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在吗？”由于中级糕点师的糕点精灵可以随身携带糕点屋，羽然不确定糕点屋现在何处。逛了好大一圈才在新手村附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子。
她心中一喜，疾步走上前，推开房门的同时看到一身黑衣的小凡。
一身黑衣，纯黑的翅膀，背对着羽然站在窗边。
羽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没想到……那个人果然是你。”
小凡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怎么做到的？”羽然见他没有说话，心中有些急躁。
她本来是该死在BOSS手中的，是他救了她。
可是她却不觉得高兴，因为这一切实在不可思议。为什么小凡能进入封闭的竞赛副本，为什么他会穿着一身黑衣还有一对从未见过的翅膀。而且，整个十人的精英小队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失去了胜利的奖励。
“主人，对不起。”羽然心乱如麻地望着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却听到这样一句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歉。心下一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她。
“小凡，你是我在游戏中最信任的伙伴。所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但是……”羽然说着给自己拍了个潜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房间里。
“我需要知道真相。”下一秒，她的身影出现在窗户与小凡之间，抬起头直视着他。
可是，这一看让羽然惊在当场，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不是小凡的脸，是一张与小凡类似但不同的脸。
依然是银色的长发，可是眼眸却是血红的，带着骇人的冷傲与羽然对视。
那种孤高冷漠的气质，倒不像是性格，而是这外貌赋予的。
一身的黑衣和血红的眼，加上背后的黑色双翼，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战斗气质，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这外表极其相似性格却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羽然心中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到底是谁。羽然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了，这还是从最初一直陪伴她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小凡吗？
“还是被你看到了。”红眸少年轻轻别开眼，却被羽然眼疾手快地拉住。
“看着我，你到底是谁？”羽然已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强大和可怕，曾经一击就将BOSS杀死。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忠实的糕点精灵，那个温柔如水的小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我就是小凡。”红眸少年看着羽然的眼，轻声说。
“在遇见你之后，我曾经不满于现状，想要拥有更强大的实力，而不仅仅是一个做家务做糕点的NPC。为了能时刻保护主人，我一直在寻找能让我变强大的方法。
“后来，终于被我找到了。那就是……隐藏的超级BOSS死亡天使。我跟那个BOSS的模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在使用蛋奶酥让管理系统的智能系统听命于我之后，我可以短时间篡改数据，让我和死亡天使的数据互换，从而获得超强的实力。”
羽然听完这番话惊呆了，她从没想到，NPC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竟能有这样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
“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羽然喃喃道。
“不，我……”小凡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捂住腹部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小凡。”
“没事，这是副作用，虽然逃过了检查系统的监视，但是数据的篡改会带来强烈的不适。”小凡的脸色发白，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安慰羽然。
“真的不要紧吗？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此时羽然已经丝毫不再气恼小凡的行为，看着他强忍着痛苦，只觉得心像被挖空了一块。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羽然的一滴泪流了下来。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主人啊。”小凡低声地说道，在羽然忍不住将他揽在怀中痛哭失声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凡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羽然关切的眼神，环顾一周，自己竟睡在羽然的床上。
“你终于醒了，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样。可是，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强烈的不适？真的吓死我了。”羽然皱着眉说。
小凡拿起桌上的镜子看了一眼，白色长袍，冰蓝色的眼眸，身后的翅膀也消失了。这才放下心来对羽然微微一笑。
“在发现这个可以利用的漏洞后，我问过人物模型系统。拟人化的系统程序比玩家更容易满足，在与他成为密友后他就对我无话不说了。他曾告诉我，擅自篡改数据会逐渐引起监管系统的注意，为了逃避监视，人物数据会自动产生麻痹状态，随着篡改数据的次数增加，麻痹状态的时间也会逐渐增加，……直到足以致死。”
羽然默然地听着，终于抬起头眼眶发红地吼道：“所以你就冒着死去的风险来救我吗？擅自篡改数据、进入封闭的比赛副本。我死了立刻就可以复活，你费这么大力气有必要吗？”
“可是……”小凡说，“死亡是很疼的。我知道。”
羽然一时语塞。是的，她为了想要成为高手，一直没有调低疼痛感受度，100%的疼痛感受度下，死亡确实不是一般的疼。为了让玩家们畏惧死亡，即使把疼痛感调为0的玩家也会因为死亡感受到锥心的痛苦。
“自从见到主人被其他玩家在小木屋里杀死两次，我就发誓不再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即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再狠不下心来说什么，羽然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疼，在这个游戏里，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关爱。
“可是……你怎么这么傻啊……”羽然的泪水夺眶而出，把脸埋进在小凡的怀中。
这砰砰跳动的心，这温热的体温，细腻如丝的心思，可是他竟不是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类，而仅仅是一堆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