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西晓府上住了几天,虽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过云横还是想念顾府的烤鸭,啧啧,以后还是走到哪儿就把那厨子带到哪儿吧。
云横想着回来就可以安稳得睡上一觉,然后起来好好享用烤鸭,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坏了她的好梦。
云横被顾轻柔拦在院子里,挡住了去路,心里一阵不爽。
“让开。”
冷冷地语气不难看出云横的坏心情。
闻言,顾轻柔不仅没有让开,反而轻笑着,猖狂的不得了,她像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一般,扭到云横面前来。绕着云横走了一圈,眼里不住地打量着。
“姐姐回来了啊,怎么没把七皇子带回来?”
不悦地皱起眉,云横一时没看出来这个“好妹妹”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说让开!”
这顾轻柔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不是“乖”的很吗?难不成上回给她下的药还不够?
收起了笑意,顾轻柔定在云横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她。
“顾云横,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和荷儿是你搞的鬼,以前你有七皇子撑着腰,我不敢动你,哼,现在恐怕就不一定了!”
听了这话,云横好笑地看着她,什么叫以前?现在烈西晓照样可以护她啊?也不知这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
“娘亲,好烦。”
儿子都觉得烦,云横自然也是这么觉得了,对着暗处偷偷藏匿着的云翳云尔使了个颜色,剩下的他们会处理的。
果然,一道黑影闪过来,顾轻柔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动弹不得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吓得面色瞬间就变了,身边跟着的小丫鬟更是脸色惨白,不住地叫着妖术。
云横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过去走回自己的院子,点穴这种事,交给他们就行了,脏了自己的手可就不好了。
还未踏进院子,云横就听见了丫鬟红袖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摇了摇头,忍住这震耳欲聋的叫唤声,云横挤出一抹笑容来。这小丫头毕竟也是因为担心她。
“小姐,红袖快要担心死你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这么一听,云横的笑容立刻没了,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回不来了!
叫着小姐脸色变了,红袖也知道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红袖太激动了嘛,小姐能回来就好了!”
“对了小姐,二小姐没找你麻烦吧?”
顾轻柔?想想刚才她在门口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云横皱起了眉,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小姐还不知道呢吧,先进屋,奴婢慢慢跟您说。”
“小姐走后第二天,大皇子就来府上了,他居然看上了二小姐,这几天成天往咱们顾府跑,还时不时地请二小姐出去游湖赏月什么的,你说奇不奇怪。”
烈无双?顾轻柔?
云横听的坐不住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
想到顾轻柔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云横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她说自己不怕她,原来是傍上了烈无双啊!
“放心吧,你家小姐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行了我要去休息了,去叫厨房准备烤鸭,我要吃热的。”
回来没几天,云横算是受够了这个二妹,三天两头的往她院子里跑,每次来都一阵冷嘲热讽,云横不相同她争,每回都是冷着脸算了,没想到她居然变本加厉起来。
“顾云横,你说日后我若是你做了大皇妃,你是不是还得喊我一声皇嫂啊?”顾轻柔坐在凳子上,掩着嘴站起来。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云横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白日做梦的女人,可是她这样总来骚扰她算怎么回事!?
“顾轻柔,你要是想发,春,可以,去你的无双面前发去,别成天到我跟前来,看着都烦!”书上说女人不宜常动气,可是云横都好脾气这么多回了,是个人都忍不下去了。
最最最关键的是,这顾轻柔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每回来都带着一大帮子保镖。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上回云翳定住她那件事,恐怕将她吓坏了吧。
“娘亲,我想去爹爹那儿。”
等着顾轻柔发完了疯离开后,云落一脸严肃地看着娘亲,就算娘亲没受够,他也烦死了,本想着给那个女人下点哑药,可是云横死活拦着,说什么就该让她多蹦哒蹦哒,真是够了,一个发疯的女人有什么可看的?
云横一边惬意掏着耳朵,一边看了一眼儿子,慵懒地说:“别啊,我烤鸭还没吃够呢。”
“把厨子带过去就是了,这不是理由。”
云横放下翘在桌子上的腿,拍拍手说:“这儿多热闹啊,每天还有疯人表演,烈西晓那儿太没意思,整天只能待在屋子里,没趣!”
这才是云横的真正原因,烈西晓那儿什么都好,可就是没什么说话的人,烈西晓每天也不知到底在忙什么,能陪着她们母子的时间少之又少,儿子呢,又是个极“有出息”的,整天就知道看书看书,也不怕自己成了个书呆子。
“这件事以后再商量吧哈,乖儿子~”
无奈地看了一眼卖萌的娘亲,云落索性将头埋在了书里,子曰:不可看……不可看……
深远僻静的竹林中,偶尔传来几声琴音,仔细一听,似乎并不能称作是曲子,因为音律之间,并没有衔接的很紧凑。
又一次穿上黑衣的无忧安静地跪在地上,淡然地看着主子调琴,三三两两的音乐飘到她的耳朵里,没有激起她心头的半点波澜,仿佛,她没有心一般。
“无忧,你看这琴可调好了?”
无忧将头低了几分,冷冷地答着:“属下技艺不佳,恐难断命。”
她习音律,不过是为了伪装,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深入了解,毕竟这双手,拿剑的日子还是要多一些。
“呵呵,说的也是,比起弹琴,你比顾轻柔差多了。”
听见顾轻柔的名字,无忧面色明显微微有些变动,这是她将头低着,烈无双并未看到。
“你觉得呢?”将球抛到了无忧身上,烈无双停止抚摸手里的琴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无忧身形动了动,不过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随着风声飘入烈无双耳中。
她说,有人来了。
果然,无忧刚走,不远处就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见到烈无双的影子,脚步声急促地赶了过来。
“皇兄,你可让我好一找!”
烈无双笑着站起来,走到石桌旁坐下,抬手倒了两杯清茶。
“怎么?有急事?”这个十弟,不管怎么都改不了莽撞的性子,将来得好好训练一番才行,成大事者,必然以冷静沉着为先。
烈无措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口而尽杯子的茶水。
“还不是父皇,找你风无影将解药拱手让人之后,父皇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今天听宫女们说,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说起这个,烈无措就一肚子火,当初那毒是他好不容易才找人下的,没想到风无影如此轻易地就将毒给解了!
其实顾云横不知道的是,承德帝中的毒根本不止一种,只是风无影太过于将云横放在心上,全然抛去了同烈无措的协定,将所有解药都给了云横,怪,就只能怪他用情太深啊。
烈无双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茶,脸上没有因为烈无措的话浮现起半点异样的色彩。
“这不是好事吗?父皇病愈,身为皇子,咱们得开心才是。”
烈无措瞪大了眼睛看向旁边坐着的人,这算是什么话?
“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十弟啊,有些事情皇兄不急,是因为心中已有万全之策。就像是你的那个朋友,风无影对吧?皇兄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烈无双笑笑,没有将话挑明了说。
错愕的烈无措简直是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男人心思到底是有多缜密?!这都能想到!而且还留有退路!
暗暗的,烈无措加深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烈西晓不能惹,面前的这个烈无双,也不能惹!
三月,不知不觉快要过去了一半。因为承德帝病重一事,一年一度的桃花节不得不推迟,如今承德帝病愈,举国同庆,自然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顾宅里,云横让红袖搬了个,藤椅放在院子,一整天,她都惬意地躺在藤椅上,地都不曾下过。
想想自己回到邵阳呈已经一年多了,云横就止不住地叹息,这日子也过得太快了,想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想死的心都有,如今,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怕是在不愿回去了。
旁边无聊地坐着绣花的红袖,见小姐一直闭着眼睛,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小姐,你一直这么躺着,不无趣吗?”
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眼红袖,云横用只有看白痴才会露出的眼神看着她,哼哼道:“有什么无聊的,这样的生活才美满不是?”
叹了口气,红袖没打算再说下去了,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