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哦的老婆想的很好。等到黑哦上了前线,杨玉凤不是落在她手里了?一个外来女子,又能怎样,看来杨玉凤又遇到冤家对头,如果没有黑哦,又要遇到生命危险,她思考着黑哦不在的期间,如何生存下去。
杨玉凤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黑哦送了她好多衣服,一身雪白锦貂裘袍衣,袖边滚着兔毛;袍身直曳至地上,腰间系着镂空绳结的玉束带,红色的带身在每一结花处皆缝有一颗白玉;裘袍外头又罩了件薄杉,又是一幅少数民族的形象,她怎么总是身不由己的。
进入黑哦的府邸,黑哦便带杨玉凤来到古朴而讲究的小院。房间隔成好几间小房间;而是一踏进来,进入眼帘的便是大书桌与满墙的卷宗,卷开布幔,就是卧房。里头摆着许多值钱的珍贵物品,充分具有他们民族的气息。床柱的右方悬着一把大刀,刀柄上镶着许多宝石,以锦囊包裹着刀身。杨玉凤站在房间内面东间。房间的西侧,围着纱帐,纱帐内有浴池与一个大衣柜,是黑哦的房间。黑哦没有多说什么即转身离去,留下四个兵士站在在大门外边,另唤了一科泽科德个丫头来服侍杨玉凤沐浴更衣。
过了好长时间,东间的窗口看不到夕照,外面的天涌入了满室的寒冷。杨玉凤望着新的环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放下东间的竹帘,离开窗口。黑哦可有妻子的,难道命里安排我不能当徐达亿的小妾,而是要当他的小妾,杨玉凤无法问自己,可是却无法不去想它。在想的同时又讥嘲自己,好在家里德父母姐妹已经脱贫致富了,自己怎样就随便吧。
平民百姓都能有三妻四妾,何况堂堂一个国家的元帅?皇帝赐给的,自愿嫁过来的,被抓来的,一大群了呀,恐怕黑哦现在正忙着奔走各妻妾间互慰相思?曾经相当上徐达亿的小妾,但是这个小妾怎样当,杨玉凤真还没有注意。
在他的府邸里,黑哦没再碰杨玉凤。杨玉凤感到欣喜,因为杨玉凤的月事来了;黑哦也知道的,却脸色深沉。
进入府邸后,杨玉凤感觉到那些科泽科德都拿鄙视的眼光看杨玉凤,即使是因为黑哦的关怀而不敢对杨玉凤出言不逊,但是眼光不能骗人。黑哦家人自恃自己的血统是优良的,是贵族,而她不过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俘,尤其在单一民族科泽科德人的地方,所以,没有身孕是最好的,对杨玉凤、对孩子都好。
“让我进去!”外头传来一个女孩以科泽科德语娇叱的声音。“对不起,兰小姐,元帅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门外兵士阻止着。“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止我!”杨玉凤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沿;杨玉凤是一个吃醋的妾吗?不是!高高在上的妾对一个女奴吃醋?自己岂有这等荣幸?“兰兰你做什么!”黑哦回来了?
“表哥,他们欺负我……”原本气恼、高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娇嗲。“只要你别来无理取闹,没人敢欺负你。来人,送表小姐回房。”黑哦命令道。“是!”兵士回答着。然后外边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杨玉凤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洁白的双手,将羊毛被子披在了肩膀上,一阵孤独袭来,虽然此地比土匪窝要好多了,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黑哦靠近杨玉凤,轻抚杨玉凤的洁白的脸,示意身后丫头将火炉放到炕下,再挥手叫她退到门外。黑哦也脱靴上床,连人带被的搂杨玉凤入怀。“你身上好香。”黑哦将头埋在杨玉凤秀发中,闻着杨玉凤沐浴过后的馨香。杨玉凤说:“我的身上没有香味,我们军队中,有个贵人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她说的是沈晴初。黑哦似乎很吃惊的‘噢’了一声。“这是你的寝室?”杨玉凤轻轻问着。“是“黑哦答道。又说道:”不然你以为这会是何地?冷宫?”杨玉凤微笑了一下说:“冷宫?太华丽了吧!”
“你从不带刀。”杨玉凤眼光落向床柱的大刀;它的造形弯弯的,看来很重。她来到了科泽科德一直注意到每个他们人腰上都佩带一把弯刀,再不就是背上斜背箸弓箭但黑哦却没有。黑哦轻抚杨玉凤的黑发,满意的发现杨玉凤已不再冰冷。却仍收紧双臂将杨玉凤圈在怀中,不让他着了凉。
“我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我是个很温和的人,但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在十五岁那年,我心高气傲,只知求胜,不能失败;在一次与父王一同到山中缉捕窃马贼,在缉捕的过程中,一个马贼放冷箭伤了我父亲,当时的我独自挥刀冲向那群贼匪,不但杀死了所有反抗的人,连跪地投降的也一律杀无赦,并且没让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然后我父亲在我狂乱时打昏了我,待我醒后,父亲带我去看那些贫困的马贼家眷。他们同是我科泽科德人的兄弟。”因为瘟疫横行,遭致人民家里的牛羊病死,为了生活,才出此下策。如今壮年男子尽数死绝,只剩孤儿寡妇,生活更加无依。之后,我就不再拿刀。从此我再也不随便杀人,可是如今朝廷之上,也有种种难处,别罗里城有一支厉害的骑兵,上次偷袭了我科泽科德的京城,搞得我里外不是人。杨玉凤听了暗笑起来。自己就是这支骑兵的军官,女兵统领,不过,现在说也没有用了,已经在他掌握之中,要是真的说出来反而不好。
杨玉凤柔顺的时刻,黑哦就能平和的与他侃侃而谈。黑哦将心中许多从不与人说的话,很自然的说给她听。她抬头看黑哦,有些讶异的看到黑哦温柔的眼眸,那是美丽的颜色。杨玉凤不知道黑哦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黑哦全身的肌肉都是放松的。
杨玉凤有点动摇了,无疑黑哦在她的眼中,是一个不错的人,也许在这里,比松海号上更要好一些。她问道:“你有多少妻妾和孩子?”“我尚未娶妻。”黑哦笑了,知道杨玉凤的心思,在了解他的情况。杨玉凤咬了咬牙,想离开黑哦的怀抱,却让黑哦抱得更紧,脸蛋因而泛着难堪的红晕。
“答应我,别离开!”黑哦说道。他指的不要离开是不要离开他的怀抱,“这么森严的守卫,我离得开吗?”杨玉凤想道,连走出黑哦寝室都有问题了,她理解为离开黑哦的房屋,离开他尔远去。黑哦指着杨玉凤的心。“把它给我。”杨玉凤支吾道:“不!我的心已经……。她扬着下巴,似乎坚定的说,然而内心很复杂,但不再似初相见时的冷硬。如果杨玉凤够诚实,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她却拒绝进一步去想。
黑哦直直盯着杨玉凤的眼眸,丝毫不让杨玉凤有机会逃避黑哦的视线;杨玉凤只好转过脸避开黑哦的眼。黑哦拉下了杨玉凤的手,贴在心口,轻轻地朗诵了一首诗,什么诗杨玉凤听不懂,不知道是他们本民族还是大明国的,杨玉凤怔怔的看着黑哦,久久无法开口,她还是在怀疑,是男人的另一种手段吗?杨玉凤的心受有感动了!心中想道;他居然是有文化的,他是是懂得**的。
杨玉凤叹了一口气说道:“心已老,色未衰,以色事人的莫不悲哀。”杨玉凤不想和黑哦谈论得深!黑哦是男人,黑哦是科泽科德国的元帅,要什么美人没有?当了时候她可能只能面对凄凉。黑哦迷恋杨玉凤的身体,爱看杨玉凤的容貌,这些却是最易凋零的。
杨玉凤本来的理想不过上当个小妾,似乎没有爱情的愿望,可是爱情总是身不由己的震撼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开始爱上了潘海龙结果失败了,后来当上了徐达亿的女奴,时间一长心中的意念发生了变化,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年轻的军官,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人,落到了土匪手上,现在倒好,遇到了一个优秀男人,是元帅啊,这个级别要比徐达亿高出好多,可是杨玉凤的心总是那么不踏实,还是难以接受自己面对的。
黑哦复杂的眼眸闪动着一股微怒的气息,不再说什么,只紧紧的吻住杨玉凤,似乎想告诉杨玉凤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杨玉凤只能无助的喘气,在黑哦强悍的气息中再度沉沦。没动心吗?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黑哦科泽科德老家的几天后,在他们居家外的广大空地上即展开了盛大的竞技活动,这个和卡拉的赛马会有点差不多,全部族的年轻男子皆可参加。而表现优异的人可以在两天后与首长一同到和皇帝一起参加两个月后的游猎活动。这是件何等荣誉的事!不仅能与皇帝一同游猎,也是与官场发展的途径!
杨玉凤在黄昏时刻被女仆领到府邸外面。在黑哦房中枯坐一整天,始终不见黑哦身影,刚要轻松的心却出现紊乱和矛盾。当杨玉凤走出温暖的房间才知道外边的气温是很低的,身上的锦袄几乎抵挡不住冷意。在这种深秋时刻,这里的的冬天已经降临了,而且下着薄雪;霜刀雪剑的,直逼人心。难怪这里的人民也睡在炕上,而且巧妙的在炕下设计炉火,让人睡得温暖,好东西部分地区和民族。
府邸外的大广场前升起了冲天的营火,将黄昏照得白亮;在广场四周也点着火把,一个盛大的节日,营火四周的小火正在烘烤全猪与全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远远的即可闻到香味。营火正前方搭着一个大棚子,黑哦坐在首座的位置上,一看就是一个有权威的人物,杨玉凤来到他的身边,他看到了,立即伸出了手。
杨玉凤将冰冷的手交给了黑哦,黑哦扶杨玉凤坐在身侧,将黑哦自己的白狐大披风包住杨玉凤的身子,搂在臂弯中。坐在右后方的黑哦妻子立即变了脸色。成何体统!居然让那女人与黑哦并坐!“黑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妻子站在站在丈夫面前,矜贵的问着。一个妓女也配坐在元帅的坐席旁?不管这种女人死何等的风骚,也不允许有这种败坏道德的事发生,这女人只应该坐到羊棚去!“杨玉凤来陪我,就来看看热闹么。”黑哦没有起身,看向妻子,又说道:“请回座,亲爱的。”黑哦的口气显然不容辩驳,具有命令的味道。
“别忘了你的身分!”妻子抿了抿薄唇,丢下这一句转身走了,不参加了,恨恨的打量了那杨玉凤,正是山雨欲来啊,黑哦的妻子怎么也不明白,真不知道丈夫看上这个外族女子那一点,科泽科德美女少乎?
杨玉凤感受到黑哦妻子发自心底的对自己的鄙视,看到周围不断投过来的打量、揣测的不好意的眼光;杨玉凤抬眼看黑哦,问道“为什么要我出来参加你们的节日,我是什么身份?”
“让你见识大科泽科德的文化。”黑哦端了杯酒到她唇边,想让她暖暖身子;几朵雪片落在杨玉凤发梢,黑哦轻轻为杨玉凤抚了去。
杨玉凤轻啜一口,酒触舌尖,立即麻辣了唇舌,呛了出来,虽说她是风尘中出身,但是从来不喝酒,可是偶尔总是喝过一点,从不知道科泽科德的酒这么烈!以往杨玉凤只喝绍兴黄酒,还以为酒都是香甜中带苦而已。黑哦却笑了!放在在桌上的手撑着脸,一手轻拍杨玉凤后背,欣赏杨玉凤嫣红的双颊,像是铺了层胭脂似的,美丽无极限!杨玉凤只觉那一点点酒穿过喉头直烧到全身,推开黑哦拍抚的手,决定不再喝一口。经过了这一夜,黑哦们之间似乎又有些转变了。打那以后,黑哦变得更加温和,从来没有发怒过,几乎是完全深爱杨玉凤的地样子,可是,杨玉凤被人强制习惯了,目前这张面孔反而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