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武考状元乃众仙瞩目,七百余名贤士无不想争得。莽撞虽有这沙江之宝——乾坤除魔双棒,但还要武艺出众,胜得了所有考生,才有做状元郎资格。微臣之意,还请陛下言语谨慎。”冯迎子急忙奏道。
“冯御史,你的意思,朕明白。”玉帝看了一眼冯迎子,又对莽撞道:“莽撞,你要力压群雄,才能做这武状元,可有信心?”
“俺有!”莽撞高声答道。
“好,尔等都下去吧。勾陈帝君,继续考试。”玉帝道,朝他们挥了挥手。勾陈大帝带头谢恩,一齐走下了观望台。玉帝已经看了半晌,有些倦乏,也不理会群臣,率侍臣回了灵霄殿。
勾陈大帝下了观望台,对冯迎子道:“监考官,方才陛下言明,要莽撞力压群雄,争取做武状元,你可听清了?”
“我知道了。”冯迎子望着考场,道:“陛下只是鼓励鼓励而已。莽撞若凭真本事夺状元,我自然没有异议。”说罢走开了。
勾陈大帝对杨任道:“甲子太岁,你还去主持你的武考。”又对飘然子、莽撞道:“你们也各自归组,第三场武考快结束了。”
杨任回归本组,考核余下的考生,莽撞也随之走了。飘然子去寻闻仲,穿过考场,望见多目鬼王、冯迎子、贾儒道等三人,正在一颗侧柏树下,嘀嘀咕咕。飘然子也不理会,心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真是不假。
这边,冯迎子对多目鬼王耳语一番,老秦桧手捻胡须,望着考场中的贤士,低声道:“一个粗坯,竟想争状元,好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陛下什么眼光?要这个粗坯做状元,岂不小看群贤,可能吗?”
“就是,就是。”贾儒道附和着。“他也不看看,就凭两跟短棒,要胜七百余位贤士,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这莽撞蛮有信心。”冯迎子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怕玉帝到时候念起旧情。象咱们那般,金殿面试,玉帝钦点状元,那就麻烦了。”
“无碍。”多目鬼王道。“到时候再想办法阻止。”
冯迎子见多目鬼王事态自若,好像胸有成竹,也不便多问,三位御史继续四下巡视,履行他们监考官的职责。
拳术组、器械组、杂艺组三大组的考生,陆续展示完了各自的武艺,十名考官命文吏记录完毕,各自向本组的主考汇报。勾陈大帝、许真人、真武大帝三大主考又碰了一下头,略作商议,然后命天丁去寻来三位监考官。
“三位御史,充任监考,辛苦了。”勾陈大帝虽然一万个厌恶三神,但这是武考公干,还是好言好语道:“第三场武考,已经考完,十位考官已经记录完毕,三位还有什么异议否?”
“但不知刷下多少考生?”多目鬼王问道。
“尚未统计。”勾陈大帝道。
“那些位落选的考生,有没有怨言?”多目鬼王扫视十位考官。十位考官无人答言。“那好,先从关圣帝君说起。”
“关某主持公道,没有人不服。”关圣帝君手推五柳长髯。
“不知帝君刷下几位考生?”
“十三位。”
“都是因何落选?”
“关某这刀剑小组的考生,都必须演练一番刀术、剑术。这十三位,全是一窍不通,十一位拿起刀剑,随便比划两下。我问他们,向何人所学?均言道:在尘世只是带着刀、剑,防身之用,并没有学过刀术、剑术。那两位,也很平庸,我就直接除名了。”关圣帝君道。
“可否拿名单一看。”
“可以。”关圣一摆手,身后文吏递过名册。多目鬼王看罢,又还给文吏,接着问那几位考官。
其余九位考官中,闻仲的那组比试气力,没有考生有怨言,其他八个小组,多少有一两个考生不服气。
“三位监考官,落选、不能入围候选进士,有些怨气也是正常。”勾陈大帝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宣布第三场考试结束。”
“且慢。”多目鬼王道。“三位主考,十位考官,这第三场考试,这般刷下去考生,我以为不妥。”
“因何不妥?”勾陈大帝问道。
“方才有位贤士莽撞,虽然不会什么武功招数,但身手不错,连伤四位天丁,敢与杨任考官动手比试。勾陈帝君允许他入围,考下一场,还得到玉帝嘉奖。这些落选的贤士当中,难免会有和莽撞一般无二的人物。依我看,光凭他们这般展示武艺,不足为凭。”多目鬼王说完,看着众考官。
“秦御史,我关某眼力不会错,落选的都是平庸之辈。虽然他等有贤士之名,也是在尘世靠功果得名入选。至于他们武艺,实在不堪一提。”关圣帝君道。
“关帝所言极是。”冯迎子道,“可是,莽撞也和你说的情景一样。”
“对。我的意思,还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参加下一场武考。”多目鬼王道。
“本场考试,已经给了他们展示机会。”真武大帝耐着性子答道。
“光凭眼看,不足为信。”贾儒道说道。
“呵呵呵,恐怕落选的,都是你们精忠会的会员吧?”真武大帝冷笑道。
“佑圣帝君,你说的有误。”多目鬼王道。“这些落选贤士中,是有我精忠会会员不假。可还有不少不是我的会员。本监考一视同仁,若是有莽撞这般人物,如此轻易落选,岂不有失人才?”
勾陈大帝见多目鬼王百般阻拦,想到方才是自己准许莽撞入围的,倒被他们抓住把柄,只好道:“监考官的意思,唯恐遗漏贤能人才。我看,就依监考官的意思,此场武考,十位考官凭眼里测试的不算。落选的贤士,也都参加下一场武考。”
“难道这场就白考了?”有考官问道。
“也不白考。”勾陈大帝道。“下一场,要真刀真枪的比试。我也不瞒三位监考,是要考生与天丁比试武功,到那时自然容易分出高低。这些落选的贤士,再不胜任,只好落选。三位监考,还有异议吗?”
“还是勾陈帝君英明。”多目鬼王道。“我等没有异议了。”
“我有异议!”雷神普化天尊闻仲道:“别的组我不管。但我这比试气力小组,都是靠真功夫取胜。气力小的,举不起大石锁、五岳真形石,自然落选,没有什么可说。”
“闻天尊说得是。”勾陈大帝道。“他那比试气力小组,的确是以举重为评判依据,落选的,就不用参加比试了。”
“这······”多目鬼王略一沉吟,道:“武考是考全面才能,气力只是一方面。闻天尊,落选的贤士当中,你敢保证全是武功低微的吗?”
“这个不敢。”闻仲道。“不过,方才举石头,谁举得动、举不动,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本监考的意思,举不动的考生,未必武功差。”多目鬼王道。“再说,若是武功差,过不了第四关,他们再被刷下,也会心服口服。”
“好,也依监考官之意,让他们再考一次。”勾陈大帝见午时早过,群贤还再等着,不如让他们都算考过,反正还有第四场。到那时真刀真枪的比试,他们再落选,也会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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