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点。
张雪落刚想躺下去,却被慌乱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后,水蛭慌张地冲进来。
他什么都不说,拉住张雪落的手便往外冲。
“雪落,走!”水蛭道。
张雪落一愣,很快就跟着水蛭跑出房间,跑的时候她掉了一只鞋,可是水蛭连给她捡鞋的时间都没有,拉着她直接朝后门冲。
“爸,到底什么事?”
“走后门。”水蛭只带了一把车钥匙,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那个组织的强大,而那个死神就是组织用来清理残党的。
“不要问,也不要回头,出去后直接打车,到同学家躲一躲。”
“那你呢,你要干嘛?”张雪落渐渐有了哭腔,“是不是杀手,你不会死吧!”
“傻孩子。”水蛭突然柔声道:“电视里看多了,这个社会哪有什么杀手,只是我的债主来了,我怕他对你不利,你长得这么漂亮,当然要躲一躲。”
“我们一起走!”
经历过生死的张雪落,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她哪能被父亲单纯的谎言欺骗。但是她也不想揭穿,同时也相信自己能够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还没等到张雪落把话说完,她便被水蛭推出了门外。
张雪落扑在草地上,满嘴都是草汁,她来不及惊呼,就看到小区外走来了一个可疑人物。
高瘦个子,目光尖锐,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张雪落埋低了身体,可他却向这边露出一声轻蔑地冷笑。
双方足足相距上百米,张雪落却浑身冰冷,犹如被猛兽盯上一般,她居然害怕得不能动弹。
好在那个人并没有朝这边走来,但是他正朝着她家的别墅走去。
“爸……”张雪落在心里祈求,她发现自己是如此渺小,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砰砰砰!
那是真正的手枪的射击声。
声音很轻,玩过废土的张雪落对这种枪的声音格外敏感,那分明就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
爸!
任由双泪在脸上流淌,张雪落拼命朝前方爬去。
渐渐的,她浑身发冷,似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高端的杀手,低俗的混混,莫名其妙的财富,以及奇怪的U盘,还有这突如其来的资产,这就是水蛭的写照。
张雪落不苛求富裕的生活,她只想要家人平安。
可是这一切都是如此困难,为了不给对方灭口,她拼了命爬出草地,后来疯狂地跑到小区外。
“出租车!”
张雪落一头钻进车内,“去警局!现在去警局!”
说完话后,张雪落想到了那个电话号码,她抓起手机,给那个叫张绍峰的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对方就接起。张雪落也不管怎么称呼,她直接对着话筒大喊:“救救我爸,我爸被杀手追了,他可能出事了!”
“别慌,具体位置,我们就来!”
“就在小区……”
话音刚落,小区门口突然驶出一辆宝马,它飞快地撞击在大门升降杆上。
嘭!
升降杆被撞得粉碎,宝马疾驰而去,与张雪落坐得出租车擦肩而过。
电光火石的瞬间,张雪落看清楚了宝马车上的人,那是他的父亲,他还活着!
“太好了!爸爸逃出来了。”
心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枪声再次响起。
嘭!
这次的声音很响,像是从数百米外传过来的。
出租车司机脸色剧变,飞快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他而言,派出所有可能才是最安全的。
……
同一时间,胡谷一还在这条街上游荡。
晚上的这些事情,他难以消化。他隐约能够猜测出张雪落隐瞒了他什么,但是他猜不透。
白天见过那具尸体后,他有些反胃,晚饭也吃不下多少。
经过街角的时候,好几次都想去网吧逛一逛,不过他仍然抑制住了这种种冲动。
这时,手机响了。
是小蝶。
“喂,对,我现在还在外面,今天有点事情。”
对面小蝶的语气很兴奋,“哥,今天你看见了吗?中国神秘黑客凭着新型病毒成功挑战了整个韩国。”
“哦,这应该是吹嘘的吧。”胡谷一兴致寡然,“哪有那么厉害。”
小蝶有些不悦,“哥,我不否认对方的人品有问题,有这么低俗的手段挂马,但是他做的病毒真是强!反正很厉害,我们群里都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神经元病毒,谁知道它还会出现变种!反正韩国那些家伙们死定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啊!”胡谷一隐约想到张雪落说过那个U盘很强之类的话,可是当时他只是当成了一句玩笑。
“好了我不说了,反正你又不懂电脑,不过早点回家啊,现在都快十一点半了,晚上外面不太平!”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还来不及挂断手机,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一震,转过头后,胡谷一傻眼了,一辆宝马车撞上了人行道上的一棵树,整棵树恰好被拦腰截断。
杭城的深夜,当然不会有人,整条大马路上,只有胡谷一一个人,胡谷一连忙朝对面跑去。
轰~~~
宝马车瞬间起火,火光中,胡谷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水蛭。
双方不到20米,胡谷一加快速度,靠近用力拉开车门,愣了,水蛭整个人都被卡在座位上。
他浑身都是血,额头也被玻璃划得支离破碎。
“别着急,我先灭火!”胡谷一大声说道。
水蛭痛苦道:“没用的,我中弹了,活不了。”
砸开汽车的后玻璃,胡谷一抓起灭火器,疯狂的喷射着干粉。
火势渐渐变小,水蛭在一边呻吟。
“不要放弃。”胡谷一丢下灭火器,跑过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过……过来!”水蛭脸色越来越白,“我有话对你……说。”
“别说了,我这就打电话。”
看到胡谷一焦急地模样,水蛭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好友。
他摇了摇头,用尽力力气:“落落……身上有一块手表,把那个交给警察!”
“哇。”他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害怕自己就要死去,他急促道:“我……我希望……你……你能亲自……把……把我……埋在南山!最……最后……帮……我照顾……”
话未说完,水蛭咽气。
同一时间,警笛长鸣,消防队员,医护人员一个接着一个赶过来。
出租车上的张雪落,也在这时赶到,下车的那一刻,趴在地上大哭。
一切的声音都在淡去,胡谷一不知道水蛭让他埋葬他是什么意思。
身后隐约的传来法医的声音。
“死因不是车祸,主要还是那枚子弹,威力真的强,肺叶被子弹打穿,肋骨也断了两根,能够坚持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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