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三面靠墙,一面书架,两面是各种的瓷器玉具。
屋子当中凌乱不堪,有破碎的瓷玉碎片,还有完全看不懂的什么仪器,当中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明传成,另一个就是常子腾。
两个人坐在当中,风华异彩,即便四周的碎玉瓷器堪破不堪,也好似光华笼罩。
“哈,二哥也在。”关小兮挠了挠脑袋,突然词穷。
明传成翻了个白眼,指了另一面桌上正开着的电视,“我看见了。你二哥也看见了。”明传成说。
关小兮嘿嘿一笑,紧跟着亮着眼睛就冲过去,“二哥三哥,咱们是不是也该干点儿什么了?”
明传成一顿,随着一巴掌拍到关小兮的脑袋上,“干干干!你是没钱了还是怎么着,小小年纪不学习,瞎琢磨什么呢!”
“我没吓琢磨,是不想二嫂看不起。”关小兮捂着脑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明传成喊。
“我没三哥脸皮厚。”关小兮叫屈。
“……”
什么叫没他的脸皮厚?
明传成的眼睛眯起来。
关小兮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不敢多,只能可怜巴巴的挨着。
常子腾没理会旁边的热闹,只看向前面的电视屏幕。
屏幕上早已经没了那短短的几秒钟烟花绽放,可那情景好像还在眼前回转。
年前所知道的就已经让他惊讶,现在更是意外。
她这么努力,好像他都被比下去了。
常子腾的嘴角缓缓沁起弧度,整个人如玉如梭,迤逦非凡,旁边明传成不小心瞥到,心下猛地一跳。
原来二哥只埋头学习,被陆老大打了一次之后二哥就是这副模样,结果三个月后,二哥就把陆老大给打了。
现在又这样……
杜玥完全不知道近乎千里之遥首都的某个人被自己刺激到了,当时她是抱着做广告的心思,可更多的是为了热闹,还有环保。
如果没有她的这一次烟花,还不知道多少人在家放呢,现在县广场放烟花,差不多整个县城都能看到,各家站在院子门口往外看就成。
既热闹,还省钱,孩子们还高兴。
还有,恰牌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一笔血,其他的集团公司总不能一毛不拔吧,最后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尤其对恰牌集团来说,仅仅只是年前年后这一个月恰牌集团的销售就达到了七百五十万。特别是首都滨城还有一些一级城市,恰牌集团的销售更是像火箭蹭蹭的往上涨。
可恰牌集团毕竟只是销售冰糕冰棍儿冰淇淋还有瓜子系列,唯有的一个工厂显然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于是寒假开学前的最后一次集团内部会议上通过了恰牌集团开分厂的决议。
寒假转眼过去。
华夏各地的学校纷纷开学。
还是一样的学校,一样的教室,甚至一样每日里高高兴兴来上学的朋友同学。
十多天或二十多天未见,总有些陌生,可当偶尔回眸,才发现某个其实应该已经适应了的或存在或不存在身影,早深深的烙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若在,会欣慰,会蓦自高兴。
若不在,会后悔,会黯然神伤。
所以杜玥是庆幸。
即便偶尔还会下意识的往某个方向看过去,可随后眼中就是浅浅的笑意,耳边回转熟悉的声音在心中,就好像他没有走远,还在身侧。
于是,就更努力,更坚持。
努力学习。
坚持每个星期都给他打个电话,就像是当初他每周六晚上九点都给她打电话一样,每周六早晨九点,她都会打电话过去。
“干嘛呢?”
“我?我在集团啊!”
“是啊,我在努力学习,努力实践,挣钱让你来看我。”
“我去看你也行啊,不去首都,去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还有一定要记得不要让别的女生离你太近,不然我真生气了哦!”
“……”
半真半假,半似严肃半似撒娇。
常子腾浅笑声应,遂挂上电话,伏案书写。
桌上五六份计划书,分别是明月网吧,兮投科技,腾股份,云岫商贸,传成拍卖等。
转眼一个月过去,湛清高中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再次开锣。
升到高二,高一的队友们成了敌人,曾经的敌人变成了队友。
不过好处是不用猜就知道哪些人的技术不错,再在篮球课上交流角力一番,很快篮球队就成立起来。
“女生的名单在这儿。”杜玥把女生篮球队的表格递给苏阳。
苏阳接过来看了眼,怪异的问:“怎么没你?”
“篮球比赛我不在。”杜玥说。
苏阳看她,“你去哪儿?”
“蒙内。”杜玥说。
蒙内大草原是华夏的四大草原牧区之一。
碧蓝的天空飘着渺渺的白云,真的像是挂在苍穹上。
枯黄的草随着风儿滚动,植被下面已经冒出了碧绿的尖儿,站在草原的高处往下看,已经能看到那漫无边际的绿色在蔓延在欢腾,又或者可以理解为天上的织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着那块儿可以交割天地的巨毯。
吆喝声从远处传来,一片看不到头的马群奔跑过来。
汽车也在草原上驶过,本来相隔数百米,没一会儿就交汇在了一起。
车窗半掩,车儿的鸣声早已经听不到,只听到马蹄声声。
车窗内,马儿飞起的鬓毛飘入,蒙古包错落而至,再远一点儿,就是一排排的乡镇居房。
奶茶,炒米,马奶酒就是最好的招待。
车子停下,杜玥从车子里出来,脸都煞白煞白。
她本来就晕车,从机场出来到这边又开了四五个小时,一路上又都是上下颠簸,杜玥半路上就吐的苦胆都快出来了。下了车,闻到的又都是腥膻的味道,真是恨不得躺下连动都不动。
“要不先歇一个小时再说?”陪同来的是杜总的弟弟杜涛,跟94年冬天杜玥去恒川市销售那回比起来,一年多的工夫杜涛已经胖了好几圈,现在就像是一座小山,只是现在杜涛的脸色也有点儿白。他已经坐了多半年的办公室,又胖,来到这边连喘气都费劲,说是劝杜玥其实自己也想歇歇。
杜玥摇头,“歇一会儿就成。”
杜玥这么说了,杜涛也只能应着,虽说他年纪比杜玥大,可按辈分还要喊杜玥一声“姑”。
杜涛从车子的后备箱取了水,杜玥正喝着,前面有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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