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1)

我看看曹霖说:“曹哥,说吧,你是想分哪,是分哪,还是分哪?”

曹霖说:“分什么分?”曹霖说:“我才不想分呢!格格多好,除了不会做咱汉族菜,别的一点儿没的挑!”

我说:“曹哥,别看格姐话说得那么绝,可你们相处半年,你的人品素常,格姐都是了解的。她那说的是气话,不会真心和你分的。我从中再说合说合管保你们言归于好!”

曹霖惊喜地看着我说:“真的?!兄弟。”

我说:“放心吧!哥。”

曹霖激动地说:“兄弟,这事儿你要是帮哥弄圆满喽,哥感谢你一辈子!”

我摆摆手说:“用不着。哥,我说得再好也白费,主要还是你们东北爷们儿人踏实可靠。哥你的事儿不愁,愁就愁在亮哥这儿了,真不好办,他以前名声就不大好,这虽然收敛不少,可一见佳佳,老毛病又犯了。本来佳佳就防东防西的,可他亮哥还这么着急,处了俩月就向人家女孩儿要那个,而且选的时候也不对呀!这上午刚抓了一帮野狼团那样的,他晚上就向佳佳要那个,佳佳能没有戒心?要我说,他就是没事儿找挠型儿的。哥,你的事儿放一百个心。好好躺会儿,一会儿到饭点儿该吃饭吃饭。我去看看那个受重伤的。”

“好嘞,兄弟,哥一切都拜托你了!”曹霖说。

我摆摆手,转身打开我的柜子,取出一条开过封的“利群”烟,拿出两盒,放在衣兜里,去了男兵宿舍。

我是不吸烟的,但为了办事方便,备了一条,这不,就用上了。

我来到焦明亮的宿舍,见焦明亮满脸粘着纱布,平躺在床上正睡觉呢。屋里还有三名士兵正在“斗地主”。其中一个是文工团合唱队的,叫李正兴。

“正兴哥,你们哥儿几个忙着呢?”我向他们打招呼。

李正兴笑着说:“哟!小龙来啦?有事儿吗?没事儿玩儿两把,我的位子让给你。”

我摆摆手说:“不来!我来找亮哥有事儿,唠点儿私事儿。”

李正兴看看躺着的焦明亮对我说:“就他,算了吧。也不知在哪儿喝大了,回来谁也不理,倒头就睡,估计明早能醒就不错了!”

我拿出烟说:“治他,我有办法,麻烦哥儿几个动动身,到别屋坐会儿行吗?”

李正兴一推我手中的烟说:“小龙,你也太客气了,用不着这个!”

我说:“兄弟我不会吸烟,也不知什么烟好,随便买了两盒,正兴哥可别嫌孬哇!”

李正兴笑着说:“兄弟,哪儿的话?要不哥就收着?”李正兴接过烟对其他二人说:“成哥,小新,要不咱去隔壁二班坐会儿?”

三人高兴地起身出门,关门。

我走到焦明亮床前看他脸上的纱布,真像战争片里演的重伤号,那脑袋包的也就剩下眼睛、鼻孔和嘴了,真是既可笑,又可气,又可怜。

我用脚踹踹他的床,他没反应;我又扒拉扒拉他,他还是不醒。

没办法,只能来毒的啦,我伸手按向他的脸。

“啊!——好疼!”焦明亮扑楞开我的手,坐起身,瞪眼吼:“谁呀?不想活啦?找……”他定神一看是我,忙咽下要出口的“揍”字。

我指着他说:“想揍我是吧?来吧!”

“没有!”他低声说。他的脸什么表情我是看不到,可他的头侧向一边。

我攥紧拳头说:“今天你不揍我,可我想揍你!”

他回过头看着我不乐意地说:“干嘛呀?小龙!你这是欺负伤兵!”

“那你欺负我妹怎么不说呢?”我仍是一副要揍他的样子说。

他无辜地看着我,指着自己的脸说:“小龙,说话得凭良心吧?她卢佳毛都没伤一根;再看看我的脸,这身上还有伤呢!”

我不买账地说:“她打你,你是活该,那叫正当防卫。你对佳佳欲行无礼,打你是轻的!”

“我多暂哪?”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气愤,他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去她屋教她上网时,她说屋里热,把她自己的毛衫儿的纽解开两颗,我以为是她给我的爱的暗示,我就亲了她后脖颈一下,搞对象这很正常吧?可她‘嗷’的一声叫回身照我鼻梁就是一电炮,把我打翻在床,然后骑在我身上又是拳头又是挠的。接着格格也回来了,俩人揍我一个。幸好曹霖把我捞出来,否则我非被打死不可!”

“看来是冤枉你喽?”我说。

“就是!”他理直气壮地说。

“就是个屁!”我说:“曹哥都招了,说主意是你出的,你去找佳佳,就是想着住那儿,办坏事儿!”

焦明亮不服气地说:“搞对象,都俩月了,这不很正常吗?”

我说:“正常什么?俩月长吗?佳佳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自己以前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本来佳佳对你就防东防西的,就怕你办了坏事儿后把她甩喽!”

焦明亮说:“可我跟别的女孩儿交往一周就可以上床。还有曹哥,喝酒时听他说,他都快得手了,就是那佳佳一嗓子搅了人家的好事儿!”

“你们能和曹哥他们比吗?”我反驳他说:“人家相处半年了,感情到位了,而且曹哥又憨厚可靠。而你什么德行,你自己知道。你说那些一周就上床的女人,你能和她过一辈子吗?而佳佳是指望和你过一辈子的!可你这样她能放心吗?”

他眼睛一抹搭说:“就她这样的,还一辈子,这就差点儿把我‘一辈子’啦!她,我是不敢再要了。我的坏事儿也没办成,那我就‘完璧归赵’吧!反正我的脸也花了,想再找别人也难了。再在部队呆着肯定成为别人的笑柄。‘十·一’假后,我就申请退伍,先养伤,然后出家当和尚。”

我一听,心里止不住笑,心想:他这念头都有啦!可我脸上仍是愤怒的表情对他说:“想的美!我把我妹交托给你,你就这样对我妹?遇上点儿小挫折,就想逃避,你还是爷们吗?还当和尚,和尚庙都不要你。看你这样的,高中毕没毕业都难说,而人家庙上的入门门槛是大学本科!”

“是吗?”他半信半疑地问。

“是妈叫大娘,竟问那些没用的。”我生气地说:“你真想和我妹分哪?”我说着又攥紧拳头。

“小龙,你别吓唬我。说真心话,佳佳挺好,漂不漂亮暂且不说,关键她能拿一颗真心去爱人,这一点很难得。就是她这股子不让摸犄角,不让碰耳朵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

我说:“那是佳佳对自己负责,对对方也负责!”

他点头说:“是够负责的!”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就给我负责成这样!”

我绷不住笑了说:“要说亮哥你这顿揍挨得一点儿都不屈。昨天上午抓了帮野狼团那样的,你晚上向人家姑娘要求那个,还什么爱的暗示。你是她的初恋,你说她能懂吗?”

“可那确实是嘛!”焦明亮说。

我说:“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去她屋就是奔着那个去的!可她什么性格,你们处了俩月你还不知道吗?不结婚你就甭指望了!”

“估计这辈子是够呛!”他说。

我说:“你要是总跟那事儿摽劲,那我可真就不管你啦!”

“不是,她都死说要黄了。”焦明亮说。

“黄了?还绿了呢!还这点儿出息,哎呀!是不是还想处哇?给句痛快话!”我说。

“啊!”他答到。

我叹口气说:“答应的还真痛快。为了你这一个字儿,我得忙半宿。亮哥,你饿了呢,一会儿吃点儿饭;不饿就继续睡觉听信儿。”

说着我往屋门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给你们当媒人真操心,劝完这个,还得去劝那个。行啊!能捞着好也就算不错啦!”

焦明亮没再说话,可眼里流出了泪水。

佛说:“色即是空。”我看是指没有真正感情的“色”才是“空”。它只能获得一时的快感和满足,因此而可能失去终身的幸福,遭到道德天平的伐蹋。而一些人时时防着恋爱或婚姻的另一方出轨的同时,自己却时时想着这事儿,这种人命中注定他(她)的结局是一场“空”。

在“色”的问题上,勿贪,勿急,但也不能一味等待,否则都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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