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屠苏以前的记忆因为煞气的封印而基本消失了,虽然他还记得晴雪,但是对于风广陌,屠苏应该是不记得了。
“当年风广陌本就没有死,还是我救了他呢!你们现在不仅不感谢我,居然还问我他怎么了。真是亏得我好心救了他!”雷严说起来倒是很轻松,可是在场的人谁又不知道他的意图呢!
“好心?!你会好心吗?你可能好心吗?你想做的,不过就是利用他罢了!”晴雪此时对雷严是满满的恨意,她寻找了多年的大哥,竟然在雷严这里,这让她怎能不气愤?怎能不恨他?
“我只不过对他做了一点改动而已,比如……让他失忆或者是受我的控制,都是很好的选择!”雷严的嘴角那一抹笑容更是阴森,“百里屠苏,你不是想找我报仇吗?好啊!那咱们今日,就把账全部算清楚!”
就在那一瞬间,雷严便窜出了秦始皇陵,到了外面。四周一团黑雾,屠苏也紧追其后,鲜红的焚寂对着雷严就是一刀,可是雷严好似不为所动,仅一下子,雷严眉间出现了一个黑印,他变成魔了!
“雷严怎么会变成魔?”晴雪也甚是疑惑,不过现在,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明白屠苏对雷严的恨,屠苏需要一个人亲手解决雷严。
屠苏使出更强的力量来对战雷严,一时间,两人打得几乎昏天黑地。但在最后,屠苏几乎将焚寂的力量放到了最大,而雷严也战败了。
现在的他,好似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百里屠苏!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雷严的视线缓缓移向欧阳少恭,“有一个秘密,不知道你能不能在临死之前知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就等着将来的某一天,在阴曹地府遇见你吧!”
随着雷严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的生命好似也走到了尽头,慢慢化成灰烬,随风散去。
看到雷严已经随风散去,众人都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而晴雪此时,也慢慢走向风广陌,小心翼翼地将晕倒的他扶起。
“晴雪,他是……你的大哥?”兰生首先发问道。
“嗯,他是幽都的大巫咸——风广陌,在乌蒙灵谷被灭之时,他也在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找大哥,可是没有一点踪迹。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受着雷严的控制。”晴雪说着,一行泪已经顺着白皙的脸颊划过,她苦苦寻找的大哥,终于……终于找到了!
这里面包含着的苦和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曾经,她为了她的大哥,几乎把眼泪都流干了,小时候,她最是依赖风广陌,风广陌也很是疼爱她。他们曾经是众人眼中最羡慕的兄妹,可是那一场屠族,使他们兄妹几乎阴阳两隔。
现在他回来了,她也安心了。
“晴雪,我……”屠苏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苏苏,这不怪你!你不记得他,很正常。”
“我真的很想恢复记忆,可是我也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不是你的错!只要现在认识,不就够了吗?”
晚上,众人御剑回到了方府,晴雪照顾好仍在昏迷的风广陌之后,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独自仰望着夜空那明亮的月亮,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坐这儿想什么呢?”巽芳知道晴雪这晚不可能睡好的,所以特地来看看她。
“姐姐,大哥……算得上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兄长。”晴雪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感叹地说道。
“我明白。可是……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说我是他的妹妹,还是……”巽芳有些害怕,这么多年,她还从未喊过一个人大哥。
“就……叫他兄长吧!”晴雪灿烂的笑了笑,“这样也好听些。”
“好!”
“…………”晴雪沉默了一会儿,巽芳也看出了晴雪的不对劲儿,有些忧虑。她这个妹妹,总是把任何事都让自己一个人扛着,她总是说屠苏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可是她自己就是这么性子。
“怎么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我……在想雷严临死前的那句话。”晴雪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一路上,我都很害怕苏苏用煞气行事,因为我怕他的煞气会越来越控制不住,我怕他……这也许是对他的不自信,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现在我的灵力已经不能全部控制住他的煞气了,我觉得我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知道该怎样帮他!雷严的那句话,我一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最后,苏苏可能都会因为煞气而……离开我。我……我不想他离开我,现在的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了……”
“晴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但是,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呢!也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啊!”巽芳知道晴雪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任何细微的差别她都能感觉得到。正是如此,巽芳才怕晴雪会多想,才会担心晴雪。
“姐姐,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苏苏的情况,你不是感觉不到的。”
“我……晴雪,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的!”巽芳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晴雪,也对,现在的情况是她真的能安慰的了的吗?
晴雪靠在巽芳怀中,任凭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屠苏一直都在悄悄地看着晴雪。慢慢的,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喜欢晴雪,也想保护她,他们之间曾经有着最清纯的爱恋,可是现在,这里面却夹杂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的苦。
晴雪,对不起,我总是会让你伤心。你为我做了很多,而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琴川的夜空是寂静的,月光是柔和的。然而自从屠苏晴雪他们的到来之后,这原本明亮的月亮,好似也蒙上了一层纱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就像窥不破这俗世凡尘、生死执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