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超这里了解到他亲戚的信息后,邵东等人就马不停蹄的想去了解一下。
至于周超之前提供的线索,对于邵东他们来说,基本上可有可无。
根据周超所说,他那个亲戚是自己开烟酒店的,一群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信息的重要性,当下谁都没说什么,很默契的朝着周超所提供的地址而去。
可能是这一天天的都太顺利了,这会儿当他们一行人到了周超所说的烟酒店的时候,除了一个看店的女人外,根本就没有周超提到的那个亲戚。
周超所提到的那个亲戚,是一个三十多岁,名叫沈越的一个男人。
“你好,请问沈越去哪里了?”
没办法,邵东只好问到。
看店的女人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几人,还以为沈越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于是说道:“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看店的。”
“那个,我们是公安局的。”说着邵东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们找沈越有点儿事儿,能让他回来一趟么?”
见邵东几人表明身份,看店的女人倒是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这几个人会是公安局的,当下说道:“你们找他干嘛?他不会犯什么事儿了吧?”
前面说过,这个年头,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遇到警察找上门儿来,都是有些忐忑的,所以看店的女人表现出来的忐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是沈越的家人吧?”邵东也从看店女人的忐忑上,猜到了她的身份,当即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找沈越主要是了解一下谢军的情况,和他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们听周超说他之前钓鱼的时候,碰到过谢军,所以找他了解一下。”
看店的女人听邵东这么一说,明显的松了一口,连忙说道:“那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说完,这看店的女人又说道:“是不是谢军那个家伙惹事儿了?”
很明显,女人的八卦只要事不关己的时候,都是非常浓厚的。
对此,邵东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好奇的问道:“你们和谢军不是亲戚么?难道不知道昨天早上发生的事儿?”
“昨天早上?”看店的女人想了想,说道:“该不会是他抢了运钞车吧!”
听他这么说,邵东额头的汗都快掉了下来。
他怎么和周超一个德行啊,既然是亲戚,自然知道谢军的工作,但她和周超想的居然一样,不是他是不是遇害了,而是他去行凶了。
难道这谢军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就这么差?
看到邵东的反应,看店的女人当即打了个哈哈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懂你们的规矩,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
邵东也是无语,只好说道:“倒也没什么该问不该问的,我只是好奇,你应该知道谢军是做什么的吧?”
“这个当然,虽然是远亲,但是一年到头总是要碰到几次的,怎么了?”
邵东无语的问道:“既然你知道他做什么的,怎么想到的不是他是不是遇害了,反而是他监守自盗呢?”
说起这个,看店的女人忍不住的吐槽道:“他遇害?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多贼多怂?”
“哦,怎么说?”一旁的王刚问到。
看店的女人说道:“我也不记得是一年期还是两年前来着,有次我在街上打车来着,刚好遇到谢军他们在运钞,车停在路边,他拿着枪守在车外。
当时我正好头痛得很,就想问问他能不能把我捎到医院去,刚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当即屁股往门里面一缩,抬起枪就对着我,你们是不知道,那枪口朝我脑门儿一指的时候,当时就把我的头痛病都吓好了。
好家伙,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反应那么快的时候。”
听这个女人这么说,看来谢军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就是凶手之一,不然的话,就以他这种警觉的性格,特别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轻易是不会放下警惕的。
正在邵东刚要开口的时候,一个一米八的大个穿个宽松的T恤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子正打麻将了,你期催八催的喊我回来干什么。”
感情这家伙就是周超所提到的亲戚,沈越。
而沈越可能是麻将打到一半,被人叫回来,好不爽的说道:“妈的,输了大几千就回来了,连个刨本的机会都没了。”
不得不说,这大清早就去打麻将的家伙,也是一个人才。
“输了几千,打的五十的还是一百的?”邵东说着,给沈越递了一根烟。
沈越这个人有意思,对自家人倒是一副天王老子的摸样,但是对外人,倒是客气了许多,接过烟,点燃后说道:“也就打个五十的,一百的太大了,不适合我们这种做小本买卖的人玩儿。”
说完,又对着看店的女人,吹鼻子瞪眼道:“快说啥事儿,早点儿忙完我他妈还有机会翻本。”
“五十的?”邵东听到这里,饶有兴趣的对王刚说道:“五十的麻将,也够得上聚众赌博了吧,能够刑拘了吧?”
“那是,在我们H县超过十块的麻将都够得上十五天外加五千块了。”
王刚知道邵东的意思,当下配合了一句。
“你们事儿啊,干你们啥事儿。”沈腾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当即就大声嚷嚷了起来,瞅着他那一米八的大个头,搞得像要跟人打架一样。
邵东却是不言语,不露神色的再次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这一下轮到沈越坐蜡了,尴尬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哥儿几个是刚好管这个的,那个,我们就是几个朋友玩玩儿,不算赌博,真不算赌博,每次都是图个乐呵,谁赢了谁请吃饭,你们是不知道,我上次打了一宿,一拉三,结果就赢了五十块,请他们吃顿饭花了八百,算起来就我他妈输得多。”
沈越一进来就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邵东不想个办法吓他一下,只怕到时候找他了解情况的时候还不知道多麻烦。
不过这下好了,沈越的态度瞬间变了很多,邵东也是打着哈哈说道:“行了行了,我们是刑警队的,抓赌的工作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找你,就是了解一些谢军的情况。”
一听几人找自己就是了解谢军的情况,沈越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主动将几人请到自己店里,招呼几人坐下,最后才对看店的女人嚷嚷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烧点儿水泡点儿茶,人家几位难得来一次,你就这点儿眼水儿?”
不得不说,沈越一米八的大个配合着他油头滑嘴的市井摸样倒真是有几分滑稽。
就他们这一行人,来一次都是大事儿,还什么难得来一次,难道要他们几人天天来才成?
邵东无语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时间也赶,你看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和我们聊聊谢军的情况。”
“方便,方便。”沈越说道:“你们都是大忙人,难得来一次,我就是再不方便也得方便不是?”
沈越的说法,让一行人皆是无语的摇头笑了笑。
因为时间紧,邵东直接问道:“听说你之前在城郊钓鱼的时候,遇到了谢军和几个人在一起烧烤?”
“是有这么回事儿。”沈越想到这件事儿,直点头说道:“你们是真不知道,那个谢军,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平时找老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殷勤,左一个。”
说道这里,沈越想了想,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把邵东几个人都看愣了,这才说道:“你们瞅我这张烂嘴,怎么还能当着几位警官说脏话了,该打,真他妈的该干!”
见沈越这般,邵东咳嗽了两声,说道:“先说正事儿。”
“嗯。”沈越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平时吧谢军这家伙我躲都躲不及,每次见到我都是左一个越哥,右一个越哥的,不是借个三五八百的,就是奢几条烟。
上次我钓鱼的时候,遇到他,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的,毕竟他找上门儿来准没好事儿,但我刚好钓起一条鱼的时候,看到他几个哥们儿刚好在玩蝴、蝶刀,你们是没瞅见,那玩得叫一个漂亮,不说别的,就他们玩哪儿个蝴、蝶刀的技术,看着都舒服。
当下心里就觉得有些意思,一想谢军也在哪里,就想过去凑凑热闹,看看他们是怎么玩儿的。”
“后来呢?”邵东问到。
“后来?”沈越一脸气愤的说道:“后来,有几把个后来哦,老子刚走过去,屁股都还没坐下来,谢军那几个朋友瞅了他一眼后,谢军就跟我说,他几个朋友不想被人打扰,让我哪里来回哪里去。老子那个火啊!如果不是看到他们人多,不一定打得赢,就凭谢军那小子欠了我这么久的烟钱酒钱,当时就想揍那个小子一顿。”
说完,沈越好像发现了什么,当即又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读过多少书,嘴里不太干净,各位别介意,其实我也晓得,说脏话不好,你想想,我们都是当爹妈的人了,平时倒没什么,但是当着个孩子的面说脏话,那真是要得个卵啊!”
噗嗤,不得不说,这个沈越就一活宝。他一句话说完,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邵东一行人差点儿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