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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那又如何(1 / 1)

冬天悄无声息的来临了。为了庆祝来邵阳城见到的第一场雪,云横提议一起去城外赏雪。

没想到话提出来,首先反对的竟是云尔,理由居然是太冷了!

云横冷了脸,这云尔一个习武的高手,居然会说怕冷!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别人笑掉了大牙,堂堂暗宗宗主的贴身近卫居然畏寒?

云尔憋红了脸解释说:“属下……属下并无冒犯宗主的意思,只是……只是……”

实在听的不耐烦了,云横一巴掌拍在支支吾吾的云尔脑袋上。

云尔痛的嚎叫一声,捂着脑袋道:“属下是觉得天气寒冷,云翳的旧疾会发作!”

云横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在为云翳着想,这倒是云翳自己都没想到。

云翳武功较云尔高一些,就在于他平时练的多,所以身上免不了落下一些伤痛,自金国皇宫一事以后,云翳每逢阴雨连绵的天气,身上都会痛,别看平时这两人天天斗嘴,实际上,他们比谁都关心对方。

云横笑的眼泪横飞,她重重地拍拍云尔的肩膀,“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两感情好,反正赏雪这种事你们又没什么兴趣,你们就在家中等我们吧!”

万年冰山脸的云翳尴尬地红了脸,他没去看一脸戏谑的云横,而是低着头道:“宗主不必因为属下而改变计划,还是让属下和云尔跟着吧,郊外不比城中,还是应当注意安全。”

云横摆摆手,从桌上拿起一颗花生剥开道:“哪里有那么多危险,我都到这儿这么些天了,也没见哪儿来的什么刺杀,你们别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暗宗宗主罢了。”

云尔扯扯嘴角,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用“小小的”这几个字来形容暗宗的。

既然云横心意已决,云翳就是再怎么说也没用了,不放心地点点头,云尔云翳两人回了房去。

想起来自己几天没去见顾成了,云横拍拍手,抖掉了身上的花生壳,起身向着顾成院子里走去。刚踏进院子,云横就撞见了满面春风正要出门的顾成。

“爹,你这是要出门?”云横诧异地看着顾成,前段时间他还病的躺在床上呢。

顾成笑了笑,整了整衣袖说:“是啊女儿,曹大人昨天约了我去喝茶,我刚才想起来,正准备去呢,不多说了,我先走了啊!”

云横扭过头看着顾成乐呵呵的样子,不禁咋舌,她也就是前几天顺便在烈西晓面前提了提自己爹在仕途上不如意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

果然啊,有权有势就是好。

赏雪的事,定在了第二天,云横第一次不用任何人催的早早起了床,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着御寒的衣物和食物,云横忙的不亦乐乎。

云落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娘亲哼的歌上,这女人唱的歌总是这么奇怪,居然有人天天把情啊爱啊这种东西唱在嘴边,云落摇摇头,世风日下啊,这女人也不知羞。

毫不知情的云横忙了一个早上,终于收拾妥了,上了马车,云横倒头就睡。感情她早上起了那么早不过是因为想着可以在马车上补觉啊!?

云横从小就很喜欢雪,而且一定是那种一望无垠,没有被破坏的雪,这也是她坚持来郊外的原因。

云横这一觉睡得并不舒畅,因为这个马车夫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以前的那个车夫家中有事不得不回去,云横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了这个临时的车夫。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云横揉揉头坐起来,因为颠簸,所以云落也没有在看书,他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一时间,云横都看痴了。

突然一个剧烈颠簸,马车停了下来,歪向了一边。云横摸摸撞得生疼的额角,大声问外面的车夫什么情况。

“小姐,这马车陷进雪坑里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劳烦小姐和公子先下车。”车夫在外面喊叫着。

裹了貂裘大衣,云横和云落不得不从温暖的车厢里钻出来,外面早就停了风雪,不过毕竟是室外,还是冻的云横一阵哆嗦。

车轱辘的下边陷入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雪坑,但因为雪天路滑的缘故,那马半天没能将车拉起来。

车夫看了看,走到车后,用力推了几把,马车才终于从坑里慢慢出来了,就在云横雀跃地笑着,高兴又可以回到车里时,云落拉了拉她的手,眼神示意着什么。

顺着落儿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那车夫的一排脚印,云横一开始不明所以,待明白过来时,心中大惊,这分明是一个习武之人才会走出来的脚印!一个普通的车夫怎么会武功?!

内力深厚的人都会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平时走路也比常人轻一些,这要是放在平时,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可是有了这皑皑的白雪,什么都暴露在眼前。

云横心里吃惊,不过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她同云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车子一上来就钻进了车厢里。

接下来的行程中,云横别说是休息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半刻都没有放松过。

这人究竟会是谁派来的?目的又会是什么?云横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结果,还是等他露出马脚吧,这会儿绝不能打草惊蛇。

终于到了郊外,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处赏景极佳的位置,这儿可以看见不远处绵绵的群山和身后空旷的雪地,云横下来时也惊艳了一番。

不过可惜的是,身边有个隐患在,在好的美景,她怕是也无心欣赏了。

“你在这儿守着,我们去前面看看风景。”

那马车夫看着一副憨厚的模样,他点点头,拴着缰绳没有说话。

云横和落儿故意走开,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走了几步,云横施轻功绕到马车夫身后,悄无声息。

马车夫的行为一直都很正常,他栓好了绳子,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车夫朝着云横去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两人没有回来后,忽然就将手指放在唇边,一阵很小的哨声响起,林子里飞来了一只雄鹰。

云横目瞪口呆,只知道飞鸽传书的她竟不知道还可以训练老鹰!

车夫从怀里掏出木炭和白布,写了些什么后就绑在了老鹰的腿上,轻拍了拍它的头,就等着老鹰腾飞时,一支飞镖传来,半空中的老鹰扑腾了几下就落了下来。

车夫惊恐地抬头,却发现脖子上传来冰凉的感觉,身后拿着匕首抵住他的不是刚刚走了的云横又是谁?

“说,谁派你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云落一边走过来一边开口问。

那车夫胆怯地咽了口口水说:“我……我是七皇子的人。”

烈西晓?云横和云落对视了一眼,他们竟没想过会是烈西晓的人。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云横皱起眉,也不知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话。

“七皇子担心顾小姐您和小少爷的安全,所以派属下跟着……”

云落捡起老鹰腿上绑着的布条,“城外西五公里处。”云落念给娘亲听,“你说我们的行踪又是为何?”

车夫定了定神色,“七皇子吩咐了,要时刻掌握小姐和少爷的行踪,所以……”

云横摸摸下巴,这人既然是烈西晓派来的话,就不用担心了,“行了,知道了,不过回去以后你就去告诉烈西晓,我的行踪他没必要知道,也不用他保护什么的。”

说着就放开了频频点头的车夫。

因为一开始担心这人会对他们不利,所以云横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色,这会儿危机解除了,云横才笑着赏起雪来。

连绵的雪峰像是一条长长的巨龙,浑身雪白,云横坐在石头上,拖着腮,看的如痴如醉。

身旁的云落时不时地帮她扯起滑落的披风,可不能让娘亲受了凉,娘亲这样怕吃药,每次得了风寒都很难痊愈。

不知怎么的,云落一直觉得这个车夫有些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怎么不对劲,明明他都说了他是爹爹的人,可是云落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琉璃在烈无措宫里养好伤后,一直没有去风无影那里,对于现在的琉璃来说,风无影早就不是她要监视的对象了,他于她而言,早就变得极其重要。

可正是这种重要,才更让琉璃害怕见到他,没有看见他的时候,琉璃心里会难受,会想念,可是见了以后,却不仅仅是难受了,而是痛心。

“还没打算去?”烈无措擦拭着手里的一把精致而锋利的藏刀,淡淡地问。

琉璃摸着手边的琴弦,细碎的琴音说着指间发出来,“其实你知道的,我并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烈无措没有说话,琉璃在风无影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带回来。

“那又如何?”

琉璃笑笑,站了起来,“十皇子,琉璃这次想为自己着想一次。”

留下淡笑着的烈无措,琉璃慢慢地走了出去。她这一生,还真是会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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