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这么想,其实苏执又如何没这么想过?
从苏漾入狱,他现在从事律师行业,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为弟弟翻案。
但是刘思雨的家庭不弱,她父母这边还是其次,主要是她一个远房表叔很有权利。
其实这个表叔以前和刘思雨家里不怎么往来,后来有一次来C城视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对刘思雨家关照起来。
苏执怀疑刘思雨和她这个远房的表叔有不正当关系,但并无证据。
总之,有这个表叔在,刘思雨,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曾经的苏执觉得,最有效且迅速的翻案方法,就是牺牲猴子。
可牺牲猴子,恰是苏漾最不想去做的。
苏执只好点头,说:“好!”
……
苏漾再次见到安然,是安然主动来找的他。
那天,安然直接打车来他住的地方,苏漾之前并不知情。
所以当门铃响起,他还以为是物业或者邻居来了。
看到门口的安然,苏漾有一瞬间的微楞。
安然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苏漾立马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抱紧。
这几天,因为猴子,因为陈雯,因为刘思雨。
他脑子里很乱,情绪也不好。
所以没有联系安然,他想过等自己情绪稍微好点了去找她的。
但她来找他,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不同的意思。
安然被她抱得太紧,身子都发疼了,推他说,“好了,你还让不让我进去了?”
苏漾将她扯入房间,刚关上门就将她抵在门上吻住她。
安然感受到他唇齿间浓浓的烟草味道,有些诧异,躲他,喊他的名字:“苏漾……”
苏漾不理会她,继续吻她,一只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安然不明白为什么苏漾要这样,但她的反抗一点点变得弱了,最后竟是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彼此狂乱,火焰点燃,还来不及脱干净衣服,他已经扯下她的棉裙托起她。
他用最快的速度与她融为一体,那么炽烈而煽情。
安然紧紧咬着唇,抑制住想要叫出来的冲动。
苏漾吻她,带着侵略性一边吻,一边动作。
安然的后背一次次的被撞到门上,有些疼,苏漾又抱着她,将她压在沙发里。
那时候,彼此身上最后的束缚被清除了干净,他整个身子熨烫上来,而她,也终于温柔的将自己全部送上。
后来的后来,她的意识变的薄弱,身体和灵魂都随着他的节奏变换。
她软成一滩水,而他将她圈抱在让她心安的范围里。
到达顶点时,安然脑中想起了那个雪夜里第一次和苏漾轻吻的情景。
那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在很努力很努力的盼望着未来。
那个时候,他们心怀希望,怀揣梦想,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是幸福。
可是现在呢?
他们不仅仅是亲吻,他们用最亲密的方式拥抱在一起,几乎融城一个人。
可是心里腾起的,却都是绝望。
未来在哪儿,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不敢奢望。
那一刻,安然眼里有眼泪掉落下来,心里很痛,很难过。
结束后,他并没有马上放开她,他长久的停留在她身上,抱着她,也不动。
像是睡着了。
安然也不动,她享受此刻。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
不是吗?
……
“安然……”
苏漾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干燥,和嘶哑。
安然轻轻“恩”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苏漾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他说,“答应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安然眼波闪着,没说话。
苏漾慌了一下,喊她:“安然……”
“……好!”
安然终于开口,应他。
苏漾像是放下了心一般,悲凉的说,“安然,你别再骗我了!”
安然咬着唇,心口,再一次被扯痛了。
……
安然和苏漾维持着一个月见三到五次的频率,偶尔,安然忙的时候,可能两个星期彼此都见不到面。
安然很忙,而苏漾却有些无所事事。
或者,也是有事情的。
主要是,关于那个案子。
苏漾很清楚,想要告刘思雨,必须有足够的证据。
可是这种事情似乎除了刘思雨亲口承认,否则不可能。
刘思雨在苏漾出事后不久就离开了。
似乎是去了她那个远房表叔所在的城市。
这种情况下,想要告赢她,更成了不可能。
苏漾最终又去找了猴子,想要从他那儿了解到更多的细节,可是猴子记得的细节也只有那么多。
证据?
所谓的证据,都是证明那天和刘思雨发生关系的人是猴子。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近四年,还怎么去找证据?
猴子说,“苏漾,我没想过会将你害成今天这样,真的,我真的没想过……算了,别找了,我去自首,我自首,我受够了……从四年前你入狱开始,我就在遭受良心的折磨,那时候我就打算去自首,可是我姐姐用命威胁我,让我离开,把我送走,她哭着不让我去……但是现在我不想再懦弱了,苏漾,我去自首吧,那三年是我欠你的,等我从牢里出来我再还你!”
苏漾自然不会同意。
他说,“我已经坐了三年牢,你再进去,那我的三年算什么?”
猴子只是哭。
苏漾看他,问道:“猴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刘思雨?”
刘思雨算是猴子的初恋,第一个用心喜欢,用心追的女生。
为什么喜欢上,他也不知道,就是看她一眼,然后身心都被蛊惑了。
鬼迷心窍!
而他还因为那一时的鬼迷心窍,害了自己,害了兄弟,害了包括安然在内的许多人……
猴子那天哭得不像个人!
……
两年,整整两年,这件事情的调查,没有任何的进展。
而那一年,苏漾二十三岁了。
安然也已经到了本命年,二十四了。
也就是那一年,安然的奶奶周芬开始着急安然的婚事。
如果说前还可以用工作不稳定,还年轻来搪塞,那这一年二十四岁的安然,是真的搪塞不过去了。
周芬开始为安然物色对象,为此沈凉时和西顾都是反对的。
他们虽然同样觉得女儿应该谈恋爱和结婚了,但是却不想强迫女儿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安然对奶奶的建议自然是回避的,她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苏漾,又怎么能够去和别的男人相亲?
苏执说他在搜集资料证据,想为苏漾翻案,她其实对此抱着一份希望,希望苏漾可以洗清罪行。
她希望将这个时间拖一拖,可到底拖到什么地步?她却不知道。
安然的回避并没有让周芬退却热情,在安然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周芬特地在酒店给安然办了生日晚宴。
说是生日晚宴,其实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安然没有想到,就是这次晚宴,让她和苏漾走向了另一种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