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眯了下眼,将手电筒的光打回去,果然又见那道光亮,有些远,但我还是看得分明。
既然能反光,那大概是人造物,倒是可以去看看。
我稍稍有些镇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点什么事也比什么都不发生好,寂静和黑暗加在一起会令人更害怕。
我戒备的踩着小步,慢慢挪过去,走出十来步,面前一空,我心跳一停,被眼睛里看到的景象吓得怔然。
树木栽得很整齐,我一步就跨出了林子,顺着手电筒的光,只看见几米远的正前方有一颗大树,这树也不知道是栽了多少年,树身很粗,一人环抱不住,树冠极是密集,树叶中带着白色的碎花一直垂到地面上。
树后面则是一座房屋,我粗略的看一眼,看出这是一座风格较为古风的宅子。
瓦顶是暗红色,房身是土棕色,正面看左右也就十来米,搁在平常并不算大,但是在这片林子里却已经很大了,且房子左右也空了有几米,就像是一片林子里用刀切出一个正正方方的四边形,将这座林子连同这棵树摆在当中。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可我没看见过,也没听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没法判断,但我能肯定的是,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往前走走,就看见宅子当前的黑色大门,门前两角坐着两座石像,颜色较暗,分不清楚,但可以看出那两座绝对不是石狮子,石像的眼睛一照就会反光,应是嵌了宝石之类的东西。
宅门紧闭,上方似乎还有一块牌匾,但是牌匾是黑色的,我看不清楚上面是不是有刻字。
这房子造的很精细,也很方正。
宅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我越看越觉得诡异,还是没能有勇气上前去。
抱着手电筒,我又退回了林子中。
这地方不明不白,留得越久,危险就越大,我没有了办法,从包里拿出一根香,用小道割破中指指尖,将血豆子抹在香上。
中指直连心脉,阳气最旺,我将血挤出,再加持咒术,涂在香上,那燃出的烟可破阴气指阳路。
但是这个方法太伤,我就用过两次,每次用都会昏睡半天才能恢复,眼看着没法,我才用。
我用打火机点燃香,白烟袅袅升起,烟香味一下子在空中散开。
同时,我眼前一花,连忙跟着白烟飘去的方向走,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这烧的就是我的命。
本来走的就不远,我又刻意加快速度,不一会就回到了原本在的地方,跟着烟继续走,一抹黄色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连忙掐灭了香,把那张贴在树上的黄纸符撕下来,上面是朱笔画咒,但很简单,就只有四笔,跟何酒那张不一样。
我顿时明了,刚才那情况,绝对是秦静在暗地里暗算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上面方法,将两块不相干的地方连在一起,若是我不长脑子闭着眼睛往前走,现在恐怕是回不来了。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气骂,早就想到她会对我下黑手,但我却没想到是那么快,她好像根本不用考虑,心思来了,就动手做了,这种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太过愚蠢。
我将那黄纸符握成一团,揣进兜里,打算回去好好跟秦静算一笔账。
“唐不甜。”旁边传来声音,我抬眼一看,东方锦和何酒站在不远处,何酒走过来,疑问,“你去哪了?”
我看了东方锦一眼,见他神色平淡,也没有生气和不耐的情绪,暗松一口气说,“我们先回去再说。”
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后,我发现原地还留着杨钟和秦家两姐妹,还有几个黑衣手下,洛子文也刚回来,看见我后呼出一口气,“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已是体力不支,没力气回他的话,跌坐在树边喘气粗气,头晕起来。
何酒吓了一跳,蹲下来问,“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
“哟,你这是去参加马拉松了?”耳边响起秦静的嘲讽,我想都没想,白了她一眼。
臭婆娘,你给我等着!
我抓住何酒的手腕,努力说,“回去”
这两个字,几乎耗干了我所有力气。
秦静听见了,一乐,“我看你也是累了,要不让人把你送回去吧。”
杨钟递来一瓶矿泉水。
我看着那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伸手去接,视线开始迷糊,看不清东西,但我还是强撑着一口气。
杨钟见我实在虚弱,顺着秦静的话说,“唐小姐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恐怕不能在继续走了,还是依秦小姐所言,送她回去。”
何酒皱眉,不赞同道,“这天色也不早了,现在没有方向,还是都回去吧。”
“你要是害怕,你就跟她一起回去。”秦静冷声反驳。
“我也同意秦静的话。”洛子文举手。
他们回不回去无所谓,反正我要回去,听见他们说送我回去,我心里一松,彻底撑不住,晕了。
晕之前,我看见东方锦拿出一把军刀,抬手刺进树干中,声音漠然而不容置疑,“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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