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承拉着谢初瑶手紧了紧,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拉着她朝前走去。
一种好奇心驱使着谢初瑶把心底的恐惧压了下去,两人双手交握处甚至沁出了丝丝汗渍,可是,她却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走到了小道的尽头,商靖承拉着她左转了一下,只一会儿但看见了前面有个小洞口,这山洞里竟然有灯光?
谢初瑶有些疑惑的想着,难道这里面是住了人吗?据她的了解,那些尸人是不喜灯光的,那些尸人不在里面吗?
终于,两人来到了山洞里,一进去,迎面扑来的便是阵阵的腥臭味,她有些恶心的捂着鼻子,然后四下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她是再也受不了的走到一旁恶心的吐了出来。
商靖承也看见了洞里的情景,他的眉头皱了皱,也难怪谢初瑶会吐,这里的场景确实有点恶心,就连他这种常年被追杀见惯了尸体的人看见都忍不住涌上一阵不适感。
只见这地面上,墙壁上四处都是鲜血,还在一些断肢残骸丢在地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些尸人吃剩下来的,只是那上些残肢没有了威胁性就是了。
“你们是谁?救救我,快救救我吧!”被绑在壁上的妇人一脸哀求的看着他们。
谢初瑶终于终胃里的酸水给吐了出来,她听到了妇人的求救声,便极快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然后跟在商靖承身边一起走了过去。
只是,当她看见妇人身上那惨不忍睹的情况时,眼里闪过一抹痛恨的光,究竟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拿一个妇人来喂那些尸人,喂尸人就算了,竟然还不让她死,她的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的血肉了,整个人的四肢被咬得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这比凌迟至死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究竟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谢初瑶感觉自己连话都说得不顺畅了,她的眼里有些湿润,对这个妇人产生了一种同情。
妇人有气无力看看着她,缓慢的开口说道:“我叫李寡妇,是村子里的李寡妇,我的儿子不见了,我要去找我儿子,可是儿子没有找到,我却被人打晕了,我好怕啊好怕啊,那老头子太可怕了,他不让我死,他说我是失败品……啊,我的儿啊,啊啊啊!”
说着说着,妇人竟有些疯狂了,她的眼睛甚至泛起了一阵幽幽的光,在这灯光的映衬下十分吓人。
谢初瑶赶紧上前看了一眼她的手,不好,这人只怕也是开始被毒素入侵心脉了,这应该也是那人丢下她的原因吧,刚才听她说什么失败品,难道这个妇人是那老人的试验品?他拿她去喂尸人,用药物来控制她身上的毒素,可是最后却发现毒素还是慢慢袭击了她的血脉,所以她才会被丢弃,那个人是在制尸人的同时又在研究能够解除尸人身上毒素的解药啊?
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刚才这妇人说是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头?
“大姐,你先冷静一点,你还记得那老头是什么样子的吗?”她得知道那老头的大致描绘,这样以后见着也能提防着点了。
可是,这妇人已然开始发狂了,哪里还能冷静啊,她的双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抓一通,看样子是想要挣扎身上的束缚。
“瑶儿,我们快走!”再不走留下来当口粮啊?
谢初瑶的额头上沁出一点汗渍,见确实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之后,她便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瓶子来,她用银针扎破了那妇人的手,想要用那瓶子来装她身上的血,可是那妇人却是乱挣扎一通,她根本就装不了。
商靖承大概明白了她的意途,他顾不得其他,一手抓住了那妇人的手,防止她乱动,然后冲她叫道:“快点!”
装完血就把这妇人给杀了,要不然放任她出去,便是放了个祸害。
谢初瑶连连点头,她极快的用瓶子把血装好,其间还要预防那血滴在自己手上,这毒素有多霸道她是最了解的,光是看着那瓶子里黑绿黑绿的一片,她这心底便开始发毛了。
妇的身体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发生着变化,她的眼睛整个突了出来,然后嘴里长出了长长的撩牙,最可怕的是她手上的指甲也开始疯狂的成长着。
“够了,放开她!”谢初瑶看见装了大半瓶了,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她害怕商靖承会被那毒爪子给伤到。
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商靖承便放开了那妇人的手,然后看着她一脸凶狠的朝着他们嘶吼,嘴里竟然还流出哈哒了,看来是把他们当作了上等的肥肉,就等着吃呢!
商靖承看见绑在她身上越来越脆弱的绳子,然后拉着谢初瑶手退后了一步,用腰间掏出长鞭便要朝她甩过去,却被谢初瑶制止了。
“那个没用,用这个!”谢初瑶从身上掏出打火石递给他。
唯有烧掉才是最好的方法。
商靖承一把接过她递过来的打火石,然后从地上随意找了一件衣物,打着点燃,对着那病变的妇人便扔了过去。
很快,火便蔓延了她的全身,她发出阵阵的咆哮声,在这洞穴里听起来甚是吓人。
商靖承紧紧的拉住了谢初瑶的手,然后极快的走出了山洞。
谢初瑶跟在他的身后,她的心情很沉情,好好的一条村子,就这样被人毁了,人心太过可怕了,这研制尸人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越想她越害怕,齐国以后会怎样?
似是心有所触般,她缓缓回头看了一眼,火光中,那女人的脸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对她露出一抹解脱后的笑,那眼神里向往的光,好像渴望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到来了。
谢初瑶回过头来的时候,泪水滑了下来,只有被折磨得久了才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有一种活着,叫做生不如死。
商靖承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下意识的拉紧了一下,给予她无声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