也难怪,这个小‘女’子,也会害怕了。曾经的自己也害怕过。
沉思片刻之后,聂远笑道:“别怕!”他的笑容很淡很轻,却让宜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我还真怕,惹了其他人,倒没什么,惹了聂城主,我……实在是……”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听我的。怎么样?”聂远气定神闲地放下了手上的茶盏,伸出手对着宜歌招了招手。宜歌默默看着他,点了点头,“您请问!”
“你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的主子?这要跟我合作的人,究竟是你的主子呢?还是你自己?”聂远这么问,自然是有所斟酌的。可这话在宜歌听来,却着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若是是为了厉奚容,这聂远就算是合作,估计提的要求也会不一样。而如果说是和自己合作,为了自己不被责罚,那么可能更多的事情,她没办法解释。斟酌再三,宜歌笑着回答,“原本是为我自己。我的主子知道了,自然也不会放过和老人家你‘交’好的机会……所以……”
“这些老朽都知道。和你合作与和你主子合作,这个回答你要想清楚。这是不一样的……”聂远执杯,轻轻一笑,笑意包含的内容,与众不同。宜歌沉默,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丫头,你可要想想清楚哦。”聂远仿佛能看透她心思一般的,浅笑着不说话。可是眼神流转间,转动的可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暗涌。宜歌垂下了眼帘,轻声一笑,轻声道:“如果我说,我的小心思是只想自己和你好好合作的。可是……我主子那边,我也很为难的,我不过是个奴婢,我回不了话的。”
闻言聂远哈哈大笑。笑得宜歌一阵又一阵的心虚。笑罢,他正‘色’道:“既然如此,老朽就再做一次好人。咱们合作。但是明面上,和你的主子,也要有所‘交’集。不过一切,以我们两人的利益为先,你觉得如何?”
宜歌‘舔’了‘舔’嘴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这么好商量?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丫头,和她合作敷衍太子殿下,这种事,不像是老谋深算的某人,会做出来的事儿。可是她也不能眼见着这大好的机会,白白地失去。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就这么说定了。还请聂老先生直言。我好听从你的安排。”
“既然如此……”聂远故作深思,其实他心里头早就已经有了主意。宜歌见他如此,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只听耳边传来一阵祥和的声音。“既然如此,过段时间,你听我的,见一见一个人。至于聂东亮想要做什么,那你放心,老朽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件事,你尽管放心。你主子那边,你就说,想要上东城的势力,要他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宜歌睁大了自己乌黑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聂远斜睨了她一眼,嘀咕道:“平日里还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怎么这么笨?这样东西,你只管叫他准备就是了。你不必知道,知道多了反而对你不好。”
“原来如此!”宜歌‘舔’了‘舔’嘴角,垂下了眼。聂远大笑,“难得见你的脸上,有这么一丝,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时候,你选择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放弃为你的主子谋取利益,这件事让你觉得很不安?”
“当然不是。”宜歌摇了摇头,“我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小婢‘女’,我不为自己留条后路,一切都依靠着我的主子。那将是多么的危险。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想一开始,老人家你就很清楚,不是吗?”虽然也曾经纠结过该怎么称呼聂远,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心意,就这么将就着和以前一样的叫法才好。不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收场。终究还是她自己,心虚。
“看在你还肯叫我老人家的份上。我是不会,拒绝帮你的。就算是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交’换,老朽也不会见死不救。如今你身上,有老朽要的东西。老朽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你说呢?”这无心之举,却让聂远,有了讲真话的心情。
“真的?”宜歌还是觉得有很多地方,她完全不能理解。可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帮上这些大人物的忙。以前她不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运的。比如说她遇见聂远,认识聂远,并得到他的帮助一样。
“你且回去吧。两日后,打扮得可爱一点,来这里,我带你见一个人。”聂远就说了这么一句,起身离开了。宜歌并没有追上前去问,不过从他话中,宜歌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要知道,见人而已,干嘛要特意嘱咐她好好好地打扮呢?这又不是相亲,不是很奇怪吗?不过眼前,她也没有机会问了。至于听不听,她都没得选择。看在他帮忙的份上,她也不能拒绝。
就这样,抱着莫名其妙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宜歌回到了昌辉阁。回报主子的时候,她很聪明地只说了一句话。“主子,聂老先生的意思是说,他是会和我们合作的,只要你准备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和宜歌宜歌,厉奚容也对这样东西,充满了好奇。他看着宜歌,宜歌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始终不明白,这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奚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可知道?”
宜歌撅了撅嘴,摇了摇头。在他无比殷切地注视之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话显然是聂远给你打的哑谜。估计也是测试你,究竟能不能作为合作的伙伴吧。主子以为呢?”
“你……”奚容没再说话,默默地合上了眼。宜歌也合上了眼,靠着窗而坐。手支着头,睡起觉来。案前,奚容抬起头来,还想说些什么,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宜歌开口问,并没有睁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奚容好奇抬起头,看着老神定定的某人。宜歌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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