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怎么可能没事?”若水看着直穿的伤口,“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回去吧。我带你去医院。”
璟咬着发白的嘴唇,强忍这说:“没事的,我不是还能说话吗?”
凝香说道:“我们先想办法离开吧。”说着就与若水一起扶起璟。却见前方隐隐出现了两个人影,淡然说道:“帝君,你终于回来了。”
璟想着我在这怎么有这么多敌人。
只见那两人步子轻盈,巧似凌波,前一个素衣缥缈宛似画中仙,后一个青衣暗动恰似玉竹歌。
依依指着后一个女子,问凝香:“是青娿吗?”
凝香久久不语,好像被什么怔住了,只见前面的人越走越近,凝香才吞吞吐吐喊出:“父亲。”
司香道:“凝香,你这次倒没用让我失望。”
凝香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父亲你知道我在这?”
“是。”
热泪汩汩洗出两道原来肤色,凝香木然,为什么父亲不来救我呢?
司香对着青衣女子说道:“我猜的没错,这就是叶家一族的作用,可以集齐天时地利唤醒魂魄,所以帝君真给她唤回来了。”
凝香只在心中叫了一下,“父亲。”
司香一步步逼近璟,说着:“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受伤了?你我还没有较量呢?”
“你停下。”若水立在璟的身前喊道。
“倾城梦,不对,是颜夕的朋友。”九回雪精神恍惚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两个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身衣服,她还真的认不出来。
司香那瞬间也产生错觉,心测道是唯椛吗?
缘分便是这样牵扯着,颜夕有着唯椛的样貌,若水用了唯椛的神魂做眼睛……
“不对,不会是的,可是这眼神却是那样像?”司香一边往前一边心念着。
“你别再往前了。”若水已然端起架势,衣袖飘动的不寻常。
司香逼近若水,两人相距不过一尺时,若水扬起水袖,一道白绫划过司香面颊如清风过桃林,面上滴落的血犹如落在在丝绢上的桃花般艳红,趁着司香没有动静,若水扶起璟,跳出回廊竟发现自己能腾云驾雾,虽然有些不稳,但也离开了那地方。
“神仙姐姐。”依依惊讶的说道。
九回雪道:“怎么让他们走了?”
司香道:“他们也不能去哪里,帝君的记忆还没有带走?”
九回雪看着凝香,说道:“阿娘思念孩子许久了,让她回去吧。”
“嗯。”
回廊寂静,壁画也寂静。
返至百卉楼,凝香仍有些呆滞,九回雪替她沐浴,三年没有好好清洗,多亏九回雪汲的是温泉水,泉水细腻,洗了三个时辰,才将全身洗得干净。
三年里,凝香长高了一些,九回雪带来阿娘亲手做的衣服,莲女虽然疯癫,每年仍不忘做套衣服给孩子穿,男的一套,女的一套,按着孩子成长的脚步做的,凝香穿的很合身。
璟想着: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我已经死了,小花竟然会飞……
若水发功的那会,倾城梦觉得气力被抽取一大半。两脚失去平衡,险些落到荆棘丛里,幸得木易身手快,及时把他抱起来,这才稳当落地,没被荆棘伤到,不过却被困住了。
这些荆棘约一人高,开着鲜艳小花,成了荒野中仅存的植物,根茎可食用,且味道还不错,是上等佳肴,就是吃了容易痴迷,它的刺和花却有毒,行动时就要避免被扎到,否则轻则毙命,重则痛的死生皆不能,这是诸仙神惩罚堕落人神的一个法子,现在却为难了倾城梦和木易,而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这荆棘丛是会移动的,当人掉进去时它们会自动退出容人的地方,可一旦进去就会被死死困在那,可见植物也喜欢玩弄人。
木易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们现在落到这了,怎么办?”
倾城梦道:“我也不知道,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木易拔出剑来,说道:“你怎么那么虚?养尊处优的人真难伺候。”
倾城梦也展开青玄扇,说道:“那你可以不用救我啊。”
只见荆棘发出许多刺,万刺齐发,木易修为自是不必说,他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小毛刺也不放在心上,倾城梦用着青玄扇犹如神助。
木易说道:“只因为有人舍不得你出事,我才不会丢下你的。”
倾城梦收了扇子,问道:“是谁舍不得我,还能让你听话的。”
木易最后一剑横扫过去,把这四面的荆棘毁了大半,只见荆棘丛还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木易也剑收起,说道:“走吧,这种事,我说不得。”
倾城梦讲道:“可以走吗?不怕这些荆棘耍诈?”
木易狂狷一笑,“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很久之前,木易就想过,如果若水是个男人,他们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一生的挚友。
“颜夕,你别看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萤火在颜夕身边一闪一闪的。
颜夕依着篱笆,说道:“你看,天都黑了,他们这次回来的太晚了。”
萤火安慰道:“没事,他们两个人呢?”
颜夕捂着心口,惴惴不安说道:“最近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好像要发生什么,他们每一次出去,我都担心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萤火道:“那你是担心木易多些还是倾城梦多些?”
“哦。”颜夕不想一直和小屁孩一样的萤火会问这个,说道:“你这小家伙,怎么突然问这个。”
萤火高傲讲道:“我岁数大了连自己几岁都忘记了,这种事情怎么会不懂?”
“你懂,那你自己说我更担心谁?”
“我看你谁都担心,只是对木易是牵挂,对倾城梦是不舍……至于你更在乎谁吗?我猜缘分自有天定,亏欠也是爱,弥补也是爱,奉献也是爱,唯独独那喜欢不是爱,若你与倾城梦只是一时的喜欢,也枉费了这些破折。”
“是吗?”颜夕看着短剑嵌上的寒眼,使得这把短刃冰寒,威力也胜过以往好几倍,何况颜夕那日受到帝君启发,发现这把短剑不一般,听司乐说这是唯椛生前的所有,名曰云兮剑,也是上古神器,那缺的一角,大概是唯椛受劫时留下的吧。
“萤火,你说是什么样的劫能把上古神器也毁了。”
“上古神器修为千万年,与天地同在,一般的劫是毁不了,想来也只有情劫吧,毕竟有灵性的东西就容易被****所厄,这云兮剑跟着唯椛,脾气秉性也像极了唯椛,所以才缺了一角吧。”
“总算是到了。”还在百余步,木易就挥挥手,喊道:“颜夕,你在等我们吗?”
颜夕问:“你们这次怎么那么晚?”
木易道:“还不是这个前任统治者,飞到半路没了力气,掉进荆棘丛了,折腾半天才出来呢?”
倾城梦辩解道:“这也是某人拜路痴所赐的。从荆棘林出来还不算晚,是他非得说抄近路,结果就找不回来了。”
不过,颜夕此刻也只关心倾城梦的身体,只问:“怎么会没有力气?要不要给前辈看看?”
倾城梦恭敬说道:“就是突然那么一下下,现在就没有事了。”
颜夕道:“进去吧。”
若能有一处灯火等你归来,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司乐竟然睡下了。要是没什么大事,司乐老人家的习惯就是早起早睡身体好。
这小屋也只有两间小卧室,颜夕萤火一屋,木易司乐倾城梦一屋,这司乐那一间略显拥挤些。
司乐已在床上睡得甘甜,难为木易与倾城梦打地铺。木易倒是无所谓,就是和别人一起睡他不习惯,何况倾城梦长得太柔了还散发清香,木易睡得总是浑身不对劲,他看下地铺,说道:“你确定不和你父亲一块睡,培养下感情不好吗?”
倾城梦盖上被子,说道:“我也不想和你睡,所以你别嫌弃我。”
“唉,真是拥挤。”言罢,木易熄了灯。
颜夕的房间还亮着,萤火已经变成小孩子样子睡着了,颜夕看着天上的星星,看得眼睛有些疲乏,待要睡去,忽见似有人从月宫旁飞过来,“流星吗?”
司乐猛地睁开眼睛,“帝君。”
若水四处寻找落脚的地方,可是眼下皆荒无人烟,这一瞧见司乐的结界一时松懈,筋疲力尽,两个人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