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苗涌现
场景1：苏林市警局，某位警长办公室
警长正埋头阅读着桌子上成堆的文件，一名警员在门口驻足，“咚咚”敲了两下门。
警长：请进。
警员：长官，想跟您谈谈。
警长：还是之前那位收藏家的奇怪案子吗？坐吧。
警员：不用了长官。对的，还是那个案子。就是他怀疑自己的保险柜被打开过，而且里面的东西被人碰过，但没有任何物品丢失。报案的是他家的女仆。
警长：有没有造成财产损失与人员伤残？
警员：完全没有。
警长沉思片刻：嗯。。。既然事情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蹊跷而已，那就派那个新来的实习警员去调查吧。
警员：您是说柯灵吗？
警长：对，给他一次实践的机会。
警员：好的。
警员起身离开，警长继续伏案工作。
场景2：11月8日，收藏家的住宅
柯灵已来到案发地，开门迎接的是一名女仆。
这并不是什么宅家大院，而仅仅是一栋样貌普通而且很小的别墅，而且除了这名女仆之外，再也没看到其他的佣人了。这一点与柯灵一路上的想象大相径庭。
柯灵心中暗想：据说有些人人一旦有了更多的钱也就越来越吝啬，可能这位富老爷就属于这一类吧。难以想象一名富翁收藏家居然住在这么小的一栋房子里。
女仆带领柯灵来到主人的卧房门口，女仆刷指纹开门，柯灵掏出随身携带的白手套正在戴上。
女仆示意邀请柯灵入内。
柯灵：咦，你们家主人呢？
女仆：他正在出远门，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发现柜子里的异常之后就自作主张报案了。报案之后我跟老爷说明了此事，他让我代理处理。
柯灵：冒昧问一下，你们主人的保险柜密码与平时日常使用的其他密码-比如银行卡密码、电脑密码之类的，是同一个密码吗？
女仆：这我真的不大清楚，我只保管保险柜，所以只知道保险柜密码。银行卡密码和电脑密码因为经常要用到，所以只有老爷自己知道，不属于我管理范围的事情我都不敢多问。
柯灵暗暗佩服这名女仆：给人的感觉既像是给出了很多信息、很配合警察的工作，但对于关键部分的信息又能够守口如瓶。
女仆打开壁橱，将挂在壁橱内的大衣悉数取下，整齐地堆放在床上。此时，壁橱内的墙上露出了保险柜的一面；整个柜子是嵌入墙内的。
柯灵将眼光投向保险柜。
柯灵喃喃自语：噢，原来这柜子用的也是电子锁，不是传统的转轴锁。嗯。。。
柯灵一直盯着保险柜，沉思。
女仆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但随即礼貌地说：警察先生，麻烦您转过身去。
柯灵这才反应过来：啊，哦哦，不好意思。
女仆输入密码，柜门打开。
柯灵正准备拿出手电，可当他看到柜子里面就有一盏小灯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柜子里有个正方形木盒子，那里面放的应该就是那张被人动过的黑胶唱片。黑胶唱片盒子周围的灰尘分布的确显现出了被挪动过的迹象。
除了这个木盒子之外，周围还有一些小盒子、小瓶子之类的。里面摆放的应该也是一些较难保存的古董吧。
但奇怪的是—除了那张唱片之外，其他物件都没有被挪动过。
柯灵沉默思索：“显然窃贼的真正目标并不是为了钱。不然的话，应该整个保险柜中的藏品都已经被盗得一干二净。然而事实却是藏品一件
都没有丢失，不仅如此，柜子中的灰尘痕迹表明-除了那个唱片盒子之外，其他物品甚至连被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如此看来，窃贼此次前来是带着明确的目标的，目标正是这张古董黑胶唱片。“
柯灵询问女仆：这个被移动过的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一张古董唱片吧？
女仆回答：是的。
柯灵继续提问：从尘封的程度来看，你们主人几乎没有开启过这个盒子吧？唱片也没有被播放过几次吧？
女仆浅笑一声：不是没有被播放过几次，而是从来就没被播放过。事实上我们老爷自从三年前买到这张唱片以来，就一直保存在这个柜子里，从来没拿出来听过。
柯灵：哦？从来没有听过？
女仆：是的，从来没有。其实老爷并不是一名音乐爱好者，他平时压根不听音乐；老爷仅仅是因为这张唱片是绝版古董才买下的。
柯灵：噢。。。另外你说老爷买到这张唱片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为老爷工作了？
女仆：不瞒您说，我是个孤儿，是老爷捡回来的。从小我就在这个宅子里打杂了。究竟几岁开始接管保险柜我也忘了，总之很早以前老爷就把柜子交给我管了。
柯灵：那除了你跟老爷之外，还有别的人知道柜子的密码么？
女仆脸上显现出一丝防备：您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
柯灵：小姐您过于敏感了，假如说提出这个问题就代表着怀疑的话，那我的怀疑对象应该是除了你跟老爷之外，第三个知晓密码的人。
女仆：唉，事实上除了我之外，都没有知晓密码的第二人。
柯灵惊讶地嘴唇微张。
女仆：老爷完全信任我，可以说这只柜子的管理权，老爷是全权托付给了我。甚至于后来时间久了，连老爷自己都忘记了开柜密码，每次打开柜门都必须我在场。
柯灵微微点头：这样啊。。。那这次事件发生后，老爷有因为你的失职而惩罚你吗？
女仆脸上依然带着些许不愉快：并没有，老爷是个见过大世面明事理的人，他相信这次事件是外贼所为，绝不是他最最信任的人所做。
柯灵：你的意思是，你是老爷最最信任的人？
女仆变得理直气壮：没错！老爷没有继承人，爱人也已过世，而认我做了义女，更何况他都把自己最视为珍宝的东西交给我保管，于情于理我也得对得起这份信任吧！
柯灵略显尴尬地摆摆手：好的好的，别激动，我也只是出于工作需要全方面地进行了解。
女仆的表情终于呈现出了些许缓和：好的，不要紧。
柯灵思索：这姑娘虽然年轻，却相当地重信义；而且在收藏家身边已无直系亲人的情况下，她一个义女的身份将来就极有可能会继承大部分财产，这些藏品也终究会是她的；更何况还是她本人报的案。。。的确不存在作案动机。
柯灵继续提问：那么老爷多久要求你打开一次保险柜呢？
女仆：大约一个月一次。如果出远差的话，可能会隔个三五个月。但期间我会自觉打开检查。因为柜子里东西并不多，所以每次我都只看不碰。这一次唱片盒子被挪动过的细节也是我发现的。
柯灵点头，继续问：那你打开盒子检查是每月固定时间呢，还是随机的？
女仆：完全随机的，像这次就是上个月的29号检查过，本月7号，就是昨天晚上，又检查了一次，相隔不到10天。
柯灵：在昨晚检查之前，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异样？
女仆表现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嗯。。。。。。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
柯灵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个女仆看上去和自己年纪相仿，但总觉得她说的话更偏向于书面形式而非口语化，而且言谈举止都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名富豪的义女，说不定还受过相当高程度的家教，况且平时除了干家务之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阅读。一个博览群书的女仆以如此口吻说话，那也不足为奇。
柯灵：小姐，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可以吗？
女仆：警察先生请讲。
柯灵：假如有人威胁你说出密码，你会。。。
女仆立即正义凛然地打断：我会与密码共存亡，一同埋葬！
柯灵点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女仆继续在一旁伫立静候。
柯灵继续思索：如此看来几乎可以排除内贼的可能性了。那么只有可能是外人入室盗窃。而这柜子又是配的电子锁，那么传统窃贼的开箱工具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如此一来，通过黑客技术开锁更为现实。。。最后一点，柜子中的物品没有丢失，说明窃贼的目标不是为了钱。此外，唱片应该并不只是被挪动过，极有可能唱片中的音频已经被窃贼录走。但是窃贼录走音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为了将绝版曲子放到网上销售吗？可之前已经分析了，窃贼的目的不是为了钱，不然的话柜子里那么多的藏品拿去卖掉，比起网上卖一首曲子赚的钱要多不知道多少倍吧？
柯灵掏出笔记本，将这些疑点一一记录。
期间，女仆一直礼貌地静候着。
直到柯灵记录完毕，收起本子，才转身对女仆说：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天可能还要再来一趟，打扰了。
女仆：我送您到门口吧。
场景3：收藏家别墅周边环境
柯灵走出收藏家的别墅之后，在周边一带又询问了几位邻居，大致就是问最近一星期之内有没有察觉房子周围有什么异样动静。邻居皆回答“没有异样”，柯灵见没有收集到特别有价值的信息，只得返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