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宫内,酆都大帝当中居坐,左首以妙广真君为首的十真君,右首是阴天鬼君为首的六天鬼君,再加上飘然子,谈论着招贤榜之事。
众神恭贺飘然子榜上有名,要去天宫。酆都大帝道:“楚圣君,此一番去天宫,若只给个封号,还要会咱们这地府!”
“帝君,我看楚圣君文武全才,玉帝定会安排个职位的。”阴天鬼君道。
“各位,到了天宫,都有什么礼数?”飘然子见到招贤榜,自己与明正判官慕容千山名列榜首。昨日又去见过太白金星,算是标明挂号。太白金星告诉他:后天到馆驿聚齐,看看这些鬼仙到了多少,好尽快安排启程上天。
他从馆驿出来,心情很复杂,自从灵山古洞而归,在蜀城担任城隍,之后回水城,三入两出地府,也算游历了一番世界。如今被召去天宫,不知前程如何。
“和尘世没什么区别,到了通明殿,太白老仙会教你们礼数的。”酆都大帝道。
“帝君,各位,如果吴慧芸回来,你们一定转告她,我去了天庭,请她······不要挂念为是。”飘然子道。
众神答应,又谈了一阵闲天,飘然子告辞,来到二仙楼,拜会阴天子、酆都王。
阴、王二圣正在下棋,见飘然子到来,也不起身,阴天子道:“楚飘然,你要去天庭了,到了地府数日,咱们还不曾手谈一局。今天没事吧?”
“没事,就是来向二位陛下告辞,后天之后,可能就要启程了。”飘然子道。
“来来来,楚圣君,你执黑子先走。”阴天子将棋盘整理一番,请飘然子对面坐下,酆都王移位到当中,二人下起棋来。
“多年未下,生疏了。”飘然子道,随手将黑子落在天元上。他这不是谦逊,围棋不比象棋,双方只有十六个子,简单容易。
“呵呵呵,楚圣君开局不同常理。”阴天子笑道。
酆都王见阴天子迟迟不落白子,也不好去催,就与飘然子聊起来。这盘棋下得很慢,上午过去,酆都王命阴长吏摆上酒菜,吃喝之后,又接着下。
快到傍晚,二人见棋盘上不再有争夺之地,只好推棋数目。结果,令阴天子和酆都王大吃一惊:黑棋一百八十五子,白棋只有一百七十七子。
飘然子笑道:“陛下承让,我执黑子先走的,还是棋差一子啊。”
“后生可谓,后生可谓!”阴天子笑道。“圣王,你下了两千多年,比起这个楚飘然,还差了不少。”
傍晚,阴天子重摆酒宴,命阴长吏抱来几坛子长生药酒,笑道:“久闻楚圣君海量,今日请痛饮长生药酒,到了天宫,恐怕再喝不到我这滋补好酒了。”
“谢过陛下!”飘然子端起酒杯,酒香、药香掺杂,没喝之前,又道:“二位陛下,吴慧芸若回地府,请给传个话,就说我去了天庭,请她不要挂怀了。”说吧,一饮而尽。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阴天子也陪着飘然子喝了一杯。
“但愿楚圣君此去,在天宫高官得做,骏马得骑。”酆都王也敬了他一杯。
“谢过二位陛下。”飘然子道:“二位陛下待楚某的恩义,我记下了。”
三人喝到半夜,最后只有相对无言的份了。楚飘然告辞,来到二仙楼外,偏殿睡下。
次日起来,飘然子去往十王殿,向十殿阎君告辞。中午,十位阎王又是一番招待,飘然子喝足了黄泉香酩。下午,飘然子来到判官府明正判官的公堂,见里面的案吏忙碌,没见到慕容千山,一问判官手下,才知道他带着各地的城隍,去馆驿拜见太白金星了。
“楚飘然,你不认得我了?”
飘然子顺着话音一瞧,有个案吏正看着他。觉得此人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楚圣君,我是蜀城城隍庙下,掌管生死司的李案吏啊!!”
“哦!李案吏,好久不见了,你到此地,莫非也升任判官了?”飘然子上前道。
“不是。我名字也在招贤榜上,昨天到来的。”
“好好。但不知招贤榜上是哪位名讳?”
“李远明。那个写着蜀城城隍庙的李远明就是我。”
“想起来了!”飘然子道。“我特意查看有没有蜀城城隍,看到有个李远明,不知是哪位,原来是你!”
“你不辞而别后,我和章案吏、王案吏在庙下,经常提起你。”
“姬灵可好?”
“他很好,现在已经是地府册封的正式城隍了。他让我传话,若是见到楚大哥,让我带个好。”李案吏道。
“他小小年纪,总理一城阴司事务,也够难为他了。”飘然子道。当初还是姬灵将自己拉回蜀城,代理城隍的。
“楚圣君,我昨天一到地府,就听说你的事迹了。”李案吏道:“这次与你同去天宫,也是我三生有幸。按说,招贤榜上轮不到我,可能是姬灵才当城隍,总仙簿上,他的功劳还少。”
“明正判官这几日,是不是总在这里忙?”飘然子问道。
“是的。他经常自言自语,说没空回家看看。”李案吏道。
“不如这样,咱们去阴山,看看慕容夫人,也算告个别。”飘然子提议,李案吏正无事,随着飘然子来到阴山西化府。
慕容夫人在窗前做着针线,望见飘然子和李案吏而来,急忙相迎,让进屋里,嘘寒问暖,又道:“我家那个慕容死鬼,总不回来。听说招贤榜上有你们的名字,是真的吗?”
“大嫂,是真的。慕容大哥没向你说起?”李案吏道。
“没有,还是几天前,他回来让我准备衣物,说去天宫。”慕容夫人见到飘然子,十分高兴,“飘然子,你到了天宫,如果有时间,常回地府做客。如果有机会,到梨花宫去看看颜儿。我家那个死鬼,我是一点都不惦记,只有你和颜儿,让我放心不下。”
“大嫂尽管放心。”李案吏道:“楚圣君前程似锦,将来慕容颜出师,二人会有见面之日的。”
“伯母,颜儿您就不用担心了。”飘然子道。“将来有机会,我去看望她。”
“这就好,这就好。”慕容夫人高兴起来,硬是留下二人吃晚饭。她到西化府街上买酒买肉,又到左邻右舍借来柴木油盐,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请二人用过晚餐,算作送行酒宴。
飘然子、李案吏吃完晚饭,往回行走。这回,他们都去住馆驿,明早太白金星就要点名,好安排去天宫的行程。
等他们到了馆驿,已经半夜,敲门,红巾力士开了门,很不耐烦:“大半夜的,若不念你们是榜上贤士,我们才不开呢!”
话虽如此,还是给他们安排好房间,睡下,半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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