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酒那听到东方锦不在北京之后,我整个人迷茫起来,这一下,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我身上带着东昭剑鞘,还有阴阳镜和镇邪钉,这些东西若是被人盯上,还真是个大麻烦……
我一边郁郁想着,一边往门外走,上了负一楼的楼梯后,忽地有一黑影向我扑过来,虽然我有分神,但是反应还是很快的,侧身一躲,反手拽住那人,拧着胳膊压在墙上。
那人发出属于女子声音的痛呼,使劲挣扎着,“放开我!”
我一见是刚才被杨子清气走的那个苗女,手下力道更紧了一分,低声问道,“你刚刚是想偷袭我?”
她痛叫,“我没有,我是认错人了!你快放开我!”
这姑娘一看也是身子娇嫩,我就随便用巧劲一压,她都疼的双眼发红,我心想着要是把人欺负哭了也不好,于是就放开她,后退一步,“小姐,就你这三脚猫的手法,还是不要想着报复了,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她扭过身子揉手腕,听闻狠狠瞪了我一眼,“要你管?”
我摇摇头,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说完,我也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转身走了,被她这么一闹,心里更有些不舒服了。
我回到房间,简单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这次出门除了带着东方家的东西,其余的也没有带多少,大大小小的就一个背包,走哪都方便。
我舒舒服服的先去洗了个澡,穿上酒店里的大睡袍,吹干了头发,然后坐在床上想着接下来去哪。
虽然说现在东方锦不在家里,但我若是一直在北京等着,等到他回来如何?转念一想,不行,北京那地卧虎藏龙,我去了不说捞不到生意,而且还可能被别人盯上,太危险。
现在也只能四处逛逛,找点小生意,勉强够吃的就行。
我叹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些渴,于是站起身去找两口水喝,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走了两步,视线猛地一花,好像突然近视了几百度,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心里骤然一慌,凭借着模糊的视线,着急的往门外走,我要是莫名其妙的在房间里出事了,那才是最糟糕的。
虽然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门求救,我慌慌张张的拉开门,正巧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外面在我眼里几乎是一片昏暗,只有些许微弱的小灯,灯下仿佛站着几个人,我的视力模糊的厉害,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只是听声音有些耳熟。
“有人在那边吗?”我扶着墙,慢慢向外走,试着喊了一声。
那些正在说话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停下来,我连忙说,“能不能帮帮我?”
连我自己都察觉到,我声音里有着颤抖。
停顿几秒,我听见了慢慢靠近的脚步声,我继续往前走,眼睛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高大,直到他停在我面前,我努力用视线模糊的眼睛看了看,才勉强看清楚,这人是那个满脸病态的男人。
我心里默默松一口气,至少这人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跟何酒应该是认识。
“大哥,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何酒?”虽然我不能肯定,时隔三年,何酒是否还能像当初那样,但现在我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曾经有些交情的何酒了。
刚说完,我眼前彻底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尽管我使劲睁大了眼睛,看到的却还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眼睛这一黑,我所有的感官似乎也在迅速流逝,模糊。
我这才是真的慌了,两手虚空的抓了几下,“完了,完了,我好像是瞎了……”
忽地,我抓住一个很坚实的臂膀,隔着衣服,那健壮的肌理贴着手掌,既温暖又结实,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哥,救我!救救我!”
对面的人反手撑上我的胳膊,我动动脚,只刚往前一小步,却惊恐的发现腿软得如棉花,完全没有力气支撑,当即跪下去。
好在那人扶了我一把,我才没有真的跪在地上,接下来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开口,我脑袋一晕,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
昏过去前,我想,他娘的我是不是被别人下毒了?
我这一晕,不知道晕了多久,醒来时,最先听到的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这就是东昭的剑鞘?”男人问。
“你可别乱动啊,这东西金贵着呢。”女人回答。
“怕什么,人不是还没醒吗。”
我意识还有些迷糊,听得出这声音离我不远,处于本能的去保护东昭剑鞘,猛地伸出手,向旁一抓。
我这一抓可谓是快准狠,手下用的力道也不小,直接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处,耳边那两人的交谈声也顿时停下来,变得安静。
我缓缓睁开眼睛,如我所料,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身上的力气,和其他感官却恢复了。
我张了张嘴,说,“放下东昭剑鞘。”
一声笑声传来,那个女人再次说话,我分辨出那是孙晴的声音,“酒儿拿的东西,你抓着金帛的手干什么?”
因为眼睛看不见,我还真不知道我抓住了谁,于是尴尬的松开手,抿了抿唇,“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说着,我有些不怎么舒服,坐直了扭动腰肢,顺手摸到身上有一件毛茸茸的毯子,很厚重,身下有微微摇晃,我立刻猜到我现在正坐在车上。
我知道这车上有蚕婆婆,还有何酒,也能猜出来我之前晕倒后,那个男人的确带我去找了何酒,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要带我去哪。
“你醒了?”何酒的声音传来。
我顿顿的点了点头,“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今年也就才十九岁,年纪轻轻的要是就这么瞎了,后半生可这么办啊?
耳后响起一声笑,杨子清道,“你这是被下了蛊,把蛊解了之后,你就能恢复正常。”
提起下蛊,我立即想到了那个娇纵蛮横的苗女,我与她能有接触,也就是我将她反手扭在墙上的那时候,难道说她就是在那时给我下的蛊?
我正想着,身边的人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却有些陌生的熟悉,“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坐在我身旁的,就是我刚才一把抓住手腕的人,孙晴叫他金帛,这大概是他的名字。
我摇摇头,随口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对我下的蛊吗?”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鼻子翘上天的苗女呗,她给你下了蛊之后连夜就走了。”杨子清说着,似乎还用手撩起了我头发,摸着我颈后的一个地方,“你是不是跟她有过肢体冲突?”
其实我与这杨子清并不熟,统共也不过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却一点不把我当成陌生人,让我也有一种我们是朋友的感觉。
我想了想,笑着说,“那你应该感到幸运的,她本来要下蛊的人是你。”
她笑出声,揉一把我的头说,“放心吧,你这个蛊肯定会解开的。”
“所以现在是带我去解蛊吗?”我问。
“我们原本就要去那个地方,正巧你还被下了蛊,所以就顺便带上你了。”我听见何酒向我解释,“这个蛊并不难解,但是属于双生蛊,若是想解开你身上的,就必须找到另一只双生蛊虫。”
“双生蛊虫就在那个苗女身上。”他说。
我点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虽说我是替杨子清挡了一下,但是还好有人肯救我,若是他们绝情一些,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我又对蛊虫方面一点不知,那才真的是要绝望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真不假,这个偏僻乡野出来的丫头,真是有些欠管教。”孙晴冷声道,“还没人敢在我蚕门地盘乱动手,这次去了,我非要好好给她长个记性。”
蚕婆婆的威名不是虚得的,虽然我们交谈时她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平常妇女的样子,但是我心里却是很清楚,她能够一人坐稳蚕门瓢把子的位置,坐稳湘西第一大门的位置,若说她手里没点本事,我还真不信。
有蚕婆婆替我撑腰,我当下裂开嘴笑起来。
“行了,把车靠路边停一停,我们下去吃些东西。”孙晴说着,又拍了拍我的靠椅,“小丫头你先别着急,待会回来我们给你带点。”
我应了一声,“好。”
虽然说我确实有些饿了,但是这一会还是能忍的。
不过片刻,车就稳稳的停了下来,他们几人陆续离开,待到车门关上,没有其他声音了之后,我又继续躺回座椅上。
“唐琼。”忽地,有人喊了我一声。
我一愣,继而才有些反应,听别人叫这个名字,我还是有些许别扭的,我应道,“怎么了?”
“你与东方家是什么关系?”那人的声音感觉有些远,还有些陌生,我也是听第二句,才听出说话的人是秦宁。
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我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关系啊?”
“你手里有东昭剑鞘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阴阳镜和镇邪钉?”
我听后,笑了一下,“秦小姐,你翻了我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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