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个下人按着慕如笙起身，然后退出了大殿，慕如笙一副虚弱的样子，成功的让方素云心情大好。
简直是大快人心！
“素云，这下你可满意？”
慕津冷眼看向下面面颊还有泪珠的痕迹，这个人，到底是为何把慕如笙逼到如此境地？
难道，她的心就如此之狠吗？
“老爷，妾身想去给大小姐送点药，她那样子，以后再烙下个什么后遗症，可如何是好啊。”
方姨娘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滴，一副慈母心疼儿的模样。
慕津挥了挥手，表示应允，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他累了，家里的这些烦琐事，加上太子那边的失利，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爷，让妾身侍候您身侧吧。”
三姨娘雀兰小碎步上前，轻挽起慕津的胳膊，扶着他一步一步消失在方素云的眼睑中。
“姐姐，妹妹也告辞了。”
四姨娘曹忆香福了福身子，准备撤退，在这个府中，她身份卑微，稍有不慎，就会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二姨娘，她只能敬而远之。
“你等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一个商纣之女，也配和我争？还有，大小姐那边，你要是敢插手，别怪我没提醒你！”
二姨娘等老爷走远之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步步紧逼，俯视看着面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四姨娘。
她是府中最晚进来的，也是年纪最轻的，只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与昔日的文雪稍有相像之处，所以老爷才一时动心，娶她入府。
现今她的女儿不检点，未婚先孕，已经成了府中的丑闻，她母女俩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姐姐，妹妹不敢逾越。”
四姨娘低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商纣之女怎么了？他们曹家，不比他们方家差，就因为方家有人当了个小官。
“哼，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你走吧。”
方素云斜倪了一眼四姨娘，瞧她这一副懦弱的样子，刚才在大殿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怕是以后也翻不起大浪！
“是，妹妹告退。”
四姨娘曹忆香转身，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等着瞧，方素云。
祠堂之中，处处烟雾缭绕，这里都是慕家祖先的牌位，慕如笙被丢在地上，大门紧紧地被锁上。
慕如笙右手指间全部是血迹，还有正在渗出血液，模样甚是可怖，但是，她却未感到一丝疼痛，或许是麻木吧。
‘叩叩叩’
慕如笙转头，好似有人在扣门，慕如笙轻轻地靠近，耳朵贴在那一扇门上，悄悄地问：“是何人？”
“大小姐，是我，你还好吗？”
惜春担忧的声音传来，她担心大小姐会被家法处置，所以特地紧跟着下人们，来看看大小姐的情况。
刚才那一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奈何大小姐交代过，无论出何事，都不能露面搭救。
“惜春，你赶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慕如笙想着，方姨娘定不会如此这样轻易地放了自己，只要被方姨娘逮到把柄，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目前的她，不足以与之抗衡，因为方姨娘背后有慕丞相，还有方家，虽然方家势力不足以在朝堂之上怎样。
但是听说，方家有个表亲，是皇宫的妃子，这样一来的话，方姨娘背后的势力又强大了数倍。
“小姐，你怎么样，手上还疼吗？我给你带了点金疮药，你稍微擦点，饿了么，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稍微吃点吧。”
惜春十分担忧慕如笙的现状，伤口发炎可是麻烦事，虽然慕如笙懂医术，但是祠堂中，什么都没有，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大小姐一定很苦楚。
“惜春，谢谢你，还有，告诉杨妈妈，我没事，千万别说我受了家法的事。”
慕如笙记得，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起，那个陪在她身边的嬷嬷，那个真心待她好的人，让她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上，唯一一丝温暖的人。
“是，小姐放心吧，我先走了，晚点我会再来。”
惜春悄悄地离开了，慕如笙接过东西，抱在怀里，馒头还是热的，这时候，没有什么比吃上一口热乎饭，更来得真切。
静林院，方姨娘坐在檀木圆凳上，伸出手指，蔷薇在她身侧，跪在地上，轻轻地帮她按摩，试探的问道：
“姨娘，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大小姐了？”
“哼，蔷薇，你太小看你家主子了，如笙她这一次，怕是难以翻身，你信吗？”
方姨娘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能轻易的放过慕如笙？
“姨娘有什么妙计？”
蔷薇一听，来了精神，一双贼目咕噜噜的转，洗耳恭听。
“表姑母已是当今圣上的淑妃娘娘，记得吧？”
方姨娘侧目看向蔷薇，眼中满含着一抹狠辣，这一次，她定要让慕如笙不得再出来，永远的锁在里面。
“娘娘的意思是？”
蔷薇故作疑惑，不禁心中暗暗感叹，大小姐，您这次，自求多福吧。
“这样……”
方素云在蔷薇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些话，蔷薇点点头，眉眼微微的弯了一个弧度，浅笑：“姨娘真是高招。”
“去吧，早去早回。”
方姨娘坐的身子乏了，让丫鬟扶着她进了内室，然后蔷薇悄悄的退了出去，眼中含着一抹恨意，看向帐幔。
是你，是你害的我，所以，别怪我无情。
走到自己的小屋中，执起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娟娟字迹，折好了之后，吹了一个口哨，接着一只乳白色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
“乖，把信送到，务必啊。”
抚摸了信鸽的身子，把信插在它脚上的信桶中，然后，抱着它向空中一丢，信鸽展翅高飞。
慕如笙整整在祠堂中待了一天一夜，手指上的伤，已经被她自己简单的包扎，这一日，要不是惜春来给她送水送饭。
她怕是早就顶不住，要发烧发炎了，看来这次，方姨娘是来真的！
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不过也罢，既然她已把事情做绝，那么慕如笙今后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吱呀！”
大门敞开，慕津走了进来，由上至下，俯视着慕如笙，手背在身后，还是那样的冷酷，那样的坚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