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随着恍惚的思绪渐行渐远。蹒跚中踱步回屋,窗外月色如洗。案几上,清风翻起了书页,已辨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墨迹。泡一杯淡茶,心在氤氲中化为薄烟。这烟飘渺而上,又化为清露,滴滴落下,向碎墨落于宣纸上,荡开这一年的记忆……
“没错,我们是在前世见过,如沐小姐不弃,我愿将以前的故事说与你听。”白玉一本正经地说道。沐无忧感觉新奇,便说:“愿闻其详。”“好吧,故事就从我们刚认识时开始讲吧……….”说着,他把一块玉佩塞到沐无忧手中,因为这块翡翠玉佩能让沐无忧想起第一世的事来。这翡翠玉佩,是第一世的沐无忧送给他的,不过是在死前。
“那是在第一世,我是城主的儿子玉白,而你却是天下都闻风丧胆的苗寨蛊师的女儿宝宝。你爹会所有的蛊毒,他为了给你选一个专一的相公,尽对天下帅气的男生都下了蛊毒,让他们无法亲近女色,无法碰女眷,否则就会得一场重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也被下了蛊,被父亲送到了玄冰派。我练就了他们凉薄的心和灵力。也就是那时,我能依靠灵力改变自己,当我的灵力达到极限时,可以不死不灭、穿梭时间。可是,我虽不会死,却终受蛊毒影响。我下山的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遇见一位重伤女子,好心把她送回家,却不想她是银月宫之人,名叫妙玉。银月宫,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即使我初出江湖,也早已耳目濡染。主要是我的生母,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女人,曾是银月宫的一位坛主,后不知何故,做了宫主与那魔教结盟,一向处于中立的父亲怕生出事端来,便休了我的生母。
在我三岁那年,我便不曾见过我的生母了。来到银月宫,我竟有种难以抑制的情怀,想去看一看我的生母如今是一番什么模样?想必是倾城倾国,别人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么一说。我不像父亲,那么我应该是像母亲的。然而当我见到宫主的那刻,不得不说我难以相信,眼前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倾城倾国的女人是我的生母。
我的生母很激动,几乎抱着我泣不成涕。我什么也无法做,只能任由她抱着,从小很少与人接触的我,是有些不习惯的。
我的目光最后锁定在我救的那个女人身上。她的眼神总是亮的刺眼,她眼底对我的窥测总是那么深,好似要把我吃一般。我知道,又是一个被我美色迷住的女人。
我早就习惯,也不是很在意。
我在银月宫长住了几日,在此期间,妙玉总会向我讨教剑术,我见她是我生母最亲近之人,不如以前那么排斥接触。只是,我从未让她越位过。我的生疏让她难堪,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把我的缘由解释了一番,不是我刻意的疏离,而是我身上有一种蛊,长我五岁以下的女子皆不能碰,若不然,我则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我的解释反而让妙玉更加雀跃了,她羞红着脸说:“我若能帮你解了,你可拿什么感谢我?”
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抑或者,我对这蛊一点儿也不在意,解与不解都无妨,不过要是没了这蛊,以后行事也容易许多。不是我不信妙玉,而是我的父亲寻遍各地神医蛊师为我解了,都无从下手。一个只长我不过个把月的女子便能解了?有些荒谬。但见妙玉那熠熠灼热的热情,我终归不忍心,便随意说:“你想要什么,我便答应什么?”
我那时并未想过情爱方面的事,也许是我涉足未深。
妙玉于第二天消失了,我的生母柳如是告诉我,是要给我惊喜。我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惊喜?我也便未放在心上。在银月宫里逗留好一阵子,我总觉得先向父亲报个平安为好。
父亲的飞鸽传书很快来了。他说,武林盟主洛龙想召开个武林大会铲除魔教,让我速速回去。要我回去,不过是想让我一剑名扬,从而受到武林盟主的厚爱,成为下一届武林盟主。
这是父亲的构思,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至今没有想到,总之不是武林盟主,与这些身外之物无关。但作为一位孝子,父命难为,我像生母禀告完了以后,便启程回到了城里。
在擂台上,我过五关斩六将,未遇到任何一位超越我的对手。我只觉得无趣,比武,本身就是伤身伤心玩不起的游戏。
我的大获全胜,让父亲高兴了几天。然而在一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我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是我的生母发来的,她说,妙玉出事了,让我速速前去。
我心生疑惑,不是个我一份惊喜,莫不是这便是惊喜?
的确,这份惊喜让我好生吃不消,也受不起。也许那日我能多个心眼,我以后的路也许就不会这般坎坷,我吃了生母递给我的药,她说,这是蛊毒的解药。
妙玉舍命为我做这么多,我该好好报答她的。然而,生母再告诉我,魔教教徒衣冠禽兽,见妙玉只身前往,恋其美色,心存不轨,于是一场女人的悲剧上演。
初始,妙玉自杀了许多次,皆是自杀未遂。生母看的心疼,便求我,虽妙玉不再是清白之身,但她对我心天地可鉴,让我娶了她。“那你去娶她啊,找我干什么。”沐无忧好像吃醋了,一股醋意地说道。“无忧,你先别急啊,我又没说娶她,而且我也没娶她。”白玉解释道。白玉见无忧的醋意消了,又继续讲故事:当时,我受了一惊。我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以身换来的解药吗?我从来未让她这么做,我甚至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而作为此事的受益者就必须承担此次的残局吗?
不是我嫌弃妙玉,而是我很生气这件事,我始终被蒙在鼓励,而妙玉的悲惨命运皆由我一人而起。正当我拂袖而去,我的生母吐了一地的血,原是被魔教偷袭受了重伤,要一命呜呼了,而妙玉也中了剧毒,无药可医。
我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便是我那名节蛊的始作俑者——你的父亲。他是蛊师,身体里的血液乃能治百毒,还有他身上的一宝,水仙玉露丸,可起死回生之用。
我是你父亲认定的女婿,这事便好办了。在我临别之前,我对母亲说,等我了解这事,这次事故莫与我再提。
我故意找到会蛊术之人,帮我再下一次蛊毒。然后,我故意去碰女人,让我成为唯一中蛊没有解的人,让你父亲把我当作女婿。“你个大骗子,骗我。”无忧又忍不住了。“你先听我解释呀,我当时也是为了救妙玉啊。”白玉又解释。他见无忧没有反应,又继续说:我去了才知道,原来你爹是那样的憨厚,见我时的开怀大笑,让我好生亲切,他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眉飞色舞地朝他家门口的一抹绯红笑道:“宝宝,这相公满意不?”
我顺着他的目光探寻的看去,一位年龄很小的少女,穿着合体的绯红色轻装,梳着流云髻,有风刮过,她腰间的铃铛响起脆耳地声响,她在朝着我笑,嘴角露出孩子般天真的满足。那是我初见时,她的模样,那般灵动,那般纯天然,与我接触的那些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那便是我以后的妻,也就是你的前世宝宝。
她很满意地说:“行,就要这个了,明天成亲吧。”。说话的语气好比菜市场上挑拣萝卜青菜一样随意,并没有平常女子对我痴迷,是那么的随意,那么无关紧要。
我深深看着她,有些怒气,蹙了蹙眉,俊美的脸蛋一下子更是惨白,“青叔,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故意说的,我要表现出来意是那么无辜,这样我的目的才会达成。
青叔未料我装疯卖傻,也是我的错,没有与他事先串通好。不过,青叔毕竟是跟了父亲那么多年的老将,很快开始与我唱起双簧来。我不知道是否把你爹骗到了,至少让宝宝,我未来的妻子给骗到了。这就足够了。我暗自庆幸,我要对付的女人,还好只是个孩子。“我……我就是你要对付的女人。”这次,白玉没有回答无忧,又继续讲到:后来,你和我成亲了。和你成亲的那段日子,你天天威逼我陪那个坏坏的你,练什么十八式,天天试云雨情。“我…….我真有那么坏吗”无忧羞涩地说。“那时,我只觉你是无知,只知道为你老爹生给娃娃玩。可我当时也对不住你,因为我当时只为了救妙玉和生母,不想让你生孩子,所以我涂了麝香…..结果,你还是怀孕了….我母亲让我演戏,叫我别假戏真做,可我那时真的喜欢你了,喜欢你的无知,喜欢你的可爱,所以我说我从来就没演戏。”“蒽…..还好…..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后来……..”白玉又继续讲:后来,我的生活都被你改变了,原来只有你喜欢在嘴唇上抹辣椒酱,然后吃干馒头,你说这样吃有味道。我一向比较平淡,不像你这么重口味。结果,我后来也变得重口了。因为你爹喜欢吃银月宫的鹅黄糯米团,我有时也会带来。结果,你爹这天下第一的蛊师,被魔教暗算,中了致命伤,也就是蛊师不能碰的青木香。除非他与异性发生云雨,那么,他就会死。最后,你爹说绝不能对不起你死去的娘,坠崖身亡。不过,那只是一场戏,你爹早就吃了水仙玉露丸,解了毒,他不过演戏给魔教看。而你却在生下小白之后,跟着你爹坠崖了,但你没死。魔教的人破你的蛊,把你变成了双性人。你还不停地试探我,看我有没有断袖之癖。还好小白一直叫你娘,我识破了你。后来,我和你云雨,把你变回去了。再后来,我得到了绝世神兵——天诛,魔教的人为了得到天诛。不惜陷害我,我还..还….差点没了命。最后,你爹出面制止魔教教主,但魔教教主却想加害与你,给你喂了青木香。我深知我有灵力护身,就跟你云雨,结果,我中了剧毒。最后,你抱着我跳崖了。白玉说:“那一次,我灵力基本耗尽,才保住一命,去找你的第二世了。”听完白玉的话,无忧不好意思地说:“那…那你现在还疼吗…..为了我….让你耗尽灵力了。”白玉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意味深长地说:“不碍事,我在第二世苦修好久,才重获灵力。”无忧听了,才放心,又好奇地问:“那….那我的第二世是怎样的呢?”
白玉又意味深长的开始讲第二世的事:第二世是在宋朝,我成了将军之后,奋勇杀敌,屡立战功,终于光宗耀祖,在青年时期就被皇上封为大将军。一次我与辽国的一名女将交手,我本可伤她性命,可却发现那是你的第二世——番邦公主。后来,我在交战屡次让你,我们也在不打不相识中认识了,我与你一见钟情,又互生情愫,终于,我不顾宋国和大辽的敌国关系,和你互传情书。但为了避嫌,只要不是你出战,其他敌将出战,我便把他们打的不死即伤。大辽因为长途作战,粮草不足,退兵了,我回到了宋国。但你却不顾父母,不顾大辽,愿意跟我在一起。最后,我们两国也因我们的联姻,和平相处。但好景不长,原来大辽国是利用你,他们在迎亲队伍中埋藏了士兵,又收买了我身边的人,想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我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制止了他们。不料,他们却把你抓走,想威胁我就范。最后,你拿着他们的刀想自尽,我当然不允许你怎么做,我放下武器,结果死在十枪穿心之下。我死后,他们见你貌美,想侮辱你,你不从,最后拿匕首自尽了,“白….玉……我来了…”说完,你躺在了我的尸体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爱,仿如流星,仿如烟花,只有瞬间,但这瞬间却成了彼此的永恒,生生世世。
“这两世,都是我害了你,是我没用…….”无忧边自责,还梨花带雨。“忧忧,你别这样。”眼看着无忧一脸凄然的就像自己怀中倒来,白玉真是有些手足无措。赶忙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入怀中,边听她说,还抚摸着她的后背。白玉把嘴凑到无忧的耳边,对她说道:“此生,我还是情愿为你去死…..不管你会怎样。”无忧又羞涩地说道;“真的?不…..我不要你死,我不会再拖累你了….”无忧还没说出‘累’字,白玉就吻了过去,吻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情逆三世,此生不换……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情缠三世终寂寥,道堪情何却相逢..。”
一杯茶,喝到凉却;一出戏,看到落幕;一生也某个掩卷的时刻写上结局。一面是泛黄的昨日,一面是明媚的今天,怎样选择,又何须选择?
给读者的话:
沐无忧、白玉情结大揭密,本章是本书更到现在,字数最多的。我不吝啬情节,你为什么迟迟不砸推荐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