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去偷听他们说话的二伯母王氏,也被他们的谈话内容惊到,最后偷偷溜回的屋,久久兴奋的睡不着,在盘算这要发财了,怎么样才能使更多的钱进自己的腰包,眼前仿佛已经有大把银子在招手。如今把柄在她手里,不怕李氏和桃花不乖乖送银子上门,现在就开始盘算大把的银子怎么花了。
这边李氏和桃芽也开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氏在想桃花说的那些话,一会高兴苦日子要到头了,一会担心桃花被抓走,这就是母亲的心思,经常想儿女过的好,又怕他们受到丁点伤害。
桃芽则想到自己婚姻,一阵惆怅,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都当孩子娘了,而自己还没定亲,家里的条件摆在这里,自己的未来能有多好。何况她还有那样的过去,又有谁来求娶呢。
夜,对于失眠的人来说总是那么的漫长。
天还没亮,桃花就被喊起来,初春的早上还是有点冷,刚出被窝就被冻得一哆嗦,穿上夹袄又穿上李氏给她的一件大袄,被徐王氏喊着去吃饭,匆匆洗把脸,这时也没有刷牙的东西真不习惯。
早饭是李氏早起做好的,在祖父屋吃的,等她到时祖父和小叔,四叔他们吃的差不多了,给她的那一大碗面条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花,快吃吧,这是专门给你下的荷包蛋。”徐王氏的转变,桃花一下适应不过来,还真想掐掐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做梦有白面条吃也不错哦。
等她吃完祖父他们装好车了,牛车是停在春柳家门口的,桃花家门前没挨大路,牛车上不来,祖父和四叔在前面驾车,小叔和她并排坐在车后,李氏给他们腿上又盖上一个破棉袄,还是很冷,冻得她直往小叔肩膀靠,这会也不害羞了,谁让这小身板跟这帅哥有血缘关系,惹得小叔一阵笑话。
晃晃悠悠牛车出发了,踏着清晨的微光,慢慢的前进,比走路快不了太多,关键是人走着走着就没劲慢下来,牛车不会,他们小声聊着天,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镇上了。好多人都排在城门口排队等开城门,有熟人打招呼的,也有路边摆摊买早点的,热热闹闹的。
桃花很好奇一个小镇也修着城墙,按说这是防御用的,难道这里还打过仗,没听说周边有驻军,这里也不属于边境啊,她不懂了。
天边越来越亮,快出太阳了,这是有人在城门上大喊“卯时中刻,城门大开,紫气东来,福禄康泰,开——南——门”随着嘎吱吱的开门声,厚重的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人们蜂拥而上。
他们随着买菜的摆小摊的那波人往城南大街而去,古代城镇都是北为尊,北面住的都是当官的,东为贵,住的都是经商的,富户。南为行,住的多是一般市民,西为金,一般的赌场,妓院都开在这种地方,周边一般是贫民窟,想想也是谁会把家安在那种环境里,孩子从小不得学坏。
城南大街一整条街都是摆摊的,很少有门面,他们也占块地方放下猎物等买主,集市上也有卖野兔,野鸡的不过都是一两只,像他们这样的得等大买主,并不着急,桃花也在左右摊上打听一下物价,野菜有两文钱一斤的,有三文钱一斤的,猪肉要十八文一斤,鸡蛋要一文一个,家里散养鸡的蛋要小,一斤有十二个左右,一斤鸡蛋居然要十二文,一碗混沌要三文,野兔要二十三文,兔子皮要半两一付,心里有数了,怎么着梅花鹿肉也得三十五文左右。
回到摊上果然看到有人在问价,祖父开到三十二文,也行了,毕竟不用分割整个卖还带着肚子里的东西,借杆大称一称二百二十一斤,共七两银子零七十文,最后作价七两,就要交易,这时桃花出来问“你们还要鹿角吗”“小丫头插什么嘴,快给抬上车,我们东家还等着呢,”说着掏出七两银子就要祖父收下,桃花上前一步推开祖父正要接银子的手,“阿公,你忘了,你要相信我,”
“对,对,你们要鹿角吗”“你这人怎么回事,说好的又反悔,欺负人呢,坐地涨价啊”桃花一看他大声嚷嚷招来很多人围过来,这是要以声势夺人,她笑笑,这太小儿科了“这个大叔咱们一直讨论的是鹿肉,我们什么时候说卖鹿角了,大家不知道吧这鹿角就是炮制珍贵药品鹿茸的,比这整个鹿贵多了,大叔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欺负我们农家人呢,我们一年到头可不容易弄几个钱,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打到的猎物。”桃花此话一说引起周边卖东西的庄户人的强烈反应,大家都是靠土里刨食的很有同情感,她要的就是这样效果。
“你们刚才带着鹿角称的,怎么又不算数了”“那你说我们算出来是多少钱,七两银子又七十文,我们收你七两,是不是把鹿角的钱剔出来了。因为鹿角必须现切,做鹿茸的角不能离开母体时间太长,我们就没有切下,”说这些也是有根据的,她前世就在一个养鹿的农场吃过农家宴,还认真请教过一些关于鹿茸的知识,还现场买了一些回去。
“这不就是泰和堂药房的肖掌柜吗,能不明白这些吗,原来是想捡便宜啊。”一位买菜的认出了那人的身份,顿时他的脸色变的惨白,“不卖拉倒,说话不算话,”边说边往外挤。人们对她的背影也议论一番。
“花丫头你说的是真的,鹿角真值那么多钱,那我们先去卖鹿角去吧,”小叔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桃花嘀咕“我还以为阿公知道这些呢,”谁知道几十年的老猎人还不懂这些,以为祖父只是想多卖点钱,没想到他根本不懂,“我不是第一次打到梅花鹿吗,”祖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口接一口的抽起旱烟来。
“老伯你们的鹿还卖吗,带鹿角一起卖”一个年轻的小伙问道,“卖,卖,这个花丫头你看得买多少钱”,“这位公子有礼了,刚才多谢公子出手”桃花对他点点头,其实桃花早就注意到他了,她一直在关注周边人的反应,刚才在一大群看客里他是最特殊的,是唯一一个穿着丝绸长衫,大春天还骚包的摇着扇子,年龄不过十七八,一张帅锅的脸,刚开始桃花怕他就是肖掌柜说的东家,看他对身边买菜的人耳语一阵,往那买菜的人手里塞了点东西,那人就站出来指认肖掌柜。看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姑娘果然聪慧,在下是春和堂药房的少掌柜,柳慎,字思恩,实在是想买姑娘手里的鹿角做鹿茸。”自报家门,说话诚恳,不遮掩,让人不由的亲切,看事物极准,知道这会是桃花说了算,立马屛弃几个大人,对一个小丫头和颜悦色,该使暗招就使暗招,比如对肖掌柜出手,桃花暗叹好一个经商奇才!
“其实鹿茸价格我并不知道,就冲刚才出手相帮,相信少掌柜不会少我们这点钱的,”不是桃花故弄玄虚,是她真的不知道价格,一个小镇也不见得药铺有鹿茸卖。
“既然姑娘信任,我就说了,鹿茸在这里并没有卖的,我们家在各个省府都有分店,我们卖是炮制好的干货,论片卖,大概合三千两银一斤,姑娘鹿角大小制成干货大约二两,我得刨除运费,人工,店面开销,给姑娘三百五十两如何,再多在下就不赚钱了。”
“四百两,因为我们正好四家平分,你也知道我们也不容易,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深山抓获的,这可是我叔叔的结婚钱,我叔叔快二十了还没娶上老婆呢,”桃花可怜巴巴的望着这位富公子,就差挤出眼泪来了,你家全国开分店,还差姐的一点点吗。
“好吧不过在下没带那么多银子,你们跟我去东大街店里去取,麻烦你们的车给送过去”
“好成交,不知少掌柜的还需要这些野味吗,一并给你,四只兔子,算你便宜点二两如何。四只野鸡白送你了”其实这些她早算过了这些也就不到三两,不过再留人守着,一天还不一定卖的了,再说这位柳公子,谁知道他到地方耍不耍赖,人当然去的越多越好。
“一起捎着吧”柳思恩做了好几年生意,怎么就感觉今天亏了呢,明明是多付那么多银子,几只野鸡就成他占大便宜了,刚才一见小姑娘明亮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果然几句话就使肖掌柜处于下风,跟他交易时大钱要起来不含糊,最后再给一个小甜枣,如此精明的女孩要是再大点多好,自己娶回家就可以轻松对付那几个老妖婆了,嘴角开始不自觉的往上翘。
正好装好车,桃花想问问怎么走,一回头看到他笑的样子,她简直看呆了,都说女人一笑倾城,用在很帅的男人身上也一样适用,姐是个伪萝莉,心里年龄也三十了,春心早就动过N多次了,对帅哥什么的最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