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虾饺以心头血救了欧阳云苏六次,那么算上欧阳云苏第一次的毒,正好是七种毒啊……”云月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每一次危及生命的时候,以毒攻毒,看上去似乎是救命,其实是要害死他好吗?”
“汐儿,你在说什么啊?”楚楚听到云月汐这么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地问道:“你是说苏王这些年中的毒其实都是虾饺所为?”
“不一定是虾饺的问题。”云月汐摆摆手,她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跟虾饺有关,所以立刻说道:“也许这件事是有人利用虾饺的药人身份,以此来毒害欧阳云苏。”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欧阳灏轩听完云月汐的话,不禁点点头说道:“可现在即便是虾饺的问题,也依旧没有办法查出三哥中了哪几种毒,毕竟现在虾饺身体里也同样有这些毒。”
“我再想想办法,但是我还是想确定下是不是虾饺的原因,”云月汐沉默了一会,突然看了楚楚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楚楚,你是不是也想知道真相?”
“是啊!”楚楚还没有察觉到云月汐的意图,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我也想知道苏王中毒是不是因为虾饺。”
“那你再去一趟苏王府!”云月汐拉着楚楚的手,认真地说道:“若是你不去,我们就不能知道是不是有人要暗害苏王,你想办法弄点虾饺的血来。”
“嗯……”楚楚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等我把你们送回隐府,我就回去找虾饺。”
“你答应了?”云月汐没想到楚楚竟然这么痛快,顿时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小人之心了,楚楚你这回头可是要仗剑走天涯的侠女,自然应该查清楚真相是不是?”
“为什么不答应?”楚楚不解地问道:“我直接去苏王府问虾饺要就好了啊!”
“楚楚……”云月汐一脸无奈地倒在马车壁上,摆出了一副完全不想跟楚楚说话的模样。
“怎么了?”楚楚一脸不解地看向欧阳灏轩说道:“欧阳灏轩,你夫人怎么了?”
“这句话我喜欢听,所以我就替你解惑好了。”欧阳灏轩嘴角一扬,“她让你去是让你不着痕迹地拿到他的血,如果被他知道了,万一他就是毒害三哥的凶手呢?”
“啊?原来还不能让他知道啊!”楚楚摆摆手说道:“不可能,我肯定办不到!”
“早就知道你办不到了。”欧阳灏轩拍了拍云月汐的头,笑着说道:“别担心,这件事我去办。”
“我就知道灏轩你最好啦!”云月汐和楚楚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而转过头的欧阳灏轩不禁心中失笑,他这辈子大抵是怎么也逃不出云月汐的手掌心了?
明明看出了她们俩的小把戏,可还不是不忍心云月汐露出苦闷的表情,他喜欢看她的笑容,所以他愿意为了她的笑容去做她想让他做的事,仅此而已。
“红玉,那个轻音怎么处置的?”等到下了马车,云月汐和楚楚站在门前,看着欧阳灏轩坐着马车再度折回苏王府,直到看不到马车的踪迹,云月汐才转身朝着府里走去。
“回小姐的话,是红楼副阁主亲自处置的。”红玉连忙说道:“现在轻音被灌了药,整个人已经痴傻了。”
“红楼?”云月汐顿了顿,似乎没想到红楼会这么处置,不禁有些可惜地说道:“还要浪费粮食啊。”
“汐儿,你不会打算杀了她?”楚楚先前已经从红玉那里听闻了云月汐成为红字阁阁主的消息,所以自然也听说了轻音的事,先前她还觉得轻音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当着云月汐的面就演戏,这不是找着不痛快吗?
“红楼说,她虽然痴傻了,但还有用处,可以用来对付云明思。”红玉想起红楼传回来的消息,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小看了红楼,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只会杀人的莽夫,结果今日才发现自己和云月汐识人善任的本事比起来还真是差得远了。
“怎么说?”云月汐一愣,看着红玉说道:“云明思喜欢轻音这个调调?”
“是,云明思有好几次都来找过轻音,可当时因为云明思跟小姐不和,所以殿下不允许他进逍遥楼。”红玉一边带着她们往后院走一边说道:“副阁主说,云明思既然欺负小姐,那就是跟红字阁作对,当然不能让云明思这么痛快。”
“我倒是挑了个厉害的人物。”云月汐笑着说道,其实她最先开始见到红楼的时候只是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如今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如此厉害,而且还处处护着她,着实让她觉得好奇。
另一边,已经李晓悄无声息地回到云府的时候,趁着书房没人的时候潜入了密室,却发现李远刚不见了!
密室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他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而绑着李远刚的绳子很显然是被人解开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若纤。
不错,他刚到京城的时候,李若纤便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所以李晓也知道现在的云语蝶其实就是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当他潜入李若纤的房间时,赫然发现李若纤和她的丫头竟然都被人绑了起来,而绑她们的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你是什么人?”李晓警惕地看着那人,又看了看拼命向他求救的李若纤,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阁下是在等我?”
“我叫方真。”原来,梁宗现在心急火燎到处找的人,竟然在这里!
“你是太子的人?”李晓听到方真的名字,顿时想起之前车队传来消息,说是有位方姓公子要拜见,被打发走了。
“看来李老爷很清楚车队发生的事,我倒是也没想到李老爷竟然能够避开众人先行潜入京城。”方真淡淡地喝着茶水,仿佛已经从那**的失利中缓过劲来了,笑着说道:“今日来实在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李老爷谈一谈关于假药案的事。”
“假药案老夫爱莫能助。”李晓坐在方真面前,平静地说道:“说实话,梁家现在要做的不是毁掉证据,而是弃卒保车。”
“李老爷的意思将梁宗推出来?”方真一开始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梁宗是梁家现在唯一可用的人,若是推出来之后,梁家等同于废掉,梁家那位老爷子虽然是个人物,可到底是老了,梁宗一旦出事,那就相当于太子失去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助力,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才会犹豫。
“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李晓看着方真说道:“梁家,不是还有个梁玉么?不成器的人更好利用,到时候还不是任你们摆布?”
“这……”方真的确根本没有想过梁玉这个人,因为据说这个人很没用,在寺庙里经常被人欺负,也不敢多言一句,若不是他这么没用,梁宗还希望自己有个可以能够随便嘲讽的人,恐怕早就死了。
“方公子看着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么对待梁家的事这么没有魄力?”李晓看了方真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梁宗不死,我们全都要被牵连出来,到时候太子损失的可不就是一个梁宗了。”
“李老爷说的有道理。”方真似乎是想通了,淡淡一笑,随后说道:“那么今后银子的事……”
“方公子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是这个?”李晓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随后突然出手将李若纤和清荷打昏在地,回过身才说道:“元国公府效忠的可不是太子,这件事方先生可知道?”
“不是太子?”方真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元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是唯东宫马首是瞻,难不成这是元国公府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他们效忠的是五王爷。”李晓垂下眉眼,掩去眸中的算计,低声道:“这些年,其实云州李家往京城送的不止太子拿到的那些银两,元国公府上上下下多少人想必方先生十分清楚,所以多余的银子去了哪,这就不言而喻了。”
“李老爷这是想借太子的手除掉元国公府了?”方真和李晓还真是狼狈为奸,对方的心思在自己脑子里转一圈便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意图,而方真看到李晓并没有否认,不禁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李老爷拿出什么诚意让我冒这个险?”
“方先生替李家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云州李家自有重谢。”李晓对于方真能够猜出自己的想法并不奇怪,只是沉声说道:“现在元国公府的名声都已经坏了,云州李家进入京城之后自然是上上下下都效忠于太子一人,绝无二心。”
“李老爷说的简单,可是这位云语蝶小姐都要嫁给五王爷了,到头来若是你跟元国公府一般表面上效忠太子,背地里却效忠五王爷,那该如何是好?”
方真喝了口茶水说道:“毕竟您跟云家还不如元国公府和云家的关系疏远呢,就冲着云夫人,李老爷只怕也没办法全心的效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