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想写这个章节名了，不过之前的内容……唉，没什么符合的。』
夜色渐深，甲丁巷的一处院落中，齐轩此刻正焦急的来回踱步着，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院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听到声音的齐轩，脚步顿时止住，右手本能的按住了剑柄。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慵懒的靠在墙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齐轩。
“怎么？还没睡？”李怀念顿了顿，起身后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掏出人皮面具覆盖在脸上。
齐轩看到李怀念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愤怒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而今的长安看似平静实则底子里不知道如何的风云诡谲，你他妈居然就这么不戴面具的出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一大家子的人都为你如此忧虑，你倒好……”
李怀念被这么一连串的连珠箭一般的言语给弄得有些烦躁，却又着实理亏，只能哈哈的陪笑着。
好不容易等到齐轩的气消了些，李怀念才能坐下来，生怕齐轩这个好脾气的人越说越急，到时候要真的发了脾气恐怕就直接拿刀砍人了！
好不容易的等到齐轩的情绪彻底回复下来，李怀念才敢打着哈哈的陪不是。见到李怀念如此，齐轩更是想给他几拳，好不容易消气的齐轩又嘚啵嘚啵了好久，这才想起正事，有些着急的说道：“活口按照你的意思放到了长安，可是你的计划实在是太过晦暗不明，我们几个实在看不透，只能等到你过来了。说说，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什么事都别做。等，等朝试的开始。”李怀念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眼睛微眯的看着桌面。直到他思忖整理好思路后，这才严肃的看着齐轩，轻声说道：“静默点，机会这种东西没必要把握住，咱们可以自己制造时机。先前我埋下的棋子也不是用来看的。对了，那几个活口先放着，等到武试结束后，那时侯我会让陆晋跟白七他们几个设法让你夺得魁首，而那个时候，那几个活口才可以派上用场。到时候我会让陆晋派人去救人，而也会让白七的人去灭口。总之不管过程如何，那几个人则一定让他们要活下来，成为那些人拿捏着我的把柄，然后他们才能查出我给他们准备好的身份不是吗？而且到时候我会让陆晋安插进那些人里面，而至于他的用处……让某些人多了一个监视我的帮手也挺好的。毕竟夺嫡这种事情，江湖跟庙堂的人手都或不可缺！而此之前，你必须缄默不语。什么事都不能做了。懂不懂？”
齐轩愣了愣，有些气急的说道：“什么意思？你要小六监视你？哪怕是假的，可是你就没有考虑过，他不可能会答应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亲手让我将你放进这般危险的境地还不够？还要让小六也这般？如此一来即便你说的再清楚，也是在往我们的心上捅刀子，你明白吗！”
李怀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而且，我也知道陆晋绝对会答应我的，因为他是姑姑一手教出来的，哪怕姑姑隐居夜桥镇的时候……，算了，不说这个了。相比于此，整个计划里最主要的是，陆晋必须要帮他们监视我，透露我的行踪，透露我的行为。而且他还要帮我监视他们，这个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不过我相信他，毕竟他是姑姑亲手教出来的。这个对他来说是一种考验，他又不能对我有太多的顾虑跟顾及，否则就无法把握住这个掌握的尺度！而这种双面的伪装，需要极大的毅力，他比任何人都要适合。”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我同意。”
齐轩很李怀念一同回过头，看着陪着白七一同走来的陆晋。
李怀念怔了怔，苦笑了一下。这时候陆晋走过来拍了拍李怀念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的苦衷。我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恐怕不比我们要承受的痛伤要差些。不过既然我是主人教出来的，那么我自然可以承受这些痛苦。放心……”
李怀念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后，笑着说道：“你脑子就是比齐轩活络。这个死脑筋啊，让他做些杀人的事情还要好些，可是这些动脑子做细作的事情，还是你要适合些。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诉你安排。武试之时，我跟齐轩会去参加，我跟他会尽全力的搅弄视线。而唯有将自己的价值摆到明面上，才可以让人察觉到我的利用价值。毕竟这可不是春秋，什么鸡鸣狗盗之徒都可以做幕府食客。而今夺嫡之际，那些人需要的是什么，力量或者权力。你有统御丐帮的权力，而我有杀人的力量。而且如同我们这般对于他们并不太亲信之人，这种手下的互相制约的方法，都是最为基本的帝皇权术跟手腕而已。而等到我们将自己的力量展现出来，那时侯……就看我给那个刑部尚书大人夭折我的筹码是否足够了！”
陆晋点了点头，看着白七，沉默了一会儿，回头对李怀念说道：“小……怀念，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冷血之人，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愿意利用的。”
就在李怀念准备回答的时候，陆晋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也别说了，如今这个局面都已经被你的出现给乱得成了一锅粥，而且现在的发展跟你预测的结果相差不大。所以我信你！被你利用，总归被别人利用要好些，不是吗。”
“抱歉。”
陆晋看着李怀念，摇了摇头，说道：“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因为，这本就是我想做的。”
齐轩看着李怀念，白七看着陆晋。四个人相顾无言。
夜风徐徐，乌云遮顶。风雨如晦，人却如鬼！
有些人大概自出生之时便就注定永远不可能见光，哪怕他可能，或许会在瞬间看到，感受到光明的温暖，但是如此的短暂的光明，却只会给他更多的痛苦。因为光明从来就不止会给他带来温暖，还会给他带来渴望，对于光明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就如同毒药，只会让他更加无法自拔的陷入进更深的黑暗之中，变的越发的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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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春闱之际，会试的第一次科考开始。
刘亦儒作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最近着实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不过令刘亦儒多少决定有些舒心的还是面前这些络绎不绝的负笈子，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欣喜跟憧憬的模样，令他多少想起了自己方面也是这般。
这种带给人希望的路径，从古而今不知道奠造了多少名士风流。
当然前提是，没人大煞风景的话。
“唉唉唉，刘大人最近可真是公务繁忙啊，看看光是这科举就够大人费心的了。”季荀抱着大肚子隔着老远就对刘亦儒说道。
看着大腹便便的季荀，刘亦儒眼神中有些厌恶，可是他还是只能礼貌的与之问好。
见到刘亦儒如此，季荀连忙说道：“刘大人不必如此，咱们本就是同僚，又算是同窗，何须如此客气。”
刘亦儒敷衍的笑了笑。随即便准备想方法支开季荀。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季荀便笑着说道：“说来惭愧，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有些事情要麻烦刘大人。”
刘亦儒面色不变，可是神色明显越发不喜的说道：“季荀大人掌管刑部，自然明白假公济私以徇私舞弊该判何刑！莫非是觉得刘某有些碍眼不成？”
“不不不，刘大人误会了。季某此次前来并不是想要刘大人打开方便之门假以舞弊。着实是有件小事而已。不过是我家一个远房侄子，因为路远错过了报考日期，这才托我……您看。”
刘亦儒听到季荀如此言语，神色之中的厌恶浅淡了几分，而这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刘亦儒在看到那个年轻人后神色一变。
季荀拉过年轻人，笑着对刘亦儒说道：“唉，刘大人就是他，我这个远房子侄啊，平日里性子散漫，不过才学倒是不差的，您看，要不您就让他参加可好？毕竟白白再浪费一年光阴可就着实可惜了。”
这时候刘亦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原来是先生你，上次还要多谢先生看护舍妹。”
年轻人只是笑了笑。也不言语。
这时候季荀说道：“唉？原来刘大人认识小侄，那可是感情好了不是。如此这般，刘大人是否可行个方便？”
刘亦儒叹息道：“小生职业所在，本不该为此徇私，但是既然季荀大人也不言您子侄之名，那么我就信您一次。还望大人不要辜负小生的信任才好。”
季荀赶紧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虽然风评不佳，但是既然是出自尊师宫老的门下，这种科举舞弊之事我是断然不会做得。不言其名，也是为了他好不是。毕竟寒门贵子，寒门贵子，这四个字可是老师夙愿。所以，此次我只求刘大人放这孩子进去，其他的事情一概各听天命就好。”
刘亦儒见到如此，只能侧身让开一条路，年轻人走进大厅，侧身之际对着刘亦儒微微行李。
见到如此，季荀终于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再看到李怀念终于进场以后，这才跟着刘亦儒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