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不要动!”一隐看见风未眠把手伸到结界里被搅得鲜血淋漓,一个激动就吼了出来。风未眠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手却还在尝试着破坏结界。他身上的金属铠甲没有被卸下,一隐情急之下控制金属将他的手包裹成了一个球,但是肆虐的结界却还是磨损着它的表面。风未眠见状,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隐没有接触阵法,就在流光溢彩的封魔阵外看着他。不同于破魔阵的绝对清除,封魔阵是用来一点一点磨损阵中人的力量的,包括生命力。一隐不知道风未眠为什么会突然昏死,但是他杀了执法者是不可掩盖的事实。他盘坐在阵中央,一身金甲散发着阴森的杀气。没有人会怀疑,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敛去这杀气,就会有着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一隐的心脏隐隐的抽痛,就好像当年零殊被囚禁的那一幕再次重演。
“眠,回头吧,皇上还是很担心你的。”一隐的声音有些疲惫,为了掩盖风未眠的黑色雾气的来源,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而且,皇上完全被那个宠姬迷住,现在是风未尽一边学习一边理政,能够帮他的都不在帝都,九玦却耗费过多元气正在养伤。简直是……一团乱。“炎祈国,反攻了。”
风未眠眼皮都不抬,他身体里的风元素彻底消失了,虽然他是渡了一半给顾知雪,但是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那么剩下的原因就是那根簪契了。他推断的果然没有错,千司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地位尊崇,他们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居然要亲手把自己的把柄交给皇族,只是捏断一根小小的簪契就能够毁掉那份力量。风未眠调理着体内的黑雾,让它们不至于破体而出。一隐等了他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一隐。”风未眠叫住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把你的簪契拿回来。”他毕竟是在千司府养大的,不可能看着他们被蒙在鼓里,何况……如果千司叛乱,他就更有机会逃出去。他坚信,顾知雪不会死,顾将军也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的掌上明珠死去。他那天看到顾知雪尸骨无存想要毁灭帝都的时候,是存了死志的,现在清醒过来,细细的想,怎么也有漏洞。首先就是顾知雪的味道。战神血可以被模仿出来,但是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战神血。风未眠和顾知雪亲密无间,早就熟悉了对方的味道。
一隐离开之前说过炎祈反攻,眠字军是他的部下,他们不可能被他人调遣,风未尽既然已经开始夺位,那么必定要战功,眠字军非除不可。可是……整个风未国都依赖着战神,他哪里能在短时间取得军权?风未眠慢慢的卸下自己的铠甲,放弃抗拒阵法对他的力量的削弱,走进了雪白的大殿。这里就是镜城熔炉深处,凄雪殿。他就等着,自然会有人来求着他出去。
顾知雪,你就乖乖的等我,来接你吧。
与此同时,顾知雪和木炘在月神国蹉跎了一段时间,就好像两个人真的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木炘对顾知雪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快到神塔了。”木炘对马车里小憩的人说道,他的语气轻快,好像慢慢的回到了大漠时的样子,一点阴郁也没有的样子。
“我想到塔顶。”顾知雪慵懒的声音传出来。如果此时木炘掀开帘子,一定会加强警惕,因为顾知雪的表情冷冽,一点都没有懒散的意思,就好像严阵以待的士兵,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冲出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