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五十一人集体行军,没有人再言语一句话。
杨辉回转身给良哥树起一个大拇指,晃动在密布喜色的右脸旁边。
争强好胜那是男儿本色,但面子工程一点也不弱。
别人都不怕谁认怂就是软蛋,面子上挂不住不是。
“砰砰砰”
西南方传出枪声,依据声音判断距离不足一百米。
“沙沙”
奔行之中的队伍愕然而止。
“水猴子,大傻个,公子哥,你们三个人带上对讲机向东方撤离,见机搞点动静,遁入大海再折返到草荡子里。”
王良果断的下达命令。
猴子是大海中的精灵,身体矮小在山林里也是如鱼得水,管制两头叫驴不成问题,他很放心。
“良哥,我还是跟着你吧?”
何三很不情愿的说道。
“你的伤还没有好彻底,长途奔袭伤口会恶化,这次以你为主,他们两个擅自行动就给我毙了,我告诉你们,杀敌的机会多得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不懂吗?”
王良板着一张脸低吼。
“良哥,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萧宽双目精亮着说道。
他以前是看不惯这张女人脸,认为良哥胸无大志,成天带着兄弟们钻林子,躲躲藏藏就为那一口饱饭上蹦下跳,不务正业误人子弟。
因此,他总是在兄弟们的面前宣扬自己的观点,可惜没有搭理他,以至于对良哥有成见。
结合他追求的娟子单恋着良哥,无形之中就对着干了。
这会儿他才发现良哥与以前不一样了,锋芒毕露,心神中生出钦佩之情,又不服气自己会输给良哥。
“嗯,你们汇合阿睿之后,立即派人盯死执法队的各个驻地,我已经把对讲机调试好了,等待指令行事,去吧!”
王良微微点头,说着话摆手赶人。
忙活了半天就缴获了两部大功率的对讲机。
军用对讲机是战场上最主要的通讯器材,联络沟通的覆盖面达到了三公里。
砖块大小,两块备用电池,一起装在背包里由通讯兵携带,相当于战场上的电台。
电台仅配备团级指挥部,便于远处联络,他有所了解。
“搂草打兔子,嘿嘿,我们走!”
何三露在身体外的毛发颤抖着,兴奋的带着二人离开了。
“良哥,他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杨辉瞅着三人离去的方向说道。
“你的耳朵灵敏,到西南方监视海军,与兄弟们保持二十米的距离,哥去监视北方,兄弟们居中向西穿插。”
王良点指着方向分派任务。
“沙沙”
瞅着兄弟们相继钻入灌木丛,他闪身向西北潜行。
“哗哗,哗啦啦”
五级左右的西南方吹刮得灌木丛荡漾出一阵阵嘈杂的声浪。
王良警惕的潜行在灌木丛中,身体移动时发出的声息淹没在自然声浪之中。
悄然无声的穿插了六十多米的样子。
“哗啦啦”
右前方五十米外的灌木丛发出了异常的声息。
驻足压低身体,侧伏在草地上,右耳贴近地面凝神静听。
“谁在乱动?传话下去,都给我钻草丛,痞子军都可以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们都给老子做老鼠……”
四十米,最多四十米外有敌人。
敌人来得太快了,没有明目张胆的搜捕,那就是小分队了,王良暗自思量。
“沙沙”
左侧传来轻微的脚踏杂草的声息。
“你们发现了什么?”
王良半坐起身来瞅着来人问道。
“良哥,不好了,阿辉在西南方发现了敌人,距离我们大约六十多米,人数很多,不过行军速度不是很快。”
王武压低声音说道。
这家伙是一个机灵鬼,外号癞皮狗,但凡被他盯上的人一准跑不了。
身高一米六出头,身材长得不胖不瘦,却顶着一颗圆脑袋,成天笑嘻嘻的,还是一个赖利头。
他的外表让人不敢恭维,甚至于会避而远之,但若是他戴上一顶帽子,那笑容笑得让人稀罕,很想亲近的那种。
这会儿这么紧张的时刻,他任然笑得很甜蜜,属于王良搞不懂的家伙之一。
“你带着兄弟们向西进发,尽量不要发出声息,一往无前,去吧!”
王良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跐溜”
话刚说完,癞皮狗就不见了。
王良看着晃动的杂草微微摇头,很无语,猜不透也懒得去伤脑筋,起身向西北潜行。
海军不适应山林行军,行军速度缓慢很正常。
执法队的人个个都是土匪,抄家灭门,钻山穿林子都是老司机。
两个兵种正在汇合,证明他们之间早已联络沟通好了。
他知道兄弟们就剩下不到五十米的穿插缝隙,这个缝隙还在缩小中。
“沙沙,哗哗”
他刚潜行出二十米,敌人就出现在右前方十米之外。
这个时候,王良有些为难了。
钻入草丛中抹杀敌人那是砍瓜切菜,顺手就给办了。
不过敌人也不是傻子,十五分钟前,敌人被袭杀过一次,这会儿一定有所防备。
他很清楚,灌木丛稠密利于己方的人藏身也利于敌人。
敌人一旦发觉不对劲报警,惊动了大批的敌人,计划就要泡汤了。
“沙沙”
王武去而复返,伸手遮住嘴巴,附在良哥的耳旁说道:“良哥,出不去了,海军士兵已经封死了西方,我们差点一头就撞进他们的口袋阵。”
“嚄,这么说海军鸣枪是故布疑阵,扰乱我们的视线,或许海军害怕与执法队发生误伤才开枪示警,有麻烦了。”
王良微微一惊,低声喃喃自语。
“良哥,水猴子那边还没有搞出动静,我们不能再等了,要不我们向南方潜行,避开与执法队纠缠,对付海军士兵要容易多了!”
王武微笑着说道。
王良侧头看着他的笑脸,这个时候还在笑,感觉有些瘆得慌了,浑身不自在。
不过他的话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王良灵机一动,低声说道:“你带着兄弟们与阿辉汇合,跟着他灵敏的耳朵隐蔽起来,瞅准机会向西方穿插。”
“可是,良哥,你不能……万一……”
王武蹙眉,结巴的说道。
“哥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没有万一,你还不快去!”
王良瞪着他说道。
“沙沙”
他没有等楞神的癞皮狗说话,猫着腰向南方疾行。
看着良哥离开的背影,王武的笑脸消失不见了。
他是华熠帝国王氏家族的旁系,全家三十八口人,全心辅佐王泰安,严格来说就是附庸。
大家族中的明争暗斗很激烈,各有各的派系。
王泰安原本才华横溢,前途无量,但自从恋情被人生生拆散之后全变了。
人变得萎靡不振,郁郁寡欢,至今都没有与别的女人结婚。
王氏家族对他失望了,还被同辈的亲兄弟打压,变得一无是处。
王武每每想起这些都是一个人暗自神伤,想到家人与安叔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心神恍惚,不知道路在何方。
他自幼带着秘密任务而来,辅佐保护良哥,还只能在暗中帮衬。
先前在良哥身上,他也没有看见一丝美好的未来,心神一直处在感伤之中。
可是他强颜欢笑,掩盖了内心的一面,没有人知道。
如今他笑得很真诚。
因为他看见良哥崛起了,光明的曙光照得心神暖烘烘的,所以他怕良哥出事,断了梦想。
“良哥一定不会出事的,不会……”
王武探手入怀抚摸着胸口处的一块玉佩,双目含着泪花瞅着良哥离去的方向呢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