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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楼,剑舞,惊蛰,醉酒(1 / 1)

入夜,刘安之他们已经被林家堡的仆役给请到了画舫上去例行的团聚赏灯,虽然林铭远也吩咐人过来请李怀念,但是因为今天这档子事儿,也就是不了了之。

正月十五时分,佳节之际,整个刘府虽然比平常也热闹了些,但是李怀念所处的那一间屋子,却破天荒的空荡荡没有多余之人。

已经醒过来的李怀念,百无聊赖的走出房门,看着偌大的院子里那寥寥几棵杉树,便拔出木剑元婴开始练剑。

不知道何时,楼顶之上,南峦奴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院中的李怀念。他居然没有去参加林家堡的家宴?反而无比闲逸的跑到这里的屋顶喝酒?

不多时,一个同样一身酒气的中年道人,突然出现在楼顶之上,自空落下时,差点滑倒,但是却被他一个凌转给止住了倾势,稳稳的坐在屋顶之上,“夜色正浓,有酒有肉,快哉快哉,你倒是会享受。”

那人对着南峦奴嘿嘿一笑,又转头看着李怀念,把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猛然灌了一口酒,似乎带着醉意朦胧的口吻问道南峦奴:“这个就是我那个师兄的儿子?”

南峦奴点点头,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怀念,放在一旁的酒盏已经很久没有动过。

那道人倒是越发的话多起来,大概是喝醉了的缘故吧。

“这孩子眉眼面貌都跟我那师兄极为相似,偏偏就是一处不像,嘿,老木头你想不想知道。”

南峦奴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喝不醉了?”

道人目光明亮,却带着苦涩,对着南峦奴摇了摇头,狠狠的咬牙切齿的说道:“能喝醉的!”便继续狠狠的灌了几口最为烧刀子的烈酒,可是即便他的脸上已经是酡红一片,目光却还是亦如开始般清洌可鉴,毫无醉意。

南峦奴终于拿起身边的酒盏,抿了一口,好似才想起方才道人问他的话语,轻声说道:“自然那里都像,偏偏这唇略微厚了些,倒也是好事。唇薄之人,最会巧言令色,亦是薄极无情。”

“切”道人似乎因为被南峦奴抢了话,反而失了兴致,继续喝着闷酒,但就如同南峦奴所说的一般,他不知道从何时起,便再也不会醉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当年风度意气丝毫不弱于剑圣李博毅的剑仙肖文若,居然变成一个醉鬼,真不知道当年倾慕你的那些女子会做何感想。”

“感想?都是当孩子******人了,还感想个屁?”道人极为潇洒的说道,全然没有半分怀旧心思。说完,就毫无风度的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上那些耀眼的星辰。

南峦奴沉默了许久,看着道人,缓缓开口道:“你……何必这么执着啊?”

玩世不恭道人似乎一瞬间醒了过来,看着天,喃喃自语的说道:“我既然修不了忘情,就他妈活该一辈子为情所困,你不用劝我,也没必要劝我。”

李怀念根本没有发现屋顶之上的二人,仍旧专心致志的挥动手中木剑,一剑往前轻递,杉树好似被春雷劈动一般,猛然炸裂!

道人被这一剑惊起,看着李怀念,亦如开始南峦奴那般。

“惊蛰。”

“万物出乎震,蛰虫惊而出走,是为惊蛰。”南峦奴口中喃喃,却忽然苦笑一声,酒盏托起,一口饮尽。

“这就是今天林家丫头刺这小子的一剑?那这小子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般?”道人目光带着好奇,看着南峦奴。

院中的几棵零散杉树因为方才那惊蛰一剑,已经抖落无数水滴。那些水滴却未曾落地,反而悬浮与半空之中,跟随木剑牵引移动。而李怀念却好似无所知一般,仍旧缓慢舞剑,水滴随剑舞,如灵如动。

“忘相思已经被这剑意给搅碎了,那么这小子……”南峦奴见到方才那剑,便知道李怀念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此刻李怀念心中该有多少痛楚。

下一刻,李怀念持剑伫立,呆滞的看着面前空偬之地,夜风徐徐,头发被吹的飞舞,木剑所立之地,轰然崩裂。

而这时,那道人好似终于有了精神一般,从高楼之上御风而下,落在李怀念的面前,此刻的李怀念又仿佛回到了最初之时,满面哀愁,对于这突然来临的道人毫不在意。

“小子,看你资质不错,要不要跟我学剑?”道人笑眯眯的说道。

“我有剑。”李怀念失魂落魄的回答道,转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推开门,走进屋里,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上。

道人显然没有料想道自己如此风范的御风而下,李怀念居然根本就不理睬自己,这让他顿时有些火冒三丈,末了也只能猛然灌酒,觉得差不多了,就又那么懒散的躺在地上,看着星空,痴痴大笑。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只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南峦奴听到道人高歌,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气息,陡然转变,如同一久经沙场的老卒一般,满身铁血。

“唉。”南峦奴终究还是哀叹一声,手也在未如同以往那般搭在剑柄之上。即便这个醉鬼都有伤心事,更何况他们?

船坊之上,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说着那些江湖轶事,林晓若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副位上,在这个女子落席都有悖常理的年代,女子做副位已经是大不敬了。

还好这里惟一一个读书人也不会对此有人么觉得不当的地方,仍旧安安静静的低头夹菜,然后放到女子碗里。

更像是富家翁的林堡主笑眯眯的看着面前满堂子女,即便是平日里最爱跟他唱反调的林铭远今天也破天荒的很安稳,让他如何不高兴。

正推杯换盏的欢洽当场,林堡主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却悠然一冷,目光看向刘亦儒府邸所在的方位,整个人如同大鹏一般掠空而去,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便落进院落之中。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打呼噜的道人之后,顿时气的走过去,猛的踹了几脚,大怒的说道:“你好好的酒宴不来,反而跑这里摆弄你的剑意?肖文若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被踹了几脚的道人,眯着眼睛,懒散散的看了林堡主一眼,对于这个向来威严的堡主冷冷的笑了笑,又闭上眼睛。

大概是因为几人实在是太熟了,说话没那么多顾虑,而林堡主的几记狠脚大概是有些重了,道人登时就跳了起来,指着富家翁的鼻子大骂,二人哪有年轻之时的那般风流肆意,哪有年轻之时的风度翩翩,到更像是两个地痞无赖一般。

南峦奴笑了笑,很是开心。一年倒也难得让他觉得有什么舒心之时,只有大概每年的十五,他们几个才能聚在一起,才能跟以往那般,没有那么多顾及的一起玩笑。只是以前的十二人,而今能碰头的也只有他们三个了。

两个人吵累了,富家翁似乎是气量略微不足,可能也是因为道人骂的实在是太过狠绝,反正富家翁此刻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人呵呵一笑,问道:“还骂不?”

富家翁扶着腰,猛的吸气,伸出手挥了挥,大喘气的说道:“等会,我先歇口气。”

道人笑了笑得以的看着南峦奴,抱着手,静静的等着。

就在这时,李怀念从屋里走了出来,双目倒是明亮了不少,南峦奴看到后,微微松了口气,堵不如疏,既然李怀念自己可以想通,那就比什么都好。

富家翁看到李怀念之后,呆滞了好久,突然喃喃说道:“大兄……”

“大胸?”李怀念看了看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噗嗤一笑,觉得这位富家大老爷真是太幽默了。

南峦奴从房顶之上跳下来,暗示了一下富家翁,富家翁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失态。收起了那幅感伤之色。

这几个人里面,李怀念相熟的也只有南峦奴一人,所以自然先对南峦奴行礼,然后才依次行礼。

林威远也没有刻意的做出什么威严风范,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怀念后说道:“贤侄到了这靖州城,身为叔叔的也没有送给你什么礼物,那个,喜欢啥就自己买吧。要是钱不够,那就跟我说。”

李怀念看了看银票上的额度,差点给吓着,连忙摆手,不是他不贪财,主要是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真给吓着了。

林威远家世代经商,不论是眼力还是世故都格为练达,自然看出了李怀念的心思。只能无奈的掏出一张面值只有先前一半的银票来,递给了李怀念。

结果李怀念看了看南峦奴,等到南峦奴点头之后,李怀念才敢小心翼翼的把银票给收起来。

见到李怀念收了银票,林威远笑呵呵的说道:“正好,今儿个佳节之际,贤侄跟我们几个老头子去船坊赏灯,正好见见我家那几个小子。你们年岁差不多大,也聊得来些。”

李怀念点了点头,突然有些心忧的问道:“我这样去,没事吧?”

看着李怀念那一身麻衣,林威远目光仍旧温和,同样温和的对李怀念说道:“没事,都是一家人。”

李怀念还是有些担心的解释道:“今天入城的时候,倒是买了一件新衣服来着,但是被血给污了。我就只能把这件衣服穿上了。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让您怪麻烦的。”

“没事,谁敢说麻烦,我就打断他的狗腿。你可是我结义大哥的儿子!”

“那万一要是您儿子呢,那您还打断他的腿?”当然这句话,李怀念只是想想,却没有真的说出口。基本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李怀念还是知道的。

但是林威远如何看不出来李怀念的心思“放心,我家那个儿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向来看人的确是看人的。还有我家那个外甥,人更是极好的。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瞧不起你。假若他们挖苦你,那就让南峦奴给你撑腰……”

其实李怀念倒是没担心这个,他只是觉得大晚上的出去跑,以前倒是没啥,光棍一个,但是自己现在可是有银子的人呢,是不是有些太危险!

而南峦奴则是愣了愣,心想着,林威远这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家闺女今天才把人捅了,立马就要我给人撑腰?

“那个啥?我能先问问您家……额,那个啥的名字嘛?”

林威远哈哈一笑:“我家老大叫林铭远,算算年纪跟你差不多大。闺女叫林晓若,比你小两岁。侄子呢今年刚刚中了状元,你现在不就是住在他家吗?他叫刘亦儒,过久就要去长安上任了。国子监祭酒,也是帝师!”

没错,李怀念现在的嘴巴的确可以放下俩鸭蛋了,这事情的确有些太过巧合了,搞得现在李怀念有一种被同学欺负了,然后跑到同学家去找他父母告状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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