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中立的大夫人陈敏仪也说:“是啊,然儿,你张叔掌管药堂多年,一直未生什么事端,这红月才到药堂不过一月,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说了,张叔跟他无怨无仇的,何必拿苏家的钱财去陷害了他去,这次也就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才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就少说几句吧。”
站在红月身边的苏夏然没有将她们的话听进去,只是看着苏海,眼神里透露着坚定,说着:“请父亲给然儿几天的时间,然儿一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说完还弓起身子向下弯了下去,作出恳求的样子。
看着从未向别人低头的小姐为了自己低微到如此,在听到周围那些人的奚落,红月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却因为身份的限制没有办法帮到小姐。
心里更是愧疚,二小姐那么相信自己,自己却还给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有可能还牵连到小姐。
苏海看着苏夏然坚持的样子,也只能松口说道:“然儿,看在你对苏家有恩的份上,我便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能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我便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若是不能,不仅是他受到应得的惩罚,你也不必再去掌管药堂了。”说完的苏海便不再看向苏夏然。
苏夏然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下来,只要有一线机会自己就不会放过,坚定的说:‘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不会让造事之人逍遥法外。“说着还用冰冷的眼神扫了站在旁边一脸得意洋洋的张叔一眼。
莫名被苏夏然看着的张叔,看到苏夏然眼神里的冰凉,不经打了一阵寒颤。
苏海无奈的说道:“不过在这三天,我会将这个红月暂时关押,等你查出真相,我自会放了他。”
看了一眼跪着的红月,苏夏然也没在反驳什么,一口便应了下来:“好!”。事情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苏海便让众人离开,然后让侍卫将红月押走暂时关押了起来。
当众人在议事堂审事的时候,阿楚却是跑向了宫里,出事之后,阿楚便想着去长公主那里找二小姐,却不想在路上跟苏夏然错过。
势单力薄的阿楚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去,着急的想要去找长公主,可是却连一个传话的人都没有,看守森严的皇宫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阿楚更是不能。
本想着硬闯进去,却担心私自擅闯皇宫的事情会给苏夏然带来麻烦,便忍了下来,看着皇宫中的深深庭院,阿楚多么想二小姐在此时出现,却在门口等了许久的时辰都不见小姐出来。
失望感遍布全身,不甘又在宫门口等了片刻,还是没有等到小姐的阿楚,只能先回苏府。
此时从议事堂出来的苏夏然刚回到自己的庭院,便寻找起来了阿楚,却不见她踪影,红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楚会跑去哪呢。
将园中的韵冬叫了出来问道:“冬儿,你可知道阿楚去哪了?“
韵冬看到是二小姐回来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泣不成声的说道:“小姐呐,你可算是回来了,阿楚姑娘太着急,竟然跑去宫中找你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听到韵冬的话,苏夏然担心阿楚性格急躁,万一擅闯皇宫可是大罪,没有和韵冬再说什么,便向外跑去,却刚好和回来的阿楚遇到。
原本失望透顶的阿楚却看见自家小姐现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别提有多令人难以置信了,上前一把抱住了苏夏然便喋喋不休了起来,:“小姐,阿,红月他是被陷害的,他没有卷走那几百两银子,他是我弟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求小姐一定要救救他。”
苏夏然轻拍着她的背,缓缓的说:“阿楚,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相信红月,他现在暂时没事,我们只要调查出真相,便能还他清白。”
见苏夏然这样说,阿楚只能看着苏夏然连连道谢。
虽然现在暂时是保住了红月,可只有三天的时间,那个精明的张叔一定是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可还有一样证据却是他销毁不了的,就是那几百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在药堂待了多年的张叔自然不可能会去贪那点银子,但是有这心思,并且一直跟苏夏然自己作对的,在这苏府里恐怕就只有苏夏烟和李文淑了。
只是苏夏烟那种愚蠢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想出这样的伎俩陷害苏夏然身边的人,那么会差遣张叔这么做的人只会有李文淑了。
想到这里的苏夏然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就觉得张叔背后不简单,表面上是苏风的人,实际上却是李文淑的人,那现在那笔钱一定就在李文淑那里。
想明白这些的苏夏然并没有急着采取什么措施,三天的时间,整整一天,苏夏然都没有任何作为,其实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隐藏的人放松警惕。
而此刻在自己房中的李文淑也在听着探子的汇报。
着一身黑衣躲在暗处的探子说:“李夫人请放心,这苏夏然是绝对不会查到我们这里的,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她有所行动,您大可以放心,她现在也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李文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形象,说:“好,我知道了,继续给我盯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李文淑心情自然大好,也从心底相信了探子的话,这苏夏然不过是在做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任她再怎么扑腾,也扑腾不出个花来,便又遣人去给张叔送信。
此时此刻在自己院落装傻的苏夏然感受到探子回来的动静,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是应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便刻意走进了屋里跟阿楚说道;“现在肯定是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刻,你趁今晚去把那条尾巴解决掉,我去那个女人的屋中一探便知。”
阿楚担心的说道;“小姐这么做太危险,若是被发现,岂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还是让阿楚去吧。”
苏夏然耐心的跟阿楚解释道:“阿楚,你听我说,我现在只是筑基期一层,而你是筑基期三层,以我现在的实力,没有把握解决掉那个人,但是你可以。再者,我在苏府待了八九年,那个人的院落我都熟悉,所以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不用担心我。”
听到苏夏然这样说的阿楚,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跟小姐交代了一声小心,便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阿楚离开,苏夏然便也出了房间,趁着夜色往李文淑院落而去。
快速的身影在草丛中穿梭,很快便到了李文淑所在的地方,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静悄悄的走进屋外,便听见了里面嬉笑带着娇嗔的声音。
只听李文淑娇笑着说:“张哥,这次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得了一大笔钱,还把罪栽赃到那小子身上,这苏夏然也是初出茅庐,锋芒过甚,也该给她一点教训。”
而张叔却一改往日正经的模样,语气有些急切的说:“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何况还是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好了别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快就寝吧。”说着苏夏然便听见了衣物脱落的声音。
苏夏然在心里想到:“真是没料到,本只想调查银子的事情,却不想被自己发现这样大的一个秘密,这李文淑居然背着苏风在外面偷人,若是被发现恐怕不是被逐出苏府这么简单把。”
隐隐约约的,站在门外的苏夏然又听见了李文淑说话的声音,:“张哥,你别着急嘛,千万别忘了过几天把埋在后院桃花树下的银子转移出去,放在那儿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被发现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抱得美人在怀的张叔显然没有把李文淑的话听进去,只是口头上连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但是苏夏然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后院桃花树下的银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夏然便不再多留,也没有兴趣去感受他们接下来要做的龌龊之事。
回到自己的院落,便看见阿楚坐在石凳上等着自己。
看到苏夏然穿着夜行服回来了,阿楚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说道:“小姐可算回来了,没有出什么事吧,阿楚在这都快担心死了。”说着还左看看又看看,想看苏夏然身上有没有伤。
苏夏然冷笑着说:“放心,红月有救了,不仅如此,两天后,你且看着一出好戏,对了,那个人解决的怎么样了?
阿楚见苏夏然没事,便放心了下来,回答道:“小姐放心吧,我已经给他喂下了您的腐蚀丸,他只要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苏夏然脱下夜行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说道:“这毒三天后才会发作,若他听话,三天后便将解药给他,他也只是听从李文淑的命令而已,并没有到了非要死的地步不可。”
阿楚赞同的答应了下来。苏夏然虽然心性凉薄,也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会滥杀无辜之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她一般都会放一条生路。
而吞下了毒药的黑衣探子此时内心也是心惊不已,刚刚一个蒙面的女人将自己制服住后便往他口中丢入一粒黑色的丸子,告诉他,是腐蚀丸,如果不按照她们说的去做,三天后就会非常凄惨的死去。
于是胆小怕事的他便只能听命。
在第二天向李文淑汇报情况的时候说:“苏夏然去到了药堂去寻找证据,看来是一无所获,急得焦头烂额,看样子是查不出什么了”说着假话的黑衣探子明显双腿发着抖,低头不敢看李文淑的脸色,只想她快些让自己退下,免受内心的煎熬。
沉浸在好消息中的李文淑自然是没有看出黑衣探子异样的神色,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让他退下后,心情大好。
并自言自语的说道:“黄毛丫头就是黄毛丫头,翅膀都还没长出来,都妄想跟我斗,想要证据,简直是痴心妄想,呵呵,我会这么蠢把证据留在药堂等着被发现吗,真是可笑哟。”陷入在自己世界里的李文淑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其实真正愚蠢的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