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中,也是一派祥和,岚贵妃拉着后宫的一众妃子们欢聚,饮着雄黄酒。
岚贵妃这几年一直专宠,只可惜皇上从没有提过立后一事,岚贵妃虽嘴上不说,可这心里那是急得不得了。在这之前当然得拉拢人心,后宫深不可测,她不能失了人心。
“今儿是重阳,我们姐妹们都不能回去同家人欢聚,皇上又政务繁忙,所以把大家伙聚在一起,也好有些家的意味。”岚贵妃端坐在主座上,端庄贤淑地对着下面的妃子们道。
“岚贵妃实在有心,我代表各位姐妹敬岚贵妃一杯。”秦贵人笑吟吟地站起来,她自持年轻貌美,近来又深受皇上喜爱,所以处处都想出些风头。
岚贵妃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听说今儿七皇子带着吴小姐去登高了,可是真的?”后座的一名小嫔妃似是在找话题说,于是就扯到了烈西晓身上。
岚贵妃看了一眼这个妃子,面容记在了心上,没有开口。旁边伺候多年的宫女心里头一惊,这位娘娘好日子怕是熬到头了,明知道岚贵妃最近因为烈西晓选了吴小姐而拒绝苏小姐的事儿闷闷不乐,她可好,直接撞枪口上去了。
没长眼的似乎还不止这一个,另一个小妃子听了搭腔道:“我也听说了,没想到咱们这万年冰山七皇子居然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嘛。”
几个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色愈来愈阴沉的岚贵妃,待看见时几个人皆是一惊,立马停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纵然心里头不爽,但是顾全大局,岚贵妃还是笑笑,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
看着底下的一干人等,岚贵妃眼神缥缈,露出一抹狠色,她绝对不能让烈西晓动摇到自己的地位!
下山总是比上山容易,只是路途稍远,等云横几个人下了山时,天色自己暗了下来,现在回府肯定是不可能了,思衬一番,云横决定先找家客栈。
云崖峰山脚脚这家客栈里,因为重阳节人多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有些拥挤,不过好在客栈面积大,房间也够多。
云横要了几间房,没有多做停留回房去了,她可不想总是看见烈西晓!
爬了一天山,大家都有些累了,草草用了饭,都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云横半天没有合上眼,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很多东西,翻来覆去,云横发现自己脑子里叠加的居然一直都是烈西晓的影子!
深出了口气,云横把头闷在被子里,正当她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云横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心道这人问的来的真不是时候,转念想想可能是云落那孩子,只得起来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人竟是烈西晓。
云横错愕地看着他,一时没了言语。
烈西晓抿着嘴唇笑笑,“方便进去聊聊吗?”
云横本想开口说不方便,她可是只穿了亵衣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云横错开了身子,让烈西晓进来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那个……有事吗?”云横穿好了外套,对着坐在桌前的烈西晓问。
烈西晓点了点头,似乎是有好多肺腑之言要讲。
“过来坐着,我就是来找你聊聊天。”
云横撇撇嘴,坐了过去,也不知怎么,她的所有骄横,所有无礼,在烈西晓面前都化作乌有。
“我……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同你说,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过来,可是,我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烈西晓苦笑了一下,哪里还有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也只有在她年面前,烈西晓才是真的自己。
“哦。”云横把玩着桌布的一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在两人间流转,许久,云横才听见烈西晓说了一句。
“其实你该明白的,我对你用情有多深。儿时,父皇就说我是个性情冰冷的人,外界总是传言说我不会笑,可是自从遇见了你……”烈西晓笑笑,看着云横说。
“应该说自从你回来后,我就觉得好像世界都变了,不再只有险恶与血腥,所以,云横,我是真的在乎你。”
听完烈西晓说的这番话,云横彻底愣住了,这真的是她认识的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烈西晓吗!
“我……明白。”云横慢慢低下了头,好叭,她承认,烈西晓却是对她很上心。
“那你呢?”烈西晓的眼睛微微闪烁着,“你可有过半点动心?”
动心?云横心跳漏了半拍,她动过心吗?大概……是有的吧,天牢里,烈西晓奋不顾身的身影,金国皇宫里,烈西晓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一浮现在她脑海中,交相辉映。
烈西晓见云横没说话,以为她仍旧没有被感动,叹了口气,“罢了,云横,你心肠太过冰冷。”
云横急了起来,忙抬头说:“不是的,我何尝没有过动心!只是我不是一个会表露心际的人,你看不见罢了。”
烈西晓眼里忽然有了生机,语气因为激动有些急促:“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横吸了口气,点点头,她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确实是喜欢上烈西晓了。
得到了肯定,烈西晓像个孩子般激动地站起来,“云横!我烈西晓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只对你一人上心!”
云横看着认真模样的烈西晓,忽然间就笑了起来,就这样了,不管是对是错,总是要珍惜眼前人,纵然以前的烈西晓再无情,可是现在他对自己不也这么有心吗?
有些人,宁愿错了,也不愿错过,这大概,说的就是他和她吧。只是云横哪里又知道,时间会证明,那些自以为是错了的东西,往往……都是对的。
宫中重阳节夜里都会举行宴会,只不过因为皇子公主们大多出外登高,所以参加宴会的只有皇上同后宫的一些人。
虽然人少了些,不过莺歌燕舞,倒也热闹非凡。
承德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女子扭着腰肢跳舞,时不时地拍拍手掌,正在兴头上时,太监来报说太后驾到。
承德帝忙起身迎接。
“皇帝兴致不错啊,哀家刚刚睡了一会儿,来的有些晚了。”太后笑容满面地坐在承德帝身边,扫视了下方道。
承德帝挥挥手示意那几个舞女下去,转头对着太后说:“不过是宫里头的小聚会罢了,母后可以不来的。”
“那怎么能行,哀家只要还能动就不能坏了规矩!”
承德笑笑,点头称是。
太后喝着酒水,一时生出了感慨,“皇帝啊,你那这个皇子们,也不知谁才能让哀家抱上个曾孙子啊。”
承德帝细想一番,皇子中,成年的只有老大,老七还有老十。老大和老十府中都是有女眷的,只是一直都没有龙脉延续,至于那个老七,承德帝是一想到头就疼。
“太后也莫太着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报孙子的时候以前是会有的,太后金体安康,还怕抱不上?”
太后叹了口气,摇头说:“哀家可多等不了,哀家现在全部的希望可都在西晓和忧儿那两个孩子身上了。”
“母后说的是吴凡家中的小女?”吴忧同烈西晓的事情,承德帝也是略有耳闻。
“不错,那两孩子看对了眼,相信不久之后,咱们皇家就要办喜事了。”太后一说到他们俩身上,免不了眉开眼笑。
底下的妃子们见状,立马上前道贺。
岚贵妃强忍着心里头的异样神色,端起酒壶替太后斟满一杯,笑吟吟地说:“太后圣明,七皇子同吴小姐可谓是天生一对,他们二人要是成婚了,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呢!”
太后听了岚贵妃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了。倒是下面坐着的秦贵人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明明就对吴忧和烈西晓是事耿耿于怀,现在却这幅样子,着实令人作呕。
假意笑着的岚贵妃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多么的恶心,毕竟后宫就是这样,再恶心的东西你也得装作出享受的样子。
“其实那个如意也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咱们家西晓看不上人家。”太后做叹惋状,摇了摇头。
岚贵妃笑笑,“这怪只能怪那丫头福薄。”
太后笑笑,“也罢,到时再给这丫头安排个其他婚事吧,也当做是安抚老臣了,皇帝你说是不是?”太后不愧是太后,无论做什么事总会比别人想的长远些。
承德帝笑着点了点头,附和着太后说:“母后所言甚是,儿子受教了。”
岚贵妃眼皮低下了去,眼里意味不明的神色全然裸露了出来。
都是这个该死的吴忧,坏了她的好事,本来苏如意可以是安插在烈西晓身边的一个重要棋子,可是现在!唉,罢了罢了,苏如意这颗废棋是再也用不成了,还是寻理机会再同烈无措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对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